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瑜在的時候,橋婉兒還能撒個嬌讓周瑜幫她轉移注意力,這樣她才不會總是一心想著要去摳那道傷疤。
可是周瑜一旦離開去處理公事了,橋婉兒就控制不住自己的手了。
她真的很絕望,以前膝蓋上受傷,到了這個階段,最爽的一件事就是將上邊的傷疤摳掉,然后拼命抓撓,直到那層新張出來的粉嫩肉又被自己抓傷……才肯罷休。
現在的她真的很想像以前那樣做。
七月每日每日地陪著橋婉兒。
一雙眼一直盯著橋婉兒的手,她生怕她去抓。
七月偶爾也有離開的時候,比如去給橋婉兒準備糕點之時。
橋婉兒寫完字,手上有墨水,便喚了阿楚端水進來。
她原本是想借著寫字轉移自己的注意力,沒成想,根本沒用,還是癢……
阿楚端水進來,見橋婉兒想去摳臉上的疤,立馬裝作一副著急的樣子,腳步卻沒有加快太多,她走了過去,對橋婉兒說:“夫人,不能。溫公子說了,您千萬不能去抓啊。要不然會留疤的!”
橋婉兒一臉沮喪地看著阿楚,她知道阿楚是在關心她,可是,她是真的癢啊。
“阿楚,你說,我就摳這一次,我不撓,摳完以后,我就用溫水毛巾按摩一下,應該沒事的對嗎?”
看著鏡子里那道疤,她真的要忍不住了,也不想忍了。
阿楚心里頭在打鼓,臉上卻依然裝出一副很緊張的模樣,“不行吧,夫人。不過,我以前好像額頭上有一個傷口,我也摳掉了,可能是因為還小的緣故,所以沒留疤。”
橋婉兒一聽,有戲啊!這都有前人的經驗了,她還瞎擔心什么呀?
“我一定要摳!不過!”橋婉兒臉上浮現出一抹壞笑,轉身看著阿楚,“你要答應我,兄長他們問起來,就說這傷疤是自己掉下來的。不是我摳的,聽到沒?必須這樣說!要不然,我會被批評的!”
阿楚嘴里說著“夫人,還是不要摳吧,你再忍忍!”但她眼神里卻透露出一絲幸災樂禍的笑。
那笑,橋婉兒當然沒有察覺到。
她只知道,阿楚也和七月一樣,在拼命地阻攔她。
這可是夫人自己要摳的,跟她可一點關系都沒有。她也是勸了她不要摳的,仁至義盡,說的就是如此吧。
這么深的傷口,要想不留疤,那簡直就是癡心妄想。
阿楚將水端出去的時候,腳步輕快,因為她看到橋婉兒臉上的傷口又撕裂了。那片鮮紅的新肉,再次受到創傷,就這,還想不留疤???
橋婉兒卻照著鏡子,心情有些爽。
她終于摳掉了那個傷疤,雖然,有點痛,但是那癢的感覺,已經沒這么強烈了。
溫云舒進來的時候。橋婉兒正高高舉著鏡子,得意地笑著,那討人厭的傷疤沒了,她的顏值似乎恢復了一點。
雖然那道傷疤還在,但似乎只要繼續涂她兄長配置的藥膏,就一定能好起來。
溫云舒楞在門口。
傷疤呢?這女人臉上的傷疤呢?
她不會是……
“婉兒!你是不是撓了你的傷口?”
溫云舒一時心急,直接沖到橋婉兒身邊,捧起她的臉。他很生氣!真的很生氣!這個傻女人,為什么不聽話!
橋婉兒眨巴著大眼睛,一臉心虛,道:“兄長,我怎么敢去撓它呢?這是它自然掉下來的,真的,我沒騙你!”
還沒騙他?她當他是傻子嗎?他昨日來上藥的時候,那傷疤還粘連著新肉,根本不可能這么快就干掉自己掉落,最少都要三天。
“此地無銀三百兩。”
溫云舒很生氣地尋了個蒲團坐下,他將那些配置好的藥膏放在案臺上,擺成一排。
橋婉兒一想,也對吼,她自問自己挺聰明的,為何到了溫云舒這兒,她竟說出這此地無銀三百兩的話來了。
知道溫云舒已經看出自己的心虛了。橋婉兒干脆承認了。
“兄長,我真的是忍不住了……”
溫云舒本來還想狠狠地批評她幾句的,可不知為何,看著橋婉兒這會子的低眉順眼和那可憐勁兒,溫云舒突然就開不了口了。
就算要開口,也只能說出安慰她的話了。
這女人,究竟想不想恢復自己原本的容貌啊,為什么她還是不知道,要不留疤真的很難,而第一步就是要做到不去摳,讓傷疤自然脫落,這樣皮膚組織才是恢復得最好的。
“算了。你過來,我告訴你,這些藥膏該怎么用。”
溫云舒語氣放柔軟了。
摳都摳了,難不成他還能讓時光倒流,然后去阻止這個傻瓜?
橋婉兒坐了過去,數了數那瓶瓶罐罐。
一共有七罐……
“兄長,你怕不是在拿我的臉做試驗吧?”橋婉兒哭喪著臉,她突然覺得溫云舒有些不靠譜了。
“試驗已經做完了。這七種藥膏,各有各的妙處。每日七個時間點,你各涂一種,我一會兒會標好順序和涂的時辰,你一定要堅持涂,按照我說的涂,這樣才可能會將疤痕給祛除。”
溫云舒又恢復了他往日的風輕云淡,特別是第一句,試驗已經做完了。
已經,做完了。
他說得異常淺淡,以至于橋婉兒突然想起什么。
譬如溫云舒為她擋住刀的那一次。
橋婉兒猛得一驚,試驗已經做完了,莫非……
橋婉兒突然將溫云舒的衣袖往上一撩。
她驚呆了。
那上邊果然是一道一道的刀疤。新的舊的,快要剝落的,還未結痂的……
這就是所謂的試驗已經做完了……橋婉兒心里邊突然冒出一陣心痛。
溫云舒顯然沒有想到橋婉兒居然會來這一手。
他慌亂地將衣服扯下,遮住那令人全身雞皮疙瘩都要長起的傷口。
這些傷口,對他來說不過是蚊子咬。
可他不知道,在橋婉兒看來,那是多么令人無法理解的一件事。
“兄長,為什么?為什么要這樣做?你為什么要割傷自己?”
橋婉兒突然覺得,溫云舒對她的好讓她心里頭的負擔越來越重,這似乎已經超出了一個兄長對妹妹的照顧。
如果是因為義父對他施加了壓力,那她寧愿不要這種照顧和保護。
“我以前從未配置過這種藥膏,你傷的是臉,婉兒,我必須認真慎重,必須配置出真正有效的安全的藥膏。而且,這都是小傷口,你方才是沒看清。
若是看清了,你就會發現,那點傷口,根本不值一提的。別放在心上啊,只要你的臉能好,兄長做什么都愿意。”
橋婉兒聽完這話,心里頭更堵得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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