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寧起了捉弄她的心思打趣她,“蘇女士,要不你看咱倆湊合處處?”
蘇瑩玉正抱著爆米花一邊往嘴里丟,一邊等待電影入場,聽到他這么一說,趕忙停下動作,將爆米花放在身旁。她挪動身子,正對著唐寧一本正經的說,“你沒有人要,我可有人要,我告訴你莫思凡他一定會愛上我的。”她的眼中是對愛情的信仰與憧憬,這便是還沒有被傷及骨血。
“如果他永遠不會愛上你呢?”唐寧早已過了那個年紀,他對愛情的理解便是求而不得,所以對她的想法充滿好奇。
蘇瑩玉咬了咬下嘴唇,問他,“永遠是多遠?”
“一輩子。”唐寧也不知道永遠是多遠,這個問題頗有哲學的味道,挑狠點說吧。
“那他下輩子一定會愛上我。”
“如果他下輩子依然不會愛上你呢?”
“那就下下輩子,六道輪回,怎么著我也得輪上一回。”
唐寧不經意的一笑,欽佩起她的執著來,舉起手中的可樂,邀她干杯,“得,提前恭喜蘇女士,抱得美男歸。”
“謝謝唐先生,cheers!”
電影是一段很悲傷的愛/情故事,女主追了男主七年,終于修成正果,卻在婚后的一年里遭遇男主的出軌閨蜜,女主悲傷不已,從三十層高樓縱身而躍,結束年輕的生命。
緣似蝴蝶,翩躚初起,緣份化蝶,悄然離世。
無人記起,她曾來過,結束絕望,煙塵歸土。
蘇瑩玉被電影感染,情緒有些低落,就算她再樂觀,那也是經不起摔打的。攢夠了失望,她就會明白,她同樣期待著下輩子、下下輩子,只是期許的是三生有幸不識你。
“唐寧,我想回家了,你送我回去吧。”
唐寧看了一下手表,已經是凌晨一點鐘了。這個城市是屬于年輕人的夜晚,是躁動的青春,不屬于他這種邁向中年的年紀。
車開至蘇瑩玉的高檔小區,唐寧從后視鏡中看到緊隨其后的保時捷,那么熟悉的車牌號,還有那么熟悉的陰沉氣息。
唐寧叫醒了已經睡著的蘇瑩玉,“別睡了,別睡了。”
“嗯?到了?”蘇瑩玉困的眼皮都睜不開,迷迷糊糊的問道。
“到了,你老板在后面。”唐寧小心翼翼的提醒她,他心里也沒底,猜不到莫思凡對這種情況會是什么樣的一個態度。
“什么。”蘇瑩玉懶洋洋的說,然后突然清醒過來,“什么?”
唐寧指了指后視鏡,蘇瑩玉心虛的吐了吐舌頭,后又壯了壯膽,“我緊張啥呀。”
唐寧舒了一口氣,她不緊張,他就更沒必要緊張了,再說他也是奉命行事,把她平安送到家了。
唐寧將車開到蘇瑩玉樓下,立馬催促她,“下去。”他顧不上她了,溜之大吉為妙。
“拜拜!”蘇瑩玉慢悠悠的補了個妝才下了車,對著搖開的窗戶揮了揮手。
然后尋找那個熟悉的車型,一閃而過,那車駛進了地下停車場。蘇瑩玉自嘲的搖搖頭,虧她還補了個妝,他怎么會在意她去哪里,怎么在意她和誰在一起。剛剛他的車子出現在視野里,不過是巧合而已,他也剛好這個點回來而已。
但蘇瑩玉的雙腿還是不受控制的走向隔壁的那棟樓,按了電梯,電梯門打開,剛好看到從負一樓上來的莫思凡。
她心虛的進去,莫思凡沒有說話,也沒有看她一眼,仿佛她就是一個透明人,比透明玻璃還要透明。
直到電樓在23層停下,莫思凡走出去,她心懷鬼胎的跟著下去。莫思凡終于停下,忍無可忍的說,“你走錯了單元了。”
蘇瑩玉才不理會他語氣中的不耐煩,“你怎么這么晚才回來。”
“你很早?”莫思凡冰冷的語氣,讓蘇瑩玉覺得有些冷意,涼颼颼的。
“你還在生氣嗎?”蘇瑩玉小心翼翼的問道,生怕再點燃他的怒火。
“你哪來的自信認為我會與你置氣?”
