待七月打累了,她才意識到自己已經許久沒吃東西了,餓,好餓……
“不過,夫人不是生病了嗎?怎么這會子,能聽到她的琴聲啊?”
七月望著九歌,九歌一臉震驚地看著七月,“你怎么知道這是夫人的琴聲?”
“這個……夫人的琴聲嘛……比較有特點,有夫人的個人魅力在其中……”
“不好聽。”九歌直接說了句中肯的評價。
“有本事再說一遍,我一會兒就到夫人面前,把你說的話原封不動的告訴她!”
“別啊……女俠!饒命啊女俠!”九歌欲哭無淚,還不讓人說實話了嗎?
七月下了塌,沖著九歌吐著舌頭,跑走了。
九歌望著七月離開的背影,傻愣愣地站在原地笑了。有那么一瞬間,他覺得春暖了,花也開了呢……
七月還是笑起來好看,九歌心想。
“哎呀,這傻丫頭就這樣沖出去,她知道哪里有飯菜啊就這樣沖出去。”
九歌緊跟七月的腳步,也跑了出去。
“九歌。”
九歌回頭一看,是溫云舒在喊他。
“怎么了,溫老板?有事嗎?”
“你家夫人在哪里彈琴呢?”
溫云舒神情自若,九歌聽了他的問話,覺得很奇怪,為何溫老板也知道這是夫人的琴聲。
九歌一臉疑慮,溫云舒這才意識到自己唐突了。
“我的意思是,這琴聲聽著不像是將軍的,可這軍營里頭除了將軍也不會有誰會在這兒彈琴了吧,便想到了你家夫人。”
“嗷嗷嗷,我就說呢,怎么七月能聽出來,你也能聽出來。”九歌朝溫云舒笑了笑,繼續說道:“大概是在主公的營帳里吧,將軍的琴在那兒放著,夫人應該是跟著一起去了。”
“好的,謝謝九歌。”
“不謝不謝,客氣了。”
九歌回完話立馬朝著七月的方向跑走了,“七月,你別跑,等等我,你不是餓了嗎?我給你整吃的。”
七月聽了九歌的回話,立馬停住腳步,想想也是,夫人既然有閑情逸致彈琴了,肯定暫時是不需要她做什么的,那她還是先去填飽自己的肚子再說吧。
“我給你一刻鐘,若是你不能拿出我喜歡吃的東西,那我就繼續生你氣!”
七月氣呼呼地跑過來,和九歌嬉笑打鬧。
溫云舒長嘆一口氣,此刻他多羨慕九歌和七月,簡簡單單,那樣純粹的感情對溫云舒來說,或許這輩子都不可能再有了。
他望著琴聲的方向,久久矗立在那兒,目光里的憂傷,此刻無人能懂。
“云舒。”
“師傅,您怎么來了?”
鶴醫仙覺得奇怪,自己徒兒似乎變得深沉了許多,若不是心中有心事,他不會這樣的,可向來溫云舒有什么心事都是會和他說的。
“過來看看,藥煎得怎么樣了,藥渣不要留,每一道都用新藥,知道嗎?這頭一天用藥,需得濃烈些,待快好之時,可煎第二道。”
鶴醫仙緩緩說來,一只手在溫云舒的肩膀上放著,也不施加重量。
“放心吧,師傅。徒兒知道的。”
溫云舒的眼神有些閃躲,他知道,自己心中若是有什么小九九,定是逃不過鶴醫仙那銳利的目光。
可這件事,天底下誰都不能知道,包括他敬愛的師傅。他只想讓這份感情塵封在他的內心深處,那個無人能及的地方。
“婉兒也該喝藥了吧,若是不堅持喝藥,怕是今晚又要發熱。”
鶴醫仙看著溫云舒那閃躲的眼神,知道他此時心中裝著的事情暫時還不想和旁人說,他也就不強迫他,便算算時間,提起個其他的事情,好轉移話題。
“嗯,婉兒此刻不在歇著,在主公營帳內撫琴呢。我一會兒就將藥送過去。”
鶴醫仙點點頭,隨后又補充了句,“婉兒這琴技還真是……怎么也好意思彈啊……這兒這么多人……”
溫云舒撲哧一聲笑了起來,他沒想到自家師傅在埋汰人的時候,也能這樣一本正經。
“你啊,有時間就教教她,怎么說你也是她兄長了,她倒架子,我們不是都跟著倒架子嘛。”
鶴醫仙一邊說著,一邊晃悠悠地走了。
“是是是,云舒一定聽師傅的話,好好教她。”
溫云舒在背后偷笑不停,教她彈琴,哈哈哈哈哈,這不是正合他意嗎?溫云舒想抱起師傅來轉圈圈。
橋婉兒的琴聲突然停了,溫云舒想著估計是周瑜他們實在聽不下去了,才叫她停下來的。
溫云舒也沒多想,直接蹲下繼續煎藥了,是該讓她喝藥了。
藥箭好后,溫云舒盛了一碗,直接端著往孫策的營帳走去。
現在是周瑜的琴聲,眾人都心滿意足地笑了,終于換回這美妙的音樂了。
可溫云舒卻板著一張臉,在他心目中,橋婉兒的琴聲才是最好聽的。
她的琴聲就像她這個人,充滿著趣味,充滿著靈氣。
營帳的簾布有一個角沒落下去,溫云舒從那個空中,看到了翩翩起舞的橋婉兒。
橋婉兒提議要為他們舞蹈助興,周瑜和孫策原是拒絕的,怎么說橋婉兒也還病著呢。
可橋婉兒堅持要跳,因為她在21世紀的時候,就曾經用這招將感冒治好了,她跑到健身房瘋狂鍛煉兩小時,出了一身汗,再回家泡個熱水澡,第二天起來,整個人就輕松了許多。
她要和人說起道理來,誰能說得過她啊,周瑜無奈,只好答應給她配樂了。
橋婉兒琴技不行,可舞技卻是一流的,什么爵士舞芭蕾舞古典舞,她都學過,因為是自己愛好的東西,所以她學的很是用心。
她強烈要求周瑜彈奏蒹葭,因為她喜歡蒹葭的意境,而且,蒹葭的歌詞她記得最熟……
如此,她可以邊唱邊跳。
孫策見過橋姝兒跳舞,如今看著橋婉兒跳舞,他竟忽然很想橋姝兒了,在他看來還是他的姝兒跳的更好,身段比較婉約,橋婉兒的舞,是清靈的,曼妙中總是含有一股子機靈勁。
溫云舒一時間看呆了,竟忘了自己手中端著藥。
待橋婉兒跳完了整首曲子,溫云舒才猛地清醒過來,自己是來送藥的。
雖說自己也看到了橋婉兒跳舞,可他心里還是覺得不舒服,橋婉兒可是個病人,他們居然叫一個病人跳舞,這未免有些太過分了吧。
這樣想著,溫云舒的表情一直黑著走進營帳。
“主公,將軍,師傅方才吩咐我,說婉兒該喝藥了。得知她在這兒,我便送過來了。”
得體……每一個字都是這樣的得體,周瑜沒話說。
只是,這家伙不會也看到了橋婉兒跳舞吧,周瑜有些酸溜溜地盯著溫云舒,只瞧見溫云舒那毫無表情的臉,周瑜有些放心了,大概是沒看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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