仁愛醫(yī)院的602病房。
白天的光線是很充足,拉開厚重的陰冷窗簾,病房內(nèi)感覺到前所未有的溫暖。
孔麗娜呆望窗外,陽光的溫度照在她臉上的肌膚,居然產(chǎn)生微微的刺痛,她別過臉,用力閉上眼睛。
這間病床總共有四個人,原本的兩個看起來比她父母的年紀(jì)還大,另外一個是昨天晚間急性腸胃炎送進(jìn)來,上午的時候,還有人進(jìn)來探病,都是來看新進(jìn)來的病人較多。
孔麗娜想起她剛做完縫合手術(shù),拉拉隊的隊員來探望她,大伙兒都沉默不語,氣氛很是凝重。
她知道,許多條件很好的女生都想要站上最高點,接受旁人的喝彩,只是都被她奪了過去。
她擔(dān)任拉拉隊重要的位置,還以為有人會落井下石,沒想到那天居然有人躲在男生身后啜泣,從所有人沉重的心情來看,他們是把她當(dāng)成精神人物,平時她那股囂張的神氣,隨著腳傷而落寞,先前的光芒已不復(fù)存在。
她何嘗不想要成為眾人的目光焦點?小的時候,她是父親手中的掌心肉,可是她的父母很早就分開了,由于父親的工作長期在外,也不影響她跟父親的感情,一直到母親跟她說父親想跟她離婚,孔麗娜才吃了一驚,聽說父親在外邊有認(rèn)識的女生,替他生了兒子,對他們母女不再投入關(guān)注過多的情感,這讓孔麗娜從天堂頓時墜入地獄,尤其是對父親的形象大受打擊。
父親和母親在一次爭吵,父親想帶走孔麗娜,可是母親不肯,兩人僵持一陣子,還是因為孔麗娜苦苦哀求父親不要丟下母親,兩人才沒有談?wù)撾x婚的事,不過,家里的仆人有人傳言其實他們私底下不離婚也是貌合神離,后來,她母親時常不在家,孔麗娜才發(fā)現(xiàn),父母親婚姻這件事并非是父親的不對。
父親每年回來一到兩次,主要是因為孔麗娜的緣故,等到孔麗娜長大之后,回來的次數(shù)更少。
孔麗娜開始利用各種借口讓父親抽空回來看她,哪怕是見一面也好,拉拉隊比賽就是其中的一個。
她稍微動了一下右邊的腳指頭,腳下傳來一陣疼痛,連縫合的傷口夾帶一點撕裂的感覺,忍不住皺起眉頭。
照顧她的王姨還以為是陽光的關(guān)系,走到窗戶旁替她拉緊窗簾,轉(zhuǎn)過頭問:“這樣不刺眼了!”
孔麗娜只是點頭,王姨跟父親的關(guān)系很好,父親不常在家,家里基本上都是她打理,若是家里遇到特殊的情況,王姨會主動通知父親,只不過這次是孔麗娜不愿意王姨告訴父親,若是告訴了父親,影響今后的比賽,她不知道拿什么借口再見父親一面。
王姨轉(zhuǎn)過頭來,一抬起頭來,看到床前站著一名身穿和孔麗娜相當(dāng)?shù)呐嫒萸逍悖掷锱踔跇窍禄ǖ曩I的百合花,有禮貌的對她打招呼:“阿姨好,我是來看孔麗娜。”
王姨看到花朵,笑得燦爛:“坐。”
徐覓笑得甜甜的說:“謝謝。”
孔麗娜看到她們熱絡(luò),一時間不知道該如何整理情緒,等王姨取了一個透明的花瓶,把百合花安插在瓶內(nèi),又替徐覓倒了一杯水,她說:“王姨,替我打水,熱水瓶沒水了。”
王姨剛才提過水,知道熱水壺的重量,她的眼神閃過一絲絲的疑惑,立即明白了過來。
出去前,王姨替孔麗娜把簾子拉上。
孔麗娜立即板起臉孔:“你來做什么?來看我笑話的嗎?”
徐覓笑盈盈的調(diào)整椅子面對她:“隨你怎么說,如果我說是關(guān)心你,你會相信嗎?”
孔麗娜把頭一瞥,發(fā)現(xiàn)自己受傷的腳踝裹著厚重的紗布裸露在外,她急忙把棉被蓋住:“你也看到了,沒事趕緊走吧!”
