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深挺不高興的,心里嘀咕:你讓我們別給馬克派車,我們已經(jīng)做到了,他現(xiàn)在報銷打的費,作為直線經(jīng)理,你完全可以拒絕,那馬克就得自己承擔(dān)這筆費用,那下一次他再做這樣事兒,就得好好想一想,至少先拿到你這直線經(jīng)理的同意,你應(yīng)該找馬克談話,又找我做什么?
“按公司流程,這可以報銷么?”Tony問。
沈深很想直接跟他說:這是財務(wù)流程;又有點可憐Tony:自己不敢管,老推流程,流程和實際做法之間的誤差,在公司屢見不鮮的。
想了想,開口道:“這里面有兩個流程,第一是出差審批,第二是費用報銷,根據(jù)財務(wù)規(guī)定,費用報銷里涉及出差的,必須有出差批準(zhǔn)的表格或者郵件。”
“就是說可以不給報銷。”
“理論上是的。”
“理論,還有實際嗎?”Tony皺眉,“流程是經(jīng)理日常管理的依據(jù),就該遵守,分什么理論和實際。”
“公司目前談簡化,許多申請表格不用了,直接郵件就可以,但那些表格也沒有明文廢止;在實際操作中,有時候口頭同意,事后補(bǔ)郵件的行為也很多。”沈深不再解釋,這些他Tony比她清楚得多。
“對馬克這樣的行為,公司就沒辦法了?”
沈深看了Tony一眼,心想:你到底想我怎么做?
Tony也意識到老壓著沈深沒道理,后來的談話更像訴苦,他反復(fù)講應(yīng)該守流程,似乎沒了流程,他就管不了這員工了。
“您再問下財務(wù)吧。”沈深便也開始打太極。
Tony真找了財務(wù)經(jīng)理凌琳,當(dāng)然無果,他也沒指望太多,通過談話,讓財務(wù)好好審一審馬克的票據(jù)。
凌琳偷偷找沈深:“Tony要干嘛啊?”也是一臉為難。
沈深兩手一攤:“他想管理馬克。”
“那他不要同意報銷就好了,票據(jù)有啥好看的,都是真的,馬克這點意識還是有的,想在這方面抓小辮子,怎么可能。”凌琳頭大。
兩人嘀咕了一會兒,最后得出結(jié)論:反正以后馬克的任何行為,都要Tony同意,她們要看到審批再動作。
周末了,沈深決定放下這些煩惱,好好輕松一下。
開車在路上,手機(jī)微信提示,沈深沒看,想來是桑奇,問她什么時候到家,他肯定在等了,不由嘴角微翹。
進(jìn)了小區(qū)地庫,停好車,果然看到桑奇的車子,快步進(jìn)了電梯,上樓,敲門。
桑奇開門,沈深沒留意他的臉色,直接撲到他懷里,笑問:“等了多久?”
桑奇匆忙后退一步,不著痕跡推開她:“阿姨在呢。”
沈深這才留意到客廳有人:“媽。”李女士怎么過來了?疑惑的看桑奇,見他神色有些緊張。
李女士臉色也不好,看了一眼沈深:“你跟我進(jìn)來。”
關(guān)上房門,李女士打開衣櫥,指著里面桑奇的衣物,問:“你沒什么要說的嗎?”
之前清理過一次,但桑奇周末都過來,難免會有衣物,而且最近兩人放松了警惕,就又積累起來了。
“媽。”沈深嘴巴發(fā)干,不知怎么解釋。
“你們倆在一起了?”李女士問。
沈深想了想,點頭。
“多久了?”
如實回答。
李女士神色復(fù)雜,幾次張嘴,最后說了一句:“你是不是昏頭了!”
桑奇在門外,小心聽著,很想推門進(jìn)去,幾次忍住。
門忽然打開,李女士拉著沈深往外走。
“阿姨?”桑奇想跟去。
沈深沖他搖頭,桑奇沒辦法,只得眼睜睜看著兩人進(jìn)了電梯。
微信沒人回,手機(jī)也無人接聽,后來興許沒電了,提示關(guān)機(jī)。桑奇心急火燎,卻不知怎么辦。把車停在樓下,看著上面亮著燈。
李女士的生氣是意料之中的,沈老先生眼里的失望,讓沈深有些受不了,她覺得很累,有些想哭的沖動。
翻出老的充電器,充電,打開手機(jī),原來桑奇最早的消息就是告訴她,李女士來了。她沒看,可就算看了又如何,李女士早有懷疑,這次算人贓并獲吧。
還有許多消息,她一一看了,回復(fù):他們有些生氣,不過沒事,會好的,早點休息吧。
桑奇反復(fù)讀著這條消息,仰頭看看樓上,被罵了吧?她難過嗎?哭了嗎?他不忍離開。
一晚上,沈深幾乎沒睡。清晨,便起來跑步,她需要把大腦里清空,放松一下。
樓下,桑奇的車子就在大香樟樹下,她一眼看到。走過去,透過車窗,見桑奇在里面,歪著腦袋睡著。
敲玻璃聲,桑奇轉(zhuǎn)頭,看到她便急急要開門下車。
沈深搖頭,走到車門另一側(cè),上車,坐到副駕駛上。
沉默了一會兒。
“你,還好么?”看著她眼下的青色,桑奇心疼,忍不住握她的手。
沈深點頭,心里挺感動的,桑奇就在這里守著,像一道陽光,讓她又找回些許力量:“其實這場景在我心里想過許多遍,所以真的來了,倒也還行。”
“小深,我可以去跟叔叔阿姨他們說,我可以的。”桑奇知道她父母擔(dān)心的是什么。
“我們說過的,等你畢業(yè)。”沈深一笑,“等你畢業(yè),我們就正式宣布在一起,那時候才會討論婚姻,才需要父母的建議。”她也是這樣跟李女士和沈老先生說的,合不合適,需要相處才知道,很多時候,兩個人之間的距離不是年齡。“所以,現(xiàn)在還沒到時間,還有兩年半。”
當(dāng)然,李女士和沈老先生極力反對,談戀愛也不能隨隨便便,明知不合適就不該開始,浪費時間,然后又是年紀(jì),怕自己被耽擱。說來說去,他們不覺得桑奇適合她。
“可現(xiàn)在他們已經(jīng)知道了,這份壓力不該你一個人承受。”桑奇搖頭,“叔叔阿姨是不相信我吧,我需要說清楚。”
“奇奇,沒用的。你去說,他們的態(tài)度現(xiàn)在是不會變的,他們會提出要求,甚至讓你同意我去相看其他對象,你愿意么?”
