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說少姜現(xiàn)在的修為不低,但在萬軍之中,況且還有上千魔獸,她可沒把握全身而退。
眾魔卒連帶眾魔獸均齊刷刷看了過來,少姜如針芒在背,驚出一脊背的細汗。她正欲動作,卻聽將塵輕喝一聲,“你這地龍,竟能分男女。”說罷一條青藤飛速而來,將少姜的腰綁住,徑直帶到了將塵的懷中。
“竟是個女子?”太元笑道,“女人乃是墻頭草,水中萍,若想女人對自己忠心,一定要成為最強之人!”魔界尚武,女子上戰(zhàn)場者雖不如男子多,卻并不稀奇。
“是!將塵謹遵父尊教誨!”將塵把少姜抱在懷里說道。他早已發(fā)現(xiàn)少姜,若非這地龍搗亂,本會視而不見,但如今少姜被眾人關(guān)注,他不知為何,覺得有些不妥,竟有幾分擔心。
將塵坐在魔獸之上,這魔獸身上硬甲極滑,而少姜又穿了魔卒甲衣,總是往下滑落,他便將她緊緊抱住。一股女子的體香盈盈漫出,鉆入將塵的鼻孔,加之少姜身體的溫熱也透過甲衣傳遞過來,讓他不安的心被慢慢撫平,讓他覺得安慰而舒暢。
雖身著甲衣,但看將塵的胳膊正環(huán)在她的胸前,少姜不禁氣惱,忍不住掙扎一番,卻忽地不能動彈——這將塵竟然使了個咒,將她定住了。
少姜斜眼向后看去,幾欲用眼神殺了這將塵,怎奈一動也動不了,僅能看到將塵肩膀,只有聽之任之。
將塵一手環(huán)住少姜,一手揮動青藤長鞭,眾魔獸聽到鞭聲就列了長隊,首尾相接,極其整齊的走著,將魔都包圍了起來,宛若鑄就了一道城墻。
一獸敵百,這城墻當真是銅墻鐵壁一般了!
少姜看得心驚,沒想到這魔獸如此聽話,若是魔界與天界開戰(zhàn),天界恐討不了什么便宜。
“又見面了。”將塵忽然湊在少姜耳邊輕道。他呼出的氣吹在少姜的耳垂之上,有些溫癢難耐。
少姜心里一緊,難道將塵已經(jīng)認出了她?心中正在糾結(jié)如何作答,身子卻忽地一輕,將塵已經(jīng)帶著她飛了起來,耳畔只有呼呼風聲。
待耳邊風聲停息,少姜抬眼看去,發(fā)現(xiàn)二人竟到了三界相交的青藤叢生之處。
將塵朝著青藤隆起的小丘走去,青藤如同綠蛇,不斷的扭動,竟成了一間綠色的小屋。
“這甲衣不好,太硬。”將塵用手朝著少姜一點,少姜的甲衣便化為齏粉落下。
“你要干什么?你——”少姜連忙質(zhì)問,卻發(fā)現(xiàn)自己竟被禁了聲,無法再開口,只能怒目而視。
“噓——”將塵用一根手指堵住少姜的唇,面色卻更為慘白,人也似乎極為疲累。他把少姜往小屋中青藤織就的軟床上一推,少姜便躺了上去。
少姜看著將塵,心里不免有些害怕,這個男人,到底想干什么?該不會是想對她……
將塵看到少姜盯著他,不知為何,心中有些煩躁,便將少姜翻過身去,自己也躺了下來,從背后將她摟住。
少姜本就緊張,已經(jīng)渾身燥熱,驚出了滿身的汗,而將塵這一抱,竟讓她身子忽覺一陣涼爽。雖覺有幾分舒適,少姜的心依舊提了起來,她想說話,卻發(fā)不出聲音,想掙扎,卻動彈不得,一時間竟無計可施。
少姜擔心的事情并沒有發(fā)生,將塵就這么抱著她,也只是這么抱著她。
少姜不禁放松下來,竟進入了夢鄉(xiāng),這兩天她奔波勞碌,她早就累了。
聽著懷中之人發(fā)出的均勻喘息之聲,嗅著她身上的馨香,感受著她身體的溫熱,將塵的心慢慢平靜下來。
報仇雪恨,眼看得手,卻功虧一簣,毀掉這一切的,竟然是他的親生母親。
他為這場大戲,付出了太多太多。幾萬年的刻苦修行便也罷了,單單是這魔獸大軍,也來之極為不易。
一頭一頭的尋找,一頭一頭的馴化,不知道耗費了將塵多少個日日夜夜,而最難的,卻是解除龍爪草的威脅。
他不會煉藥,一點都不會,他是自己吃了所有的清靈丹,然后以血飼之。
正是因為失去了太多的血,他才會渾身發(fā)冷,他才會在與昌邑的對戰(zhàn)中耗費那么多招,如若不然,昌邑早已成了他手下亡魂。
大仇不報,父尊不安,他的心中更不安。
父尊與母后曾經(jīng)恩愛無比,妹妹也天真可愛,一家人其樂融融,那是將塵最懷念的日子了。
都怪昌邑,還有母后,不,這個女人,根本不配做他的母后!
即便失去了魔界尊位,父尊都愿意將帶著母后永居人間,只要一家人在一起,便足夠,可是這個女人,竟然背叛了父尊,還拋棄了他!
最初有多么尊敬熱愛,最后就有多么憎恨鄙視!
乃至于他竟動了手,朝著那個女人,那個生他養(yǎng)他的女人,動了手!他心中甚至動了殺機!他看到母后命懸一線,卻未立刻阻止,他恨!
天下的女人,都不可信!
可是不知為何,他竟相信這個異族女子。
數(shù)萬年前,在人間,這女子借助誅仙锏的力量,將昌邑的追兵擊退,救了他一命。
她的話,他至今仍記得。她說,人有善惡,這仙和魔自然是一樣的。
幾萬年過去了,她依舊沒變,她仍然嫉惡如仇,卻并不會濫殺無辜,她知恩圖報,甚至還不肯傷那地龍的性命,區(qū)區(qū)一只魔獸而已。
他本以為她曾覬覦龍珠的修為,覬覦龍族傳承之力,復活金龍王不過是個噱頭,而她最終,竟真的只是復活了金龍王。
父君說,沒了權(quán)勢,女人就會變心,母后便是如此,他不禁對天下女人有些灰心。
可他卻并未死心。
因為這天下的女人,若只有一人值得相信,應(yīng)是懷中人。
可她并不記得他。
她值得他相信么?
應(yīng)該吧。
將塵有些貪婪的呼吸著女子身上的氣息,他已經(jīng)許久沒有好好的睡一覺了,因為再怎么疲累,他依舊不能睡,不敢睡,此刻,他終于覺察到了困意,終于沉沉入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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