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剛強沖上前把何叔語放進來,拽著紀暖。
他的手很用力,聲音卻很沉穩:“開車,跑!我們跟著車子跑!”
“可是雷澤團那邊……”
“小何炸掉了雷澤團的車庫,他們得一會兒緩不過來,先離開再說!”
“好,我知道了!”
紀暖也不再磨嘰,爬上駕駛座就開車往前沖。
車上已經有了百里云川一個病號,沒想到何叔語也受這么重的傷,紀暖心里很愧疚,如果不是自己多提一嘴,何叔語也不會回去,都是她……
現在不是愧疚的時候,她控制車速往前開,后面的人也一直跟著跑,她在倒車鏡里看到徐剛強示意前進的方向,她就跟著開,最后,來到了那個通向研究所的隧道。
紀暖看著那隧道,心里有點膈應。
隧道離大本營并不是很遠,看樣子還沒有被破壞過,紀暖下車后,徐剛強穩步上前,把百里云川背起來,后面跟著的幾人也趕上來,正是阿越那幾人。
阿越一伙原本打算去營救安世,卻被紀暖打亂了計劃,還被雷澤團困住,就當他們以為小命休矣的時候,徐剛強卻折回來破壞了包圍圈,把他們弄了出去。
現在再見到紀暖,阿越也說不清心里是什么感覺,兩邊人一時愣住。
還是徐剛強最先發話:“別犯傻了,喂,你叫阿越?快點帶路走!這里很快就會被發現的!”
阿越回神,看了紀暖一眼,咬咬牙說道:“跟我來。”
他帶路,往研究所的方向走去。
紀暖不想回研究所,她想開車走,但云川和何叔語的情況經不起長途顛簸,她只能下車,牽著高晨的手往前走。
阿越幾人也都是明白人,主動背起何叔語,在前面帶路。
“還是我走前面吧。”紀暖把高晨放在徐剛強身邊,“也不知道里面是不是有喪尸。”
她是這一行人當中唯一不會被喪尸病毒感染的,聞言也沒人跟她爭,她走在前面,摸索前進,剛摸索到樓梯處,黑漆漆的隧道入口就有幾束燈光照過來,同時夾雜著讓人心驚的怒吼和槍聲。
“他們在這里!別叫他們跑了!”
“站住!”
正值夜半,隧道漆黑,旋轉樓梯更是伸手不見五指,徐剛強把背上的百里云川交給阿越,一推紀暖:“你們先下去!我來抵擋!”
紀暖拽住他:“他們人多!你要怎么擋?你先帶著傷員走!我來擋,我受了傷也會很快好的!走啊!”
“不可以。”徐剛強拿走了她的槍,擋在出口晃了晃,“你是女孩,走。”
“徐剛強!你……”
話音未落,對面的子彈乒乒乓乓的打過來,打的他們四下找掩體逃竄,徐剛強推了她一把,低吼:“別磨蹭了,快走!有用的著你的時候!你要是被抓,那就什么都完了!”
“……”
紀暖犟不過他,氣的一跺腳,只能轉身跟阿越那些人一起跑。
五十米高的旋轉樓梯走起來很費勁,一旦被人占據高位攻擊,也會變得很危險。
但是,徐剛強像一尊門神一樣擋在外面,只聽到頭頂槍聲連成一片,等他們來到研究所,打開大門,所有人都進來,槍聲也停住了。
一個紅纓團的成員驚魂未定的問道:“難道那個大高個兒……死了?”
紀暖扭頭瞪他:“不會說話就閉嘴!這里有傷員你們看不到嗎!快去救人!”
那成員被吼也不敢回嘴,趕緊跟同伴一起把百里云川和何叔語推進去了。
高晨看了看被推進去的兩個傷員,走到紀暖身邊,在懷里一摸,把一把小巧的袖珍手槍遞給她。
紀暖都愣住了。
這孩子一路上都藏著這東西?
高晨鄭重的把自己的底牌交給紀暖:“姐姐,大門就拜托給你了,我去看著三舅舅和云川哥哥。”
說完,他小大人似的拍拍紀暖的手,轉身進去了。
紀暖看著那手槍,只覺得它沉甸甸的。
她深吸一口氣,走向門外,一邊走一邊說:“你在里面守著,聽我信號關門。”
阿越也沒有什么異議,“啊”了一聲就站在開關處。
徐剛強還沒有回來,不能關門,她就在門口等他。
槍聲的確已經停止了,只有越來越近的雜亂腳步聲,她分不清里面誰是誰,樓梯旋轉向下,她也看不分明,只能握著手槍,緊張的等待。
腳步聲越來越近,也越來越慢,像是某種試探。
終于,一個黑影率先走到她前面不遠的陰影處,她緊繃著神經,死死握著槍柄,試探的叫道:“徐……先生?”
身影踉蹌而下,紀暖后退一步,手腕有點發顫:“徐先生?”
對方還是沒有回話。
就在兩人之間還有數十級臺階的時候,月上中天,白色的月光從破掉的天頂傾瀉而下,一下子照亮了那人的樣子。
居然是一只變異喪尸!
也不知道這喪尸是怎么從槍戰中脫身摸到這里的,它瞧見了紀暖,咧嘴齜牙,吼了一聲就朝著她撲了過來!
紀暖不怕被咬,但自己身后就是研究所,要是讓它進去就完蛋了!
她硬著頭皮,朝著喪尸撞過去,一把勒住它的腰,抱著它往后退。
但喪尸力氣太大,一人一尸在狹窄的走廊上拉扯。
那喪尸還是第一次見到躲也不躲的活人,但說她是活人,她身上并沒有活人的氣息,抓破她的皮膚以后,她的血也沒有讓它亢奮的血腥氣。
于是,變異喪尸不再將她當成威脅,繼續向著研究所的大門前進。
紀暖死死的抱住它腐臭骯臟的腰身,怒叫一聲猛地發力,竟是把它推的后退幾步,變異喪尸的后背抵在了樓梯的柵欄上。
因為慣性,喪尸手腳不夠靈活,吼了一聲就被推下去,旋轉樓梯下面還有更深的地方,黑漆漆的像是無底深淵,掉下去非死即殘。
而紀暖也被它抓住了衣服,在它摔下去的時候,沒剎住車,同樣跟著往下一翻!
“啊!”
她在天旋地轉之間死死抓住了柵欄,可支撐著她身體全部重量的是那只受過傷的手臂,她疼得瞬間飆淚。
就算抓著柵欄,她也只能眼睜睜的看著自己的手一點點的從生銹的鐵桿往下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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