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封臣走后,紀暖坐在病房里看筆記本。
紙張燒的很快,連皮質(zhì)的封面都燒了大半,連堅硬的書脊都熏黑了。
紀暖翻開封面,看著里面慘不忍睹的照片,視線落在顧前那張被灼傷臉上,眼淚再度撲簌簌的落下來。
解封臣那個混蛋!混蛋!混蛋!
憑什么替她做決定?憑什么讓她忘掉過去?她跟他結(jié)婚,他幫她離開這里,這是他先提出來的,一項平等的交易,憑什么要這么欺負她,燒毀她的東西?
百里云川幫那藍搜集照片的時候,他也見過這個筆記本,不知出于何故,多準(zhǔn)備了一份,后來還真的有機會送給她。這已經(jīng)是僅存的資料了,是大家存在過的證明,沒了筆記本,如果她忘記大家怎么辦?
她不要忘記!
護士進來幫她重新固定傷口,更換紗布,見她抱著一個燒去半截的筆記本不撒手,可憐兮兮的樣子我見猶憐,她忍不住說道:“紀小姐,要不……先把這東西放下來吧,你抱著它,換藥不方便。”
紀暖恍恍惚惚的放下筆記本,任憑那小護士給自己換藥。
然后在那小護士沒防備的時候,從她的托盤上拿走了一只小剪刀。
到了傍晚,解封臣還沒到,湖玉和河曲倒是來看她了。
見到紀暖之后,河曲忍不住嘆道:“小白兔,你怎么總是在受傷呢?興許總司令說的沒錯,你不該加入特別部隊的,難度系數(shù)太高了。”
紀暖不經(jīng)意的往他們背后瞥了一眼,湖玉直接說道:“云川中校沒有來,他在總指揮部那兒部署周日的婚禮警備。”
周日,就是納蘭正德和東琉璃的大婚之日了,因為是章西難得的盛事,又會有很多名流出席,警備工作是十分重要的。
紀暖搖搖頭:“我不是在看他……如果江南來了,我想跟他說聲對不起……”
“啊呀,那就不用擔(dān)心了,他并沒有怪你的意思。”河曲把果籃放在柜子上,問道,“小白兔,你喜歡吃哪種?我給你洗洗。”
“謝謝……但是我沒有胃口,還是你吃吧。”
河曲就當(dāng)真不客氣的拿起一個大橘子,刷刷幾下剝好,然后坐在床邊,翹著二郎腿,一邊吃一邊問道:“哎,我怎么聽說,你要跟解封臣結(jié)婚啊?這是真的嗎?”
湖玉雖然沒有表現(xiàn)出八卦神情,但也豎起耳朵,等著紀暖的答案。
“……嗯,是真的。”
河曲訝異,噗嗤捏爆了一只橘子:“為什么啊!”
橘子汁濺到湖玉臉上,湖玉也是同樣的疑惑,所以只是抹了把臉,沒跟河曲計較。
紀暖在被子里攥緊了拳頭,病房里陷入一片沉寂。
為什么?
她要怎么跟他們說?
說自己根本克服不了心理障礙、過不慣和平的生活,所以才要跟解封臣在一起,離開章西出去找刺激嗎?
這話她說不出來!
她不僅辜負了大家的照顧,也辜負了百里云川的信任,他相信她可以克服的,但是最終,還是落得這樣的結(jié)局。
當(dāng)她殺死西蒙的時候,她就已經(jīng)知道,自己再也適應(yīng)不了和平生活了。
見她沉默,河曲恍然大悟:“難道你有什么把柄落在解封臣手上?別怕,有什么困難告訴我們,好歹咱們也是戰(zhàn)友啊……”
話音未落,另一個戰(zhàn)友的聲音從門口傳來:“因為我們兩情相悅,這樣還不夠嗎?”
三人一同扭頭。
解封臣也不知什么時候來的,高高瘦瘦的身子倚在門框上,明明是在微笑,神情卻很淡漠:“兩位戰(zhàn)友,來探望我的未婚妻,卻在背后說我的壞話,這樣可不好啊。”
河曲站起身:“那好,我就當(dāng)面說了。解封臣,你明知道紀暖和云哥是在一起的,為什么還要挖云哥的墻角?沒你這樣做兄弟的。”
“是我們選擇了彼此,如果紀暖不答應(yīng)的話,我還能強迫她在結(jié)婚申請上按手印不成?”解封臣走進來,笑吟吟的俯視紀暖,“不信你問她。”
“我不問她,我只問你。”河曲也上前一步,擋在紀暖跟前,“我要聽你說,你們到底是真的兩情相悅,還是你手里握著她的把柄,借機要挾……”
“他沒有逼我,河曲……”不等解封臣開口,紀暖先打斷了他的話,“我愿意跟他結(jié)婚的。”
湖玉微微皺眉,看著紀暖:“那你過去跟云川中校說的那些話呢?你說要跟他在一起,你沒見到他有多高興,難道只是在騙他嗎?”
“我沒有騙他,我……”
“只是變心了,是嗎?”湖玉哼了一聲,“確實呢,解封臣比中校更有時間陪你,你會被他的花言巧語蒙蔽也并不出奇。虧我還覺得你孤身闖進計算機大樓剿滅匪首的舉動讓人刮目相看,現(xiàn)在看來,也不過如此。”
河曲趕緊晃了她一下:“哎哎,湖玉,你干嘛說的這么難聽……”
“我只是陳述事實而已,紀暖,我告訴你,解封臣是個花花公子,你早晚會對自己的這個決定后悔,我只希望你到時候不要再去騷擾云川中校!”湖玉起身,冷冷的說道,“告辭!”
“額……那個……”機智如河曲,也被湖玉這番毫不留情的話給弄得圓不回場子,只能尷尬的對紀暖笑笑,“那個,小白兔,湖玉也是氣壞了才那么說,你別往心里去啊,好好養(yǎng)傷,我們下次再來看你!”
路過解封臣,河曲哼了一聲:“你這家伙別得意太早了!不管你用什么辦法哄到她,你騙得了一時也騙不了她一世的!”
解封臣擺手:“看在水果籃的份兒上,我不跟你們計較,不過勞煩你回去轉(zhuǎn)告湖玉,下次再這么說我的未婚妻,就算她是女人,我也一樣不客氣。”
“那你也聽好了:不管你在想什么,紀暖并不是你的工具,如果你想利用她來打擊云哥,我是不會放過你的!”
河曲說完就跑出去追湖玉去了,解封臣不以為意的走到床邊,居高臨下的看著紀暖,然后嘴角一勾,露出一個溫和的微笑:“我回來了,親愛的。”
看到這張?zhí)搨蔚哪槪o暖只覺得心里莫名發(fā)寒。
“今天護士說你很聽話,這樣就對了,早點好起來,才能打扮的漂漂亮亮的去參加別人的婚禮啊。”解封臣用手梳理她的頭發(fā),動作十分溫柔,“那天百里云川也在,你見到他之后,可千萬要把持住呀,不然我可就要丟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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