市區(qū)已經(jīng)廢棄,地面設(shè)施被破壞殆盡,地下的設(shè)施還算保存完整,從地鐵口往下,經(jīng)過一條又黑又長的過道之后,百里云川帶她來到了一個?吭谡镜牡罔F車廂。
車廂里空無一人,他把紀暖放在座椅上,合上兩側(cè)車門,讓豆芽在一旁守著,然后從補給袋里拿出一個手電筒,咬著照明,再次解開了紀暖的衣服。
他沒有見過這種疹子,但感覺這種癥狀跟過敏有些類似。手頭沒有藥,他擰開水瓶,扶著紀暖往她嘴里灌。
只是一會兒功夫,紀暖就已經(jīng)有些不省人事了,一點水都灌不進去。
眼看她腦袋一直往后仰,百里云川無法,只好嘴對嘴的給她喂。
水灌進去,紀暖恢復(fù)一點知覺,慢慢睜開眼看著他,開口就問:“你怎么還沒走?”
這個小心眼、愛記仇的家伙。
百里云川湊過去,說道:“好點了嗎?”
紀暖答非所問,怏怏的說道:“我想回家,媽媽的粥快煮好了,我該給豆芽喂飯了……”
聽她這么說,百里云川突然有些慌了,他照著自己的臉,問她:“紀暖,知不知道我是誰?”
紀暖很費力的喘了口氣,聲音輕的像羽毛:“顧前!
一聽到這個名字,他心里的無名火騰的就竄了上來:“你好好看一看!”
只是一會兒功夫,疹子就遍布了全身,紀暖別開臉咳嗽一聲,喉嚨就像被人掐著一樣,說起話來有氣無力:“我不是他妹妹……我跟他……不一樣……”
“什么?”
“我跟初一……不一樣……他是壞人……我,我……”
百里云川伸手一探,心里暗叫糟糕。
她在發(fā)燒,手下的溫度滾燙!
他立刻給她穿好衣服,往她頭上身上拍水降溫,但是一點用都沒有,紀暖很快就燒的不省人事,原本攥成拳的手也松開了,軟綿綿的垂在座椅邊緣。
豆芽也察覺到了氣氛的緊張,擔(dān)憂的走過去,歪著頭打量他們,又去舔紀暖的手。放在以往,紀暖肯定會摸摸它的頭,但是這次,她一點反應(yīng)都沒有。
“嗚嗚……”
看到紀暖不理它,豆芽發(fā)出了人一樣的嗚咽聲。
這里什么都沒有,百里云川無計可施,抬頭看了看站點,看到下一站是汽配城。
汽配城那里應(yīng)該有交通工具,必須要快點帶她去看醫(yī)生。
百里云川把她背起來,跳下隧道,開始沿著地鐵線跑。
……
不知過了多久,紀暖感覺到一陣顛簸。
她睜開眼,看到了軍綠色的車頂,心里一下子安定很多。
又扭頭看向一旁,駕駛座有人正在開車,她費力的伸手過去,握住了那人的衣擺,但是力氣用盡,下一刻,手就垂下去,整個人都陷入了昏迷。
駕駛座的人感覺到動靜回過頭,看著紀暖的眼神有說不出的復(fù)雜情緒。
紀暖毫無知覺的被人從華都帶回了章西。
當(dāng)她再次睜開眼睛的時候,她已經(jīng)在駐地外的臨時醫(yī)院躺了一天了。
穆中尉一見到她醒了,差點激動的跳起來,趕緊喊人:“醫(yī)生!湖醫(yī)生!快來看看小紀!”
剛醒過來就聽到穆中尉的大吵大鬧,紀暖有點頭疼,待湖玉進來,她已經(jīng)自己從床上爬起來了。
也不知是生病,還是因為快兩天沒吃飯了,她只覺得渾身酸軟,一點力氣都提不上。
湖玉走過去看著她,說道:“我要單獨檢查,你們都先出去吧。”
紀暖是女生,再怎么擔(dān)心也要避諱,穆中尉和聞訊趕來的羅君白、陳鏡杭都被堵在外面。
看到湖玉,紀暖才回過神,只是不等她開口,湖玉就一把拽住她的手,冷冷的問道:“云川中校在哪里?”
紀暖一愣:“不是他送回我來的嗎?”
“送你回來的是傅浩行!”湖玉咬牙,“云川中校失蹤了!”
紀暖睜大眼睛瞪著她,不明所以。
傅浩行送她回來的?
那云川呢?
到底是怎么回事?
見到紀暖也是不明所以的樣子,湖玉知道,自己不該對她發(fā)脾氣,但真的很難控制住。
在這種節(jié)骨眼上,外面的人都在盯著總司令和云川中校的一言一行,百里云川擅自跑出去找紀暖不說,現(xiàn)在還只有紀暖一個人回來,他自己倒是不知所蹤。
知不知道這件事有多嚴重啊!
一旦被抓到把柄,連總司令都保不了他!
事態(tài)嚴重性節(jié)節(jié)拔高,湖玉看著紀暖,很勉強的壓下怒火,走過去給她打針。
疹子已經(jīng)消了大半,也沒那么癢了,打完針后,湖玉問道:“你對什么東西過敏?”
紀暖搖頭:“沒有。”
“那怎么會出疹子?”
“我也不知道!
“……”
得,一問三不知,這女人可真夠迷糊的。
也不能指望她能立刻變得聰明起來,只求她以后不要再給云川中校添麻煩了。
湖玉一直對她沒什么好氣,雖然有段時間態(tài)度似乎緩和了一些,但關(guān)系到百里云川的安危,她們之間又回到了最初。
“血清檢驗結(jié)果還沒有出來,你需要暫時留在這里養(yǎng)病。”頓了頓,湖玉繼續(xù)說道,“你身上為什么帶著華都防線的地圖?”
“我在華都那里發(fā)現(xiàn)的,那地圖怎么了?”
“如果那地圖屬實,韓載元和江南都要倒霉了!
紀暖一愣。
韓載元要倒霉她知道,但這事兒怎么會跟江南扯上關(guān)系?
“為什么江南也……”
果真是個傻妞,一問三不知,虧她還膽大包天的去總指揮部要直升機。
湖玉耐著性子說道:“韓載元是江南的父親!
“啊?可江南不是姓江嗎……”
“江南只是個代號!”
“那你的湖玉……”
“我的是真名!”
“……可是韓載元的兒子不是韓齊新嗎?”
“江南是他前妻的兒子,離異后前妻把江南給帶走了!
“……”
紀暖有點凌亂。
也就是說,韓載元要是出了什么事,作為他前妻之子的江南也脫不了嫌疑。
在這種時候,百里云川要是在的話,肯定能把這事兒解決掉,江南畢竟他手下的人。
可現(xiàn)在,就是因為百里云川不在,一切都亂了套。
因為那張地圖,韓載元和江南已經(jīng)被控制起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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