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20  一棵樹和它旁邊的土地

    -某處-

    某年某月某日

    12：11  AM

    秀香輕輕的吸氣、呼氣，調整好自己的呼吸，她深覺比剛才好太多了。好像體力在某一個瞬間又回轉，且返回身體后再次回到了至高點，這感覺真的很神奇。

    秀香覺得心情也好多了，竟然有了攀談的興致，剛才還意興闌珊，醒來那一刻幾乎覺得是世界末日到了呢。

    “你剛才是在上廁所嗎？”秀香問道。

    “什么？剛才.....是下雨了。”敏碩笑了笑。

    “哦，我還以為是我們到了海邊。”秀香呼出一口氣，感覺有了力量。

    “哪有海？雨小了，真的。”敏碩道，“但是，沒有停。”

    “是，我發現了。”

    外面的雨，確實不大，但是如果一直在外面淋著雨，恐怕也會很冷。秀香和敏碩在一棵大樹下，絲毫感受不到這種程度的雨。

    “我想，我可能產生錯覺了。”秀香道，“我一直以為，我們在海邊.....”

    “真是見了鬼了，受不了你。你說的對。”敏碩道。

    “我們是在海邊？”秀香忽然有些激動。

    “不是，我的意思是，我剛才確實就地解決了問題，你說的對，但是你明明是睡著了.....”

    “有時候睡著，其實醒了；有時候醒了.....”

    “是睡著呢？”敏碩道。

    “不，有時候醒了，就是醒了。再也睡不著了。”秀香驚訝于自己說出這樣的話。

    “別矯情了。我知道了，你也想去？沒問題啦。”

    “不是啦。”秀香道，“我沒有感覺。”

    “哎呀，沒關系啦，真的。難道不能解決一下個人問題？你也可以去。沒關系。”敏碩笑著擺擺手。

    “說了不是.....哎。不過現在我真的很好奇，原始人怎么生活的呢？你說，他們在物質極大匱乏的時候，到底怎么做的呢？你說，穿樹葉的時候，吃什么？也沒有火。”

    “你怎么突然想到這個？我都不知道怎么回答你了。”敏碩顯得有些不知所措。

    “嗯，沒什么。就是隨便想的。”秀香道。

    “這個么.....總有辦法.....”敏碩支支吾吾的。

    “哎呦，要是姨媽來了怎么辦？”秀香突然說道。

    “啊？這個......我就不在行了。”敏碩抓了抓頭，“總還是.....有辦法吧？”

    “所以說，人無論到了什么時候，總還是有辦法吧？”秀香道，“現在，是不是也是一樣呢？現在是什么呢？”

    “我不知道你在說什么？”敏碩道。

    “你說，什么是絕境？”秀香笑道。

    “你是睡出問題了嗎？怎么一直在說這種話題，我都不知道說什么。”敏碩道，“我該說什么呢？”

    “或許，現在，什么都不是。”秀香道。

    “真的出問題了？”敏碩開始自言自語起來，這里的溝通出現了一點障礙，顯然誰都沒有放在心上。

    就在雨已經小到潤物無聲的時候，秀香掙扎著站起身來。她手扶著樹干，說道，“這樹，莫不是神樹？”

    “啊，此話怎講！”敏碩非常有興致，顯然對話又重新開啟了。

    “我的意思是，這樹之前怎么沒看見？”秀香道。

    “啊，我也覺得有些奇怪。”敏碩隨口說說，又失去了興致。

    “我記得，我還有意識的時候，這里根本沒有什么樹。”秀香道。

    “有樹能遮風避雨，你還有什么意見？”敏碩顯然有些不滿。

    “就是說，奇怪啊！”秀香撫摸著樹干，“你看啊，這樹干，你不覺得很粗嗎？”

    “這個么，用肉眼能看出來，不用使勁兒摸。”敏碩的口氣充滿嘲諷。

    “對啊，對啊。”秀香毫不在意，“這樹一看就是很有年月了，不可能憑空長出來，而之前好像也沒見過.....”

    “怎么沒見過，在黑森林里的時候，不多的是這種樹嗎？”

    “黑森林？”秀香道，“這是什么電影嗎？”

    “電影！這種時候你的嘴里能說出電影！我真的理解不了你們女人！”敏碩道。

    “我不記得了，我再提醒你一次。”秀香道，“我覺得，我也沒說什么奇怪的話啊，也沒說爆米花啊什么的，你干嘛就驚訝成這樣呢。”

    “哦，我忘了。算了，就是以前，我們經過一個大森林，森林里暗無天日的時候，你忘了？哦，對，你是忘了，那里面的樹，和這一棵樹，都差不多。少說也有幾百年了吧？”

    “那倒是差不多。因為這樹干很粗啊。”秀香道，“我就是說，難道是我精神錯亂了？還是時空真的錯亂了？怎么著樹說出現就出現，絲毫沒有道理呢？”

    “道理！”敏碩反復說了幾次，“你進入我這個圈子，你才知道，什么叫做沒有道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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