徐覓瞇起笑眼,冰冷冷的回答:“你還真是無情無義之人。”她舉起右腳交疊在左腳的大腿上方說:“昨天我看了拉拉隊的表演。”
這句話引起孔麗娜的注意力,她轉(zhuǎn)過頭來,礙于面子不愿意開口說話。
徐覓嗤的一笑搖頭:“練習(xí)的不怎么樣,昨天還有另外一個女生從上面差點跌了下來。”
孔麗娜握緊拳頭,咬牙切齒:“你以為這樣能輕易的打擊我就錯了,等我好了,還是能比賽的。”
徐覓收斂,她一臉正經(jīng):“我高中曾經(jīng)是拉拉隊的隊員,腳踝也曾經(jīng)崴過,尤其是你這樣的傷,只要是擔(dān)任重要的角色基本上是不能出賽。”
被孔麗娜說到痛處,她用手撐起上半身說:“我可以的,昨天我還下床走動過。”
徐覓取了白色的水杯,透過水杯的邊緣打量她,嘆了一口氣:“你的隊員也很希望你能及早歸隊,要不然,指導(dǎo)老師不會到昨天都還在練習(xí)你們先前的舞蹈。”
孔麗娜呆住了,她有想過這樣的情況,沒想到是由一個外人來說,她定睛看了看徐覓,眼睛浮起了一層薄薄的霧。
徐覓潤了潤嗓子說:“拉拉隊除了一致的舞蹈和練習(xí)之外,重要的是士氣,按照你們現(xiàn)在來判斷,估計一上場就矮了別的隊伍半截,若是現(xiàn)在再換其他的舞蹈,就算練習(xí)得爐火純青,大家心里難道有疙瘩?”
孔麗娜吞了吞口水,語氣難得溫和:“陳玲的表現(xiàn)也不錯,她可以擔(dān)任我的位置。”
徐覓笑說:“是可以,不過要再有以前的士氣估計是不可能的。”
孔麗娜掀開被子,露出藏在棉被里的紗布說:“我現(xiàn)在就回去練習(xí)。”
徐覓用力的推了她一把,孔麗娜重心不穩(wěn)跌到床上,她用責(zé)備的語氣問:“你做什么?”
徐覓嚴(yán)厲的斥責(zé):“雖然拉拉隊的核心是你建立起來的,可是你現(xiàn)在這個樣子去,肯定讓他們心里更受到打擊,想讓這次的比賽毀于一旦嗎?”
孔麗娜控制不住大聲:“你要我怎么辦?”
徐覓皺起眉頭,一臉不情愿:“如果你同意,我來替你的位置。”
孔麗娜緊促的眉間頓時松了開來:“你!”
徐覓深吸一口:“雖然已經(jīng)三年多沒練習(xí),不過當(dāng)初的基本功沒丟。”她瞥了她一眼:“你別把我看成小人只會乘人之危,我可是過來經(jīng)過你的同意。”
孔麗娜重新坐在床沿,仔細(xì)思考,似乎沒有更好的辦法。
徐覓毫無表情:“我已經(jīng)告訴你了,至于你怎么想的,我就不參與了,等會我去找你們指導(dǎo)老師談?wù)劊羰撬X得可以。”她頓了頓說:“就按這樣來辦吧!”
王姨拉開簾子,發(fā)現(xiàn)兩人面色凝重而吃了一驚。
徐覓趕緊把腿放平站起來,對王姨點頭:“該說的我都說了,不打擾你們了。”
孔麗娜滿臉疑惑,她喊道:“為什么要幫我?”
徐覓走了兩步,沉沉的嘆了一口氣說:“拉拉隊最講究團(tuán)隊的精神,只有其中一個人出了問題,基本上是不用比的,要說是我動了惻隱之心也好,反正昨天看到他們這樣努力的練習(xí),打起精神來把情緒隱藏在僵硬的微笑之下,我是看不下去的,而且,你們爭取的不只是拉拉隊的名譽,還是振譽大學(xué)的名聲,身為學(xué)生的我,如果了能盡一己之力那是最好的。”徐覓走到門前停了下來,嚴(yán)厲道:“還有,你在部落格傷害我的那些流言害我的工作忽然停頓,讓我剛好這一陣子有了空閑能幫忙這件事。我不是幫你,孔麗娜,這是你欠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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