蘇瑩玉依舊不理會冰山的譏諷,好脾氣的解釋道,“我也不是故意的,我說你嫉妒杜總那話不是有心的,其實你比杜子修好多了。耿秋姐,她那是沒眼光,才沒有選擇你......”在感情的世界里,她自動降低了身份,沒了尊嚴。她也曾是個較真的人,卻不得不向他低頭。
只是這解釋無疑于火上澆油,只聽某冰山咬牙切齒的說,“蘇瑩玉。”
“對不起,我又說錯話了。”蘇瑩玉趕忙拍拍自己的嘴,表示抱歉。她也說不清楚,為什么總能輕易的點燃他的怒火。
“回去。”莫思凡勒令。
“你吃飯了沒?喝酒了吧?”蘇瑩玉只當沒聽到他說話,關心的問道。
“回去。”莫思凡再次下了逐客令,他的忍耐是有限度的。
“我沒帶鑰匙。”蘇瑩玉不想走,只好扯了個謊。
這謊太過拙劣,一把被識破,“你家是指紋識別。”
“鎖壞了,指紋無法識別了。”蘇瑩玉再次扯謊,不愿意離開。
莫思凡的脾氣已經徹底上來了,“報修啊。”
“這大半夜的,不好麻煩別人的。”蘇瑩玉擺了擺手,一副通情達理、善解人意的模樣。
“你現在不是在麻煩別人?”莫思凡生無可戀的看著她,比起臉皮厚,蘇瑩玉怕是女人中的佼佼者。
“你是我喜歡的人,不能算麻煩。還是我已經沒有利用價值了,所以你連門都不讓我進了。”蘇瑩玉說前半句的時候還理所當然,說到后半句的時候卻及時的流下兩滴眼淚。演戲,也是她所擅長的。
莫思凡錄了指紋,門禁已通過,身后的人也自覺的跟進來,換了拖鞋。
“思凡,你喝酒了吧?”蘇瑩玉剛剛在門外已經聞到他身上的酒氣,只是他還很清醒。
“嗯。”莫思凡在沙發上坐下,身體后仰,閉著眼睛,右手骨節分明,輕揉著太陽穴,緩解疲憊。
“我給你煮碗醒酒湯吧。”蘇瑩玉心疼他,處于金字塔頂端的男人,表面光鮮,人后才是真實。而這真實多是沒日沒夜的努力和滿身的疲憊困倦。
“不用。”
“那我給你煮碗面吧,你喝酒一定沒顧上吃飯。”蘇瑩玉不放棄,她是真正關心他的人,也許是這茫茫人海中唯一一個視他如命的人。
“嗯。”難得莫思凡沒有再拒絕,也許他需要一個人照顧他的生活;需要一個女人為他洗手做羹湯。
蘇瑩玉打開冰箱,看到空蕩蕩的冰箱除了酒,再無他物,不禁搖搖頭,這男人真讓人心疼。再一看,沙發上的人已經睡著了。于是將門虛掩,回家取了雞蛋、青菜和面。
一刻鐘后,一碗熱騰騰的青菜面出鍋,蘇瑩玉輕輕的喊醒他。莫思凡倒也沒有不耐煩,洗了手,大口吃起面來,這簡單一碗面成了莫思凡以后多年的再難忘卻。
“好吃嗎?”蘇瑩玉看他吃的很香,一碗簡單的青菜雞蛋面,他卻吃的像個孩子。
“嗯。”莫思凡點了點頭,喉嚨發出的聲音很短,但蘇瑩玉及時的抓住了。
“不是我吹牛,我告訴你我的廚藝很好的。也就是你,我給你送的愛心便當,你還不吃。。”蘇瑩玉開始夸起自己來,她說的都是事實,她與做飯的淵源得追溯到孩童時期。
氣氛難得這么和諧溫馨,莫思凡難得愿意好脾氣的搭理她,“吃過幾回。”
蘇瑩玉有點受寵若驚,“真的嗎?有一次我看到朱副總吃我送給你的便當了,emliy也吃過,我還以為你......”她還以為,他不屑吃的,后來就沒有再送了。
“以為什么?”莫思凡一邊吸著面一邊問她。
蘇瑩玉沒有將曾經的失落告訴他,只要他吃過,她的行為便有價值。哪怕他只是吃過一次,愛的卑微的女人也心滿意足。“沒什么,我還約了唐寧哥到我家來吃飯,讓他也嘗嘗我的手藝。”
莫思凡啪嗒一聲,將筷子拍在桌上,眼神犀利的看著她。
“怎么了,我哪里又惹你生氣了嗎?”蘇瑩玉還沉浸在幻想中,幻想唐寧夸贊的模樣,不得不說,她有時候缺根筋。唉,誰又沒有缺根筋的時候呢?
莫思凡見她還一臉無辜,不知錯在哪里的樣子,冷冷的說道,“唐寧哥?要不要舉辦個認親儀式?”
蘇瑩玉聽出他語氣中的不屑與奚落,也來了氣,果然美好寧靜的時間持續不過多久。“莫思凡,你說這話良心不會痛嗎?要不是你把我扔在那鳥不拉屎的地方,我能被小流/氓調戲嗎?要不是唐寧哥及時趕到,你就等著我恨你吧。”蘇瑩玉氣呼呼的說,再說她一個人在這大都市孤孤單單,難得有個朋友,請他吃幾回飯不是再正常不過了。
“蘇瑩玉,你良心不會痛嗎?要不是我打電話給唐寧,他能知道你在哪?”莫思凡平時是不會與她爭吵的,也許是剛剛的溫暖讓他再一次有了過日子的幻覺,上一次是與耿秋一起吃早飯。想到耿秋,莫思凡又來了氣,也怪不得他將火撒在蘇瑩玉身上。
“那也是你扛不住良心的譴責。”蘇瑩玉能死皮賴臉的待在這里,也是因為唐寧說是莫思凡讓他去接她的。她以為他心中對她是于心不忍的,所以以為自己還有機會。
“回去。”莫思凡厲聲下了逐客令。
“回去就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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