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策禮待了曹操派來的使者,從北方送人過來,需要一些時日,女子出嫁,總要在家中再待一待,等良辰吉日到了,再算好日子從那邊出發。
這個冬天,總算是消停一些了。
周瑜再也不用東奔西跑,過那種日夜思念橋婉兒的日子。為了收復整個江東,孫策必須到各個地方去轉悠一下,總得等各個地方都安置好了自己的人了,孫策才能真正地松一口氣。
他從豫章郡抽了一部分出來,設立了廬陵郡。任孫賁為豫章太守,孫輔為廬陵太守。又派遣太史慈為建昌都尉,治海昬,并督諸將拒劉磐,使劉磐不敢侵擾。
而對于周瑜,孫策是如此安排的,廬陵郡的巴丘縣是重要的城池,必須得派一個得力的人物駐守,此時的周瑜是中護軍,孫策便借著一壺酒要周瑜幫他鎮守巴丘縣。
周瑜聽完很是開心,鎮守巴丘當然是好事,巴丘可是個好地方啊。好山好水好氣候,其實對周瑜來說,只要暫時周圍太平,不需要打仗,他就覺得身心舒暢。
橋姝兒和孫策商量著大家還是現在一起過年,等年后,天氣稍微暖些,周瑜和橋婉兒再出發去巴丘縣。
年關將至,橋婉兒想尋找些21世紀讓她懷念的人和事,可她很努力去回憶,依然想不起太多。除了院長,每年過年,她都是到福利院去和那些孩子們一起包餃子,給院長發紅包,或者等著院長給自己發紅包。
因為想念院長,橋婉兒近些日子的情緒有些不穩定。周瑜時常能見到她發呆,連七月也不能跟著,一個人要么在亭子里獨自撫琴,要么在小溪旁邊扔石頭。也問過她,可橋婉兒只說自己無事,只不過是想自己一個人待一待。
不知道院長今年會不會想念她,她在那個時代究竟怎么樣了?是不是已經死去,再也不會有人想起她?
可橋婉兒總覺得心中有隱隱的不安,這種不安來源于橋婉兒對院長的牽掛,也來源于她的不放心,若是院長發現她一直不去福利院,又沒辦法聯系上,或者已經知道了她出事了,不在人世了,院長一定會很難受。
橋婉兒的琴技在周瑜的溫云舒的雙重調教下,一天一天地進步,她會的曲子也越來越多,但橋婉兒這些日子,一直挑那悲傷的曲子彈。
就連姐姐橋姝兒也發現了橋婉兒的不對勁,她知道橋婉兒從小就固執,所以不敢輕易去問她究竟怎么了,反而是天天抓著七月和阿楚問橋婉兒的事情。
阿楚本就對橋婉兒不了解,所以她不會亂說什么。倒是七月那丫頭,一個勁地說自家夫人一定是要來月事了,算上日子,也是湊得到。
橋姝兒便也就沒怎么太放在心上了。畢竟橋婉兒在人前的時候,還是挺正常的。
但溫云舒就不那樣覺得了。他好幾次都默默地跟在橋婉兒背后,不敢輕易出現。她撫琴的時候,他就在石頭后邊看書,陪著她悲傷。她扔石頭的時候,溫云舒也假裝無聊,站在離她幾米遠的地方,陪她一起扔,他就是不說話,因為這樣的橋婉兒讓他覺得心疼。
熬到大年三十那一天,橋婉兒的情緒徹底崩潰了,一大清早,周瑜喚她起來,她不愿起,就在被窩里窩著。周瑜也不逼她,便自己先行起來。等他離開床鋪穿好衣裳,回頭再看,橋婉兒的身子正在被窩里一動一動的,那樣子像是在哭泣。
周瑜瞬間慌了神,他又褪去外衣,躺了回去,不急著說話,只是伸手將橋婉兒摟進懷里。一手溫柔地擦拭著她臉頰上的清淚。
那濕熱的眼淚暈在周瑜手心,似乎要將周瑜那顆心給融化揉碎。
“婉兒。不哭。我在。”他不知道橋婉兒究竟為何而哭,他曾經懷疑她是不是恢復了什么記憶,因為發現自己已經沒辦法回到過去,從而覺得悲愴,以至于這些日子這樣難過。
橋婉兒聽了周瑜這幾個字,心里邊更委屈了。轉過身,鉆進周瑜懷里,干脆大哭起來。周瑜一直請請拍她的后背,想給她一些安慰。
“將軍,我很難受。不知道為什么,我總覺得要過年了,我就壓抑得很。”橋婉兒知道自己這些日子的情緒不正常,但是又沒辦法把自己如此這般的理由給說清楚。
她知道周瑜為何不問她怎么了,她是一個失去了記憶的人,而先前的記憶里,她的心上人是另有他人的。看到這樣莫名哀傷的她,周瑜不多想才怪呢。
所以,還是要趕快調整好心情。既然已經從21世紀來到這個時代了,她就不能總是牽掛著21世紀。過好當下才是最重要的不是么?
考慮到這一點,橋婉兒覺得自己哭也哭完了,現在最要緊的是要周瑜別再擔心自己,別胡思亂想。
“婉兒,你可是想起什么了?”周瑜還是問出口了,因為橋婉兒此時此刻正緊緊地抱著他,她抱著的是他周瑜啊,她每日粘著他,要他教他彈琴,要他教她寫字,這都是他們相愛的證據啊。即便她真的想起來那些事,周瑜也有一絲信心,橋婉兒的心,現如今已經裝得都是他了。
果然是在擔心這個。橋婉兒伸手擦干眼淚,將身子用手肘撐著,立起一部分。她嘟著嘴,沖著周瑜那張俊美到讓人只想吶喊的臉,咬了下去。
輕輕咬了一口后,周瑜的臉上留下了一個淺淺的牙齒印。
“婉兒,我不記得你的生肖是狗啊?”橋婉兒向來調皮,她咬完周瑜,自己又像只貓似的鉆進周瑜懷里去了。看著橋婉兒突然來了勁,周瑜想著,大概這家伙又沒事了。
“親愛的。你要放一千一萬個心。別說我恢復記憶的可能幾乎為零,就算真有一天,我恢復了以往的記憶。那也請你相信,婉兒的心和婉兒的身子都是你周瑜一人的了。不管以前發生了什么,我只管現在,我只知道和你成親以后,待我這樣好的是你,我一點一點愛上的也是你。你就是我的唯一。知道嗎?知道嗎?知道嗎?”
橋婉兒伸手捏住周瑜的耳朵,好玩似的一拉一扯。
橋婉兒說了這么多,周瑜卻只記住了一句,他一手抓住橋婉兒不安分的兩只手,一手挑起橋婉兒的下巴,問道:“既然你的身子是我的了,那我豈不是想怎么用就怎么用?”
額……
橋婉兒突然有一種不好的預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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