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桑奇的推薦,這一眾人都成這里的常客了。
服務員過來,桑奇一氣報了六七個菜,都是沈深愛吃的。
沈深急忙攔住他:“哎,讓大家點點。”
“別管他們,他們不會餓到自己,你還想吃哪個?”
“我可以了。”
“那你們再看著加吧。”桑奇對秦望川他們說。
“哎,好沒有存在感啊。”秦望川苦著臉。
“存在感,難道你想做電燈泡?”
大家開起玩笑來。
老板過來聊天,都比較熟了,還坐下倒了酒,邊喝邊聊。
沈深就請教老板清蒸白條的做法。
“主要魚要新鮮,還有就是我們家自己煉的油,只要再加一點鹽,一蒸就行了。”
“什么牌子的油?”沈深問。
“市面上買不到的,獨家制作。”
“好神秘。”裴琪說。
“那你們那個油賣嗎?”沈深問。
“我們小作坊,不賣的,不過我回頭送你一瓶吧。”
“那太謝謝了。”
“哎小深,你會做飯啊?”王昆凌問。
“會一些。”
桑奇笑了:“謙虛了啊,她有不少拿手菜呢,回頭看來又要多一道了。”
沈深有點不好意思,她跟這些人也就打球碰到,實際見面次數并不多,桑奇這么一臉炫耀,她甜蜜又害羞。
陸燕看著桑奇,桑奇的目光全在沈深身上,給她夾菜,還不時摸摸她的頭發,動作言語全是喜愛之意。
“飽了飽了,這恩愛秀的。”李力說。
“嘴上說飽了,手里筷子卻不放,有點誠意好不好?”董禧山說。
到了后半場,男人開始說生意、體育,女人開始聊穿衣打扮,護膚化妝,還有名牌包包。
沈深笑笑,主要聽王昆凌和裴琪說,自己不怎么開口。
陸燕說話更少,似乎滿腹心事。
“哎,陸燕,你平時用什么牌子的護膚品?”王昆凌問。
“我沒什么牌子不牌子的,隨便用。”
“哦。”王昆凌又問沈深,“你呢?”
“這方面我也不大懂,一直用的嬌韻詩,朋友推薦的,還有一兩個國產品牌。”
“現在國產品牌也有經典的,便宜又好用。”裴琪說。
“不過你皮膚真好,又白又光滑。”王昆凌伸手想摸沈深的臉。
沈深本能往旁邊躲,桑奇就順勢把她摟過來。
“癢。”沈深笑,然后靠在桑奇懷里,跟她們聊天。
陸燕憤憤的吃東西。
桑奇他們聊天聊得起勁,后來便又打麻將。
“要不我們也湊一桌?”裴琪問。
“我不會麻將。”沈深說。
“那打牌吧,摜蛋,這個總會吧?”
看看時間,不想掃大家的興,沈深說:“會一點。”
“一點就夠了,要不然咱們多無聊。”王昆凌叫服務員拿兩副牌來。
四個女人開始摜蛋,沈深不記得摜蛋和八十分有哪些細節上的不同,不住看桑奇。
“我們打牌,你老看你男人干嘛?”裴琪問。
“那個規則我忘了,你再講一遍。”沈深說。
裴琪大笑,然后講了一遍規則。
陸燕也說不大會,于是她跟王昆凌對門,沈深和裴琪對門。
沈深發現自己這方面真不擅長,但牌很好,有一把竟然有四個炸彈,還都不小,兩個大王和一個小王都在手上,打得王
昆凌沒了脾氣。
“你這是抓牌流。”王昆凌說。
“運氣好而已。”沈深說。
“不行,咱們換個位置,換換手氣。”王昆凌說。
“等我們打過尖兒再換。”裴琪說。
董禧山歇手的時候,站在陸燕和沈深中間看她們打。
“老董,你不許說啊,觀棋不語真君子。”裴琪說。
董禧山就笑。
低頭看了一會兩人的牌,他發現沈深的手真的很漂亮,不是手鐲的關系,手本身就生得極好,手指修長,骨骼纖細,粗細特別勻稱,肉感和骨干融合得恰到好處,指甲如透明的花瓣,點綴在指尖,沒有指甲油的覆蓋,健康的淡粉紅色。
有了翡翠的點綴,愈發顯得白皙粉嫩。有兩根手指的指甲兩邊兒有點點皮屑,估計是平時不注意保養的緣故。
是的,她還做飯呢。這么一雙手,要是他的女人,可舍不得她下廚。
沈深抓牌的動作,讓他想笑,一看就是不怎么玩的,捏的很僵硬,有一張牌疊在后面,他估摸沈深自己都看不到,說不定忘了有這一張,本來好好一個順子。
很自然的,董禧山伸手,幫沈深把那張牌抹了出來。
“哦,謝謝啊。”沈深感激的看他。
“老董,你是哪家的?走開走開!”王昆凌說。
“反正你們贏不了。”
陸燕看了一眼董禧山。
“我不大會嘛。”沈深說,軟軟的口氣。
董禧山索性教了兩把,幫沈深他們一把就過了尖兒。
“換位子換位子。”王昆凌說,“還有你,老董走開。”
“行行行,我走,人家牌好成那樣,跟我可沒關系。”
沈深有點累了,又陪著打了兩圈兒,看看手表,然后給桑奇使眼色。
“不打了不打了,手氣不好。”桑奇準備撤。
“別啊,這圈兒打完。”秦望川不肯。
“到十點,不管打不打得完,都結束。”李力說。
沈深只得先停下來:“我實在困。”
“那我們看他們打。”裴琪說。
“我們還沒打到尖兒呢,你故意的吧。”王昆凌說。
“就是,今晚偏不讓你贏。”裴琪說。
“下次再打,再約。”沈深做了個乞求的手勢,然后坐到桑奇邊兒上。
沈深向來嗜睡,今天打了許久的球,這會兒眼皮兒開始打架,頭一點一點的,點在桑奇的肩膀上,覺得靠著睡不妥,又硬生生坐直。
董禧山就勾嘴角笑。
“老董你什么意思?笑什么?笑得我好害怕啊。”秦望川說。
“笑你要輸。”董禧山說。
陸燕看得真切,董禧山不時看沈深,有意無意的。
結束的時候,桑奇把沈深摟進懷里,問:“困?我抱你走?”
