珍珠見梁敬安遠去,問:“劉叔,今天怎么跟我們一道過來?”
劉剛打開飯盒,菜香四散飄逸,嘆了一口氣:“我去見過你父親,他決定退休。”
珍珠詫異:“怎么會?前天我跟念祖還回去看過他,他看起來沒有什么異樣!”
“估計是不想讓你們擔心。”劉剛沉吟片刻:“他說,上次的事已經發生,兇手即使抓到了,礙于學校的情面不讓公布,還給他一個清白,經過這次的折騰,他說累了。”
“劉叔有勸勸父親嗎?”
“有,怎么沒勸,我讓他再多考慮考慮,畢竟你們還在讀書,念祖不是還有兩年的書要讀嗎?若是他執意退休,每個月拿那些微薄的退休金怎么過得了生活?”劉剛說到一半慷慨激昂:“即使他有預備金,沒有了工作,遲早坐吃山空。”
珍珠眉頭微皺問:“我回去問問他。”
“千萬不要,他這個人最好面子,你一問,他肯定知道是我說的。”劉剛嘆口氣:“我就是跟他見面之后,在家里坐不住,才想要出來晃蕩晃蕩,看能不能打發時間。”
珍珠眉頭皺得更緊了。
“吃吧!再不吃飯菜就要涼了。”劉剛拾起筷子吃了一口,看起來沒有方才沉重,不過他的心事轉移成一塊大石頭壓在珍珠的心頭上。
午后的會場更加熱鬧,一時鬧哄哄,劉剛吃完飯立馬消失不見,梁敬安發現人多也不敢到處亂走,若是珍珠遇到問電話的學生,他還能主動上前敷衍幾句。
不知道是因為振譽大學的名氣大還是他們接待有方,宣傳冊很快的發放完畢,珍珠站起來環顧四周,她見到遠方有一個年級小的女生抱著一個竹籃賣花,大部分的人心思不在上頭,自然而然的把她忽略,等到她走上前,珍珠發現是自己喜歡的月季,一株完好的用透明塑膠袋包裝好,在花朵上方沾染晶瑩透亮的水滴,她問:“小妹妹,這個多少?”
她在陌生人面前毫無羞澀,大方:“一朵十元。”
珍珠覺得不貴,跟她買了三朵,梁敬安在一旁急忙付錢,小女生眼手腳快,把紙鈔放入懷里。
珍珠不想向他道謝,只是低聲:“我替它打水過來。”
她走到附近的洗手間,打了點水,剛走出來,迎面而來一個身材高大的男生,差點讓她把手中的水灑出來,珍珠忙道:“不好意思。”她看了一下他身上穿的制服:“有沒有潑到你!”
對方扶珍珠的手臂,讓她把端來的水穩住,用低沉穩重的嗓門說:“你沒事吧!”
珍珠正眼看了他,是個眉清目秀,一表人才,搖頭說:“沒事。”
他婉轉謙恭:“我看你剛才一直坐在位置上,沒有機會跟你說上話,看你離席才跟過來,還以為你不見了。”
珍珠詫異,她后退一步,讓他把手松開。
他朝珍珠來的地方望了望,遠處的梁敬安正應付前來的學生,試探性問:“你有男朋友嗎?”
珍珠尷尬的搖頭,低頭仔細辨認他的制服,詫異:“你是明大的學生?”
他被珍珠的反應嚇得愣住,木木的點頭。
珍珠笑顏逐開:“我記得明達大學是縣里最好的大學。”
他的禮貌中帶點謙虛:“你過獎了。”
珍珠不再閃躲,既然是有名的學校,對方應該不是隨便的人物。
他發現珍珠的嘴角上揚,主動問:“能不能請問你的芳名?”
珍珠揚起好看的眉毛:“林珍珠。你呢?”
他頷首欠身:“沈睿。”
“人如其名,你父母親名字取得真好。”
“你也是。”沈睿咳嗽了一聲:“珍珠同學,我能不能跟你要個聯系方式?”
珍珠低頭不知道如何是好,沈睿發覺她的猶豫,解釋:“我確實沒有其他的意思,只是單純想跟你做朋友。”
珍珠發覺對方謙和有禮打算把聯系方式留給他。
梁敬安忽然間從他們后方冒出來,一手把珍珠捧著的容器端過來,他沒有搭理珍珠,直接對沈睿:“你要聯系方式,我的給你。”
“不好意思,打擾了。”沈睿忽然間被人打斷,立即掉頭就走。
珍珠帶著責備的口吻:“你做什么?”
梁敬安著急:“這些人主動接近你肯定是有問題。”
珍珠聽聞正色問:“你怎么把人都想成這樣。”
“你看我一來他就走,不是心懷不軌是什么?”
珍珠忍不住說話大聲了點:“你呢?你是為了什么?”
梁敬安無法直接開口向她坦白,他將怒火埋在胸前,安靜不語。
再說下去肯定將那天的事翻出來,珍珠不想提起,徑直掉頭回到位子上,等梁敬安回來,再把花穩妥的插在上頭。
他們看起來有氣不愿意說開,其他學校的人使出渾身解數,把前來的學生注意力落在他們身上,上來詢問的人更少了。
劉剛在下午時分回來,一臉風塵仆仆、意猶未盡的見了他們無精打采,像是瞌睡蟲附身,說道:“時間差不多,我們可以準備收拾回去。”他一低頭,詫異的從容器拾起一株黃色的月季問:“這花哪兒來的?”
珍珠回答:“是剛才賣花的小妹妹過來推銷。”
“好看。”
珍珠見到自己喜歡的花,含笑:“如果是粉紅色的花朵就更漂亮了。”
梁敬安在一旁繃著一張臉,劉剛還以為他累了,他們沒有司機李叔的幫忙,提回去的物品只能由梁敬安和劉剛兩人,停車場邊上已經擠滿許多人,他們堵在路上不發一語,像是對今天的出游感到疲憊。
珍珠望向車窗外,想起那天她急匆匆從外頭打車似乎也是這種昏黃的天氣,內心的酸楚不經意的涌上,不管梁敬安再怎么跟她解釋,她打算暫時不想理會,若是口頭上的言語能讓心里的那道坎過得去,他們早就好了。
快要到振譽大學的門口時,梁敬安低聲,像是鼓起最后的一絲希望問:“送你回去好嗎?”
“不了。”珍珠壓制心中的情緒,不著痕跡的從包里掏出那天念祖給她的紙袋:“這是你的,我還給你。”
梁敬安的視線落在紙袋上,明白珍珠是將換上的家居服還給他,他艱難的滾動喉頭:“衣服是我托人特地買的,當送給你。”
梁敬安那雙尖銳的目光當初毫不留情狠狠的戳在她的心窩上,再如何用心彌補都無法輕易抹去,珍珠明白,她是動了情才會如此的傷心,為了不讓自己再受到傷害,只能將對他的情感封閉起來,避免再受到傷害。
她含著滾燙的淚水,朱唇微啟:“不了,你是學生會會長,我們還是保持點距離的好。”
梁敬安急急抓住她的手,副駕駛座的劉剛醒了過來,睜開迷朦雙眼轉頭,他松開她的手,珍珠推開車門時輕聲的說:“再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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