“我……”桑奇皺眉,理智上他能理解,但情感上很難接受。
“信任的問題,只有時間能解決。”這個結(jié)論,他們早就有了。
桑奇認(rèn)真想了想,點頭。
“一晚上,胡子都長出來了。”沈深看看他發(fā)青的下巴,笑了笑,“走吧,找個地方吃早餐,然后回去休息。”
看著桑奇吃完了蝦子拌面,沈深把自己半碗餛飩推過去:“吃不下了。”
桑奇就很自然的接過去,吃了個干凈。
沈深發(fā)現(xiàn)他壯實了許多,大一時候還有幾分瘦弱的感覺,現(xiàn)在臉上沒什么變化,身體卻不一樣了:“你在刻意鍛煉么?”她好奇的問。
“有時間就運(yùn)動,怎么了?”
“沒什么。”
“我胖了許多。”桑奇老實交代。
“倒不是虛胖,很結(jié)實的感覺。”沈深評價。
桑奇就咧嘴笑。
“傻子。”
“嗯。”
吃完早飯,繼續(xù)回歸現(xiàn)實。
“我爸媽抓狂呢,咱們最近低調(diào)點,你回學(xué)校去吧。”反正不能窩在她那兒。
盡管心里不舍,桑奇也只得點頭:“那回頭怎么見面?”
“視頻電話吧。”
想了想:“我知道了,我先送你回去,然后去公司。”
沈深搖頭:“很近,我想走走,你先回去,拾掇一下再去公司。”
桑奇目送沈深一步一步走遠(yuǎn),突然很難過。之前有一瞬間,似乎是被刺激了,他想:要不就結(jié)婚吧,可也就那么一想,他知道不是時候,小深也不會同意。
回到家的時候,李女士也起來了,眼神刮過進(jìn)門的沈深。
“我去鍛煉了,早飯已經(jīng)吃過。”沈深直接回答。
吃完午飯,沈深提出要回自己的小窩,李女士不同意:“你最近就住家里。”
沈深低頭想了一下,回答:“也行,我去把一些工作相關(guān)的東西拿過來。”
李女士想著,先分開兩人再說,她聯(lián)系了桑奇的媽媽,讓那邊也看著點。
沈深沒有同意分手,也沒有對李女士的動作提出異議,周末,她便畫畫、看書,也不出門,看似順從,其實是一種反抗。
沈老先生試圖再勸,沈深一副神游的樣子,讓他氣得心口疼。
沈深不敢刺激他,只得低頭裝溫順。
莫一囡約她,看來也是同樣的事情。
“你想好了?”莫一囡問,現(xiàn)在想想,沈深和桑奇早有苗頭,只是那時大家都沒注意,“真有你們的。”
沈深白了她一眼:“我已經(jīng)很心煩了。”
“活該,這么大個事兒,都不告訴我。”
“告訴你又能如何?”
“……”莫一囡真答不出來,說服李女士?她不覺得自己做得到,“一孕傻三年,我的腦子壞掉了。”
“寶寶好嗎?”沈深岔開話題。
“好得很,我現(xiàn)在可能吃了。”莫一囡絮叨了半天。
直到兩人各自回家,莫一囡才反應(yīng)過來,她還沒開始勸呢。
相比,陸可明找了桑奇,就不是那么好忽悠的了。
“我爸心臟不好,你也知道,你怎么辦?”陸可明問得直接。
桑奇也答得直接:“我聽小深的。”
“你是不是男人!”陸可明皺眉,“你知道小深在家有多難過、多壓抑么?工作忙,回家圖個輕松自在,現(xiàn)在呢,話都說不了幾句,周六、周日一天到晚看那些電影,那個《肖申克的救贖》不知看了多少遍,我碰上的就有三趟。”重重放下杯子,陸可明指著桑奇,“你沒擔(dān)當(dāng)就趕緊了結(jié),有擔(dān)當(dāng)就給個說法!”
“我想結(jié)婚,行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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