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專班的第一個寒假到了,索旖要陪爺爺奶奶去香港。
索旖其實有兩個爺爺。
一個是家譜上的爺爺,省高官,索成。
一個是親爺爺,索成的弟弟,索宗,索建國的親爹。
索成夫婦無兒無女,索建國就在家譜上過繼給了索成。
索建國叫索成“爸爸”,叫索宗“二爸。”
索成常年在任上,索旖一年也見不著一面。她還是和親爺爺奶奶住在一起。
兩邊她都叫爺爺奶奶。
索宗的大兒子索建軍早年去了香港,一直在那邊發(fā)展,娶了香港何氏財團董事長何波的三女兒何麗君,有一子一女。
雖說有個親伯伯在香港,但是索建國礙于官員的身份,出境不方便,索旖也就一次沒去過香港。
今年,何波老爺子七十大壽,索建軍力邀親人們赴港一敘。
索旖一直想出國旅游,國內(nèi)去過的地方已經(jīng)很多了。
索建國拗不過她,便答應讓她和爺爺奶奶先去新加坡玩三天,再去香港替他給何老爺子祝壽。
索建國不僅給索旖定制了禮服,臨行前還找了一個禮儀老師教了索旖半天各種宴會禮儀。
索旖納悶,老爸這么熱心是為了哪般?
放寒假后,索旖在柳依依家小住了兩天,終于登上了南下的飛機。
索旖和爺爺奶奶在新加坡的行程旅行社都安排好了,還有地陪,索旖怕二老累著,去哪兒都講究一個慢字。
三天,也就看了看魚尾獅公園,去環(huán)球影城和圣淘沙島轉(zhuǎn)了一圈。
到香港的時候,索建軍的兒子索晉來接的機。
車開到了半山的別墅,索旖見到了索建軍夫婦,堂姐索榮和一個年輕的男子何平——何麗君的內(nèi)侄,何波的孫子。
吃飯的時候,索旖左邊坐的是何平,右邊坐的是索榮。
何麗君、何平的普通話說得都還湊合,索晉索榮的普通話相當好,很少有口音,一家人坐下來,聊得也很暢快。
因為剛從新加坡過來,話題當然就從新加坡開始,然后轉(zhuǎn)到了香港的景點。
索旖覺得很高興,大家對自己都很熱情,新結(jié)識的同齡人沒有拘束感,很快就聊到了一起。
何平一邊吃,還一邊給索旖介紹桌上的一些菜是如何制作的。
索旖驚訝的說:“想不到你還是個吃貨!”
“吃貨?”何平顯然不理解這兩個字的褒貶。
“就是夸你愛吃、會吃。”
“哦,謝謝夸獎。”
“表哥你難道沒聽過,難看的都是貨,好看的才是吃貨。”索榮笑瞇瞇的說。
索旖本來沒有夸何平好看的意思,但是被索榮這么一說,她也不好反駁,于是只得保持了一下微笑。
何平說:“香港有很多好吃的,都藏在小街里,希望我有這個榮幸能帶爺爺奶奶和索旖妹妹領略一下。”
于是第二天,索晉和索榮要一起陪爺爺奶奶索旖逛街,何平也來了。可是臨到出發(fā),爺爺奶奶覺得連日奔波太累了,不想出去,讓年輕人自己玩兒好了。
四個人開著車在九龍轉(zhuǎn)悠。正如何平自稱的那樣,他對香港的小吃太熟悉了,他帶著大家去的地方,都是不起眼的門臉,幾十年的老店。
有一家燒鵝店,人多得都站在外面吃。何平用雙手托著小碗對索旖說,“我來做你的桌子,你就在我手上吃就好了。”
索旖只當何平是親戚,旁邊的人都站著吃,自己就入鄉(xiāng)隨俗吧。
一天轉(zhuǎn)悠下來,索榮說:“表哥真是厲害,要是讓我和我哥來,肯定找不到這些地方了。”
索晉對索旖說:“我們倆中學就到國外去了。剛回來一兩年,很多地方和小時候都不一樣了。”
何平說:“出國不是問題,我也是從美國回來的,關(guān)鍵是對美食追求的心不一樣。”
不知道為什么,也許是美國這兩個字,索旖一下子就想到了嚴峻琦,心里隱隱難過起來。
哎,這么久了,還是忘不掉?
后面再吃什么,索旖都感覺失了胃口。其余三人還以為她累了,便開車回家。
“表哥,明天壽宴,你還是打算一個人嗎?”索榮問。
“你還好意思說,你都拋棄我了。”何平開著玩笑。
“我也有男朋友的,好嗎?誰叫你沒有女朋友?”索榮說
“有女朋友他也不敢隨隨便便就往他爺爺面前帶。”開車的索晉插話。
“我給你推薦一個呀。”索榮說。
“什么人?”何平問。
“遠在天邊近在眼前啰。”索榮若有所指。
“你是說索旖妹妹?”坐在副駕的何平回過頭來,看著二人。
索旖大致知道正式場合要帶女伴,但是沒想到自己這么快就要充當別人的女伴。她下意識的推脫:“我不知道明天的具體安排,要不回去問問伯伯?”
回到別墅,何平問何麗君:“姑媽,我邀索旖妹妹明天做我的女伴,您看合適嗎?”
何麗君笑著說:“這有什么不合適的?不過你能不能不要說的那么嚴肅?嚇著人家女孩子,就是索旖剛來,不熟悉,你給做個伴嘛。”
何平也低頭一笑:“是我考慮不周。”
索建軍在一旁說:“都是一家人,不要那么客氣。阿平也算半個主人,把客人招呼好了,也是你的責任。”
索旖看到爺爺奶奶沒有意見,自己也想不出反對的理由,只好客隨主便了,但是心里就是覺得哪里不對勁。
晚上,索旖去洗澡了。索榮索晉陪著爺爺奶奶看四人白天游玩拍的照片。索榮一邊翻,一邊說:“爺爺奶奶,你們有沒有覺得表哥和妮妮挺配的,照相特別好看。”
奶奶說:“妮妮還太小,晚幾年再談戀愛吧。”
爺爺說:“妮妮對社會接觸得少,大學畢業(yè)再找男朋友也不晚。”
索晉說:“阿榮怎么這么關(guān)心阿平的事情?他的事還要你幫張羅?”
索榮話里有話的說:“你不關(guān)心,還不讓別人關(guān)心?”
客房里,索旖洗了澡就直接上床休息了。她拿著手機,無聊的玩了一會兒游戲,又翻到通訊錄里,盯著嚴峻琦的名字看了半天。
這就是這幾年,她回憶他的方式。她都沒有他的照片。在這個數(shù)字照片流行的年代,他們從來都沒有想起要給對方發(fā)一張照片。也許是因為那時,從來沒有想過要給對方“留個紀念”,沒想過會那樣突然斷掉。
但是既然斷掉了,還要照片干什么呢?
按說他都去美國了,嚴峻琦三個字后面對應的電話號碼應該不用了吧?可是她就是下不了手去刪除。
其實刪了也沒關(guān)系,那11個數(shù)字已經(jīng)深深的刻在了她的腦海里。
她就是想留著。如果有一天,她發(fā)現(xiàn)自己已經(jīng)很久沒有盯著這個名字看,她才是真正的走出來了,放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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