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說來,兇手第一次進入劉金山的家門是在他老婆每一次下樓找他之后。
兇手在廚房拿到了那把刀,到了停車場,待得二餅去方便的時候,快速地下了手。
兇手在得手之后,將那把刀收拾干凈,又回到劉金山家,敲門之后,劉金山的老婆如他所愿離開了家,給了他機會將那把刀給還回到原地方。
這是有多變態的一個兇手,是一個特別注重細節,有著深度強迫癥的兇手。
這也是他作案之后沒有留下一絲線索的原因,他需要的是儀式感。
也就是說,當一筒和二餅發現劉金山被人殺了之后,兇手還在現場附近。
那么,此時他會不會正在小區的某個角落看著警方在現場忙碌?
鑒于兇手這么變態,也不是沒有可能。
小區監控室,這一個晚上,絕對不是巧合,小區的監控居然就在那個時間段壞了。
小區保安室也是案發之后才知道監控壞了。
保安室里的兩名保安顯然太過于大意了,覺得這樣一個夜晚與平時的夜晚并沒有什么不同。
不得不說,現在的年青人,玩游戲也不分個場合,上班玩,下班玩,走在路上也玩。
也不是說不可以玩游戲,適當玩一下有利于開發大腦,不然腦子生了銹就要不得了。
但這游戲卻是不能過量的玩,太耽誤事了。
監控畫面啥時候靜止了的,兩個保安并沒有注意到。
等到警方找上門來的時候,他們兩個才迷里迷瞪地發現了問題。
所以,如果說監控沒壞的話,兇手他不可能不出現在監控畫面當中。
這也就易天大駭的原因,這個兇手,怕不是一個犯罪天才,接連幾天連要了三條人命,而警方連兇手一點蛛絲馬跡都沒有找到。
看著靜止的監控畫面,易天疲憊不堪,這將是一場硬賬。
打不打得贏,完全一點底都沒有。
局里,王同打來電話,說秦康仍舊不發一言。
易天回了話,讓他繼續呆著,如今是警方與秦康進行心理戰的時候。
秦康昨天中午剛好取了80萬現金,晚上劉金山就被人殺了。
這難道又是另一個巧合?
不,當然不是。
上午羅玫瑰與秦康在保金大廈地下停車場嘀咕了半個小時,絕對不是談情說愛。
他們之間一定在密謀什么。
譬如買兇殺人,不排除羅玫瑰對劉金山寒了心,也是為了與秦康長久在一起。
所以她讓秦康買兇解決了劉金山。
但是如何讓秦康張開嘴說出真相,易天還沒想到突破口。
如果真如易天所想,那么秦康一定知道兇手是誰。
起身來決定回局里好好理一理思路,那小保安突然一聲驚呼。
“咦,畫面又動了。”
易天一驚,是有人遠程操控畫面,還是兇手還在附近?他知道他在監控室,故意挑釁?
立馬奔了出去,偌大的小區里,此時靜寂無比,夜風中一陣一陣桂花的香味飄來,沁人心脾。
回到案發現場,劉金山的尸體已被運走。
一筒二餅兩個混小子還在那邊面面相覷,不知所以然。
忙和一筒,二餅,小丁,四人分頭在小區里轉了一圈。
半個人影都不曾有一個。
可易天總覺得,暗夜之中,有一雙眼睛在看著他們。
小區大門外,安靜得有點可怕,兇手如果還在小區內,他現在會在哪里?他會不會躲在某棟樓的某套房子里,靜靜地看著警方束手無策?
如果他已然離開了小區,他是什么時候,以什么方式離開的?
一切都是一個迷。
他知道,這一回他是遇見對手了。
當刑警這么多年,遇到的案子可以說不計其數,但都有跡可循。
但這一次,真的有一種深深的無力之感。
沮喪地回頭之間,不遠處就是劉金山家所在的那一棟樓。
頂樓似乎有兩束犀利的眼神打過來。
電梯急速上行,內心萬分焦急。
十二層樓,在高樓林立的市,不算高層。
為防萬一,易天進電梯之前,讓一筒從樓梯間上來,二餅守在另一部電梯門口,同時按下上行和下行鍵。
通往天臺的那扇門虛掩著,門上的鐵鉤子在夜風中嗒嗒地響著。
摸了摸腰間的配槍,警惕地推開虛掩的門,天臺不大,一目了然。
一只黑貓從天臺的邊緣回過頭來,睜著兩只渾圓的眼睛,朝著易天狂打著憤怒的鼻息。
那個意思是:此地是我的地盤,你休想入侵。
在天臺邊緣看向下面,正好可以看到小區的大門。
剛才自己感覺到的眼神,莫非正是這只大黑貓的?
一股血腥氣味彌漫在周圍,回過頭來,那只黑貓仍舊十分狂躁。
它朝著易天狂叫了好幾聲,那聲音好似春天的夜晚公貓呼喚自己另一半的那一種聽起來瘆人得慌的聲音。
叫過幾聲之后,它大概覺得易天并沒威脅感。
轉身拖著長長的尾巴,竄到了天臺的另一邊。
一種近呼于嗚咽的貓叫聲叫得特別地凄慘。
易天跟了過去,眼前的一幕讓人內心特別震撼。
天臺的另一邊靠著墻根之處,一只黑白相間的貓癱在地上,一動也不動。身下是一大灘血跡。
那只大黑貓在它的身邊轉來轉去,叫聲凄厲。
墻根的另一邊,一個紙箱子,里面被人墊了衣服,里面幾只黑白相間的小貓瞇在嚶嚶地叫著。
似乎是在回應黑貓的叫聲。
讓易天內心狂跳的是,在那紙箱的箱壁,一只小丑鼻子在夜色下閃著腥紅色的光亮。
收起配槍,伸手將那只小丑鼻頭拿起來,攥在手心里,攥得手心生疼生疼的。
洛亞,你晚上真的只是去了小區外面的便利店嗎?你到底有沒有來過這里?
那只黑貓守在花貓的身前,它伸了爪子,不讓易天靠近。
手機電筒的光亮照在那只花貓的身上,手法特別狠,花貓的頸部被一刀割斷。
它身下的那一灘血跡都快凝固了。
兇手是為了什么?他殺了一只花貓是想表達什么意思?還是貓在他內心留下過什么陰影,讓他在殺人的間隙還不忘記對一只貓下手?
木門被推開的聲音,易天警惕地站起身來。
“易隊?”是一筒的聲音。
當一筒看到眼前的場景,狠狠地吐了一口唾沫。
“真他娘的變態,連一只貓都不肯放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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