“啊?結束了,好。”沈深明顯不在狀態。
待桑奇伸手,她才跳開,一臉驚訝:“你干什么?”
“這會兒清醒了。”秦望川也笑了。
董禧山早出去一步,結了賬。
第二天的時候,董禧山帶著陸燕去逛街,在翡翠柜面前停了下來,挑了許久。
服務員用心介紹,根據陸燕手的大小,挑出不同成色的。
“你喜歡哪一個?”董禧山問。
陸燕都不喜歡,隨便指了一個,翡色居多的。
“還是這只吧,翠綠的顏色顯年輕。”
陸燕說:“好。”她無所謂。
陸燕戴
上翡翠手鐲,董禧山認真端詳了一會兒,暗想:果然不一樣。
陸燕問:“怎么樣?”
“不錯,就這個了。”
營業員歡天喜地的去開單子了,這是個大款。
陸燕暗想:董禧山會不會對沈深有點意思?
可再一想人家床上折騰自己的勁兒,又覺得不應該,而且他和沈深差異太大了,一個混黑路子的,沈深可是書香門第,一清二白的家世。
一個下午,沈深出去辦事,結束后看看時間就不想再回公司了,找了個咖啡店,叫了一杯焦糖瑪奇朵,邊喝邊看窗外的熙熙攘攘。
一個熟悉的身影過來,也進了咖啡店,是。
因為隋易二進宮的失敗,現在沒人再提聘用佟文的事了,這對來說,算是了了個心愿。
“沈深!”一進來就看到她了,點了咖啡后徑直坐了過來,“這么巧?”
“嗯,忙里偷閑呢。”
笑。
沈深看她氣色不錯,妝容精致,穿衣搭配還是那么好看。
“你是不是學過美術?”沈深覺得她色系處理得很好。
“學過兩年,我很喜歡,后來工作忙,結婚后又要照顧家里,沒時間,慢慢就停了,我最近正想撿起來呢。”
“照顧家里?總覺得你像是不食人間煙火的仙女。”
“怎么可能,你畫畫不也得吃飯,不過謝謝夸獎。”
說話隨意了不少,一方面跟沈深熟了,另一方面的確是心態放松。
“最近忙什么?”
“研究菜譜兒,學了幾道新菜,正在找老師學畫畫兒,要不你教教我吧?”
“真的假的?”
“真的,我誠心拜師的。”
“行啊,我周末會去朋友的畫廊,你真要學,這周六下午來找我,我一點到六點間都在。”
沈深找了一張大山的名片給,上面有畫廊地址。
“畫廊,聽名字我就好喜歡。”
“等進了畫室再說吧。”
周六的時候,沈深還沒到,就到了。
“沈老師。”打招呼。
“好了好了,我教你,但是就不要叫老師了,叫我小深吧。”
參觀了畫廊,一臉羨慕:“我真的好喜歡這里。”
“來來來,到樓上看了再說。”
上樓,進房間。
愣了一會兒,問:“這是畫室?”
“亂吧,大山說亂了才有靈感。”
“真的嗎?”
“我沒感覺,我家的書房就是畫室,挺整齊,嗯,至少沒這么亂。”
有一定油畫的基礎,沈深先讓她恢復用筆的熟悉感。
畫了一朵花,還挺有樣子。
“不錯。”沈深動手修了一下,立馬鮮活起來。
“好厲害。”
“你也很有天賦。”
“名師出高徒。”
“你們能不能別這么相互吹捧了?”大山進來了,苦著臉。
“怎么了?”沈深問。
“忙的。”
“忙你還又胖了?”
“過勞肥,你不懂就別亂說。”
“好吧好吧。”沈深介紹了他跟認識。
面露猶豫,在離開的時候還是鼓足勇氣開口,問大山:“看您挺忙的,這兒缺不缺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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