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起床以后,見到了百里云川放在門外的補給。
想也知道,這是給紀暖吃的,如果只有格里一人,百里云川才懶怠理他。
紀暖也沒什么反應,給都給了,她能再追上去還給他么?
沒必要,橫豎南云也不遠,他很快就到。
只是,百里云川為什么會親自來到陸地?
想起昨天那場狂轟濫炸,雖然并沒有徹底消滅喪尸,但也算是消滅了尸群主力,畢竟那是一顆顆炮彈而不是爆竹,不知是為了精確打擊還是保存實力,上頭用了轟炸機而不是遠程操控,即便如此依舊是成績斐然。
百里云川出現(xiàn)在這里,估計也是奉命視察,然后配合南云的補給站一起對尸群發(fā)動進攻的。
至于他們清繳隊,那是不能拿到明面上動用的力量,在上頭下令解散之前,他們就得老老實實的呆著。
燒水洗臉的時候,格里想起一茬:“你昨天說要給我做好吃的,做什么好吃的?”
紀暖也想起來,接過格里的毛巾,一邊擦臉一邊說:“現(xiàn)在只有魚肉可以吃,我想起來,咱們可以做魚丸啊!”
“魚丸?”
“我在課本上無意發(fā)現(xiàn)的,魚丸也是用魚肉做的,但味道大不一樣……”
格里當然知道魚丸是什么,但他不知道紀暖會做,對此表示懷疑。
紀暖也不托大:“我也只吃過,沒有做過,第一次嘗試,做的不好請多擔待。”
格里那天晚上被彈片劃傷,腸子都快掉出來了,雖然傷口基本上長好了,但疼痛還殘留著,也算名副其實的傷員。再加上上頭沒有命令下來,他們兩人就呆在這里休養(yǎng)生息。
兩人在江邊捉魚,因為捉出了經驗所以收獲頗豐,感覺捉的魚足夠吃幾天的了,兩人就提著小水桶打道回府,卻在哨所門口發(fā)現(xiàn)了幾只哼哼唧唧沒睜眼的小鹿!
這……這不就是昨晚見到的那些小鹿嗎?
紀暖驚訝的看著小鹿,又扭頭看著格里,格里也不知道它們怎么過來的,扭頭看著林子,紀暖也跟著看過去,這一看,他們就瞧見那只大鹿正咬著一只小鹿的背,萬般辛苦的把小鹿搬運出來。
看到這兩人,大鹿居然沒有躲,拖著沉重的身體走過來,然后躺在孩子跟前,有氣無力的哀鳴一聲,看上去真是出氣多進氣少了。
紀暖下意識的就開門去找凈水,用飯盒盛了端到大鹿跟前,大鹿嗅了嗅,然后就呲溜呲溜的喝了起來,看樣子也真是渴極了。
兩人站在這堆鹿旁邊,大眼瞪小眼,都不知道一向怕人的鹿怎么會拖家?guī)Э诘呐艿剿麄冮T前來。
大鹿喝完水,紀暖再倒一碗,它還喝,如此喝了三大碗之后,它才把腦袋耷拉在地上,睜著一雙誰潤潤的大眼睛看著他們,身體勻速的發(fā)著抖。
紀暖琢磨,然后扭頭看著格里:“它是不是覺得我們是好人,然后帶著孩子來投奔我們了?”
格里有一點頭疼:“好像是。”
“你看它都得這么厲害,是不是因為冷?”
“唔……”
話都說到這份兒上了,格里只好親自出馬,把大鹿抱到房里,紀暖麻溜的鋪好防潮墊,他把百十斤的大鹿放下,又幫著紀暖把小鹿們搬運進來。
然后,兩人坐在床上,看著這一家鹿,大眼瞪小眼。
大鹿還真有投奔的意思,帶著四只小鹿,大鹿是梅花鹿,小鹿卻顏色不一,格里主動說道:“這幾只小的大概只有一只是大鹿的親生孩子,其他幾只是鹿群留下來的。”
“嗯?”
他要不說,紀暖還以為這些小鹿全是大鹿的。
“梅花鹿的孕期只比人類短兩三個月,一般一胎一只,很少有兩仔。”
“還有鹿群?那它們在哪兒呢?”
“這里不是棲息的好地方,估計……”他微微皺眉,有點懊惱的看著大鹿,居然跟它說起話來,“喂,你就這么住下了啊?”
大鹿恢復了一點力氣,歪著頭看他,當然是無法回答。
紀暖看著他和這一堆鹿,歪歪頭,也笑了起來。
反正暫時也走不了,住下就住下吧。
格里看出紀暖喜歡,也就不再多說,還主動去林子里找了草料過來喂鹿。
他忙活,紀暖也不閑著,用軍刀把魚剖開除去刺,細細的剁成茸,蔥姜蒜之類的調味料是沒有的,只有魚肉和鹽水,她拿著一雙筷子飛速攪拌,咬牙切齒的樣子仿佛跟人有仇。
大鹿為了撫養(yǎng)這些小鹿是真的筋疲力盡了,這時候人來人往它也不躲,因為這兩人眼里沒有殺意,當然也可能是因為這幾只小鹿激起了他們同情心的緣故。
它悶聲不吭的大吃大嚼,在它能自己爬起來動彈的時候,紀暖的魚肉也攪拌好了,看起來跟濃稠的面糊糊一樣。
小火爐上文火煮著水,她把魚肉從洗干凈的拳頭里擠出來,那形狀不甚規(guī)則的魚丸就從她手上落盡水里,撲通一聲,砸出一朵小水花。
格里饒有興味的看著她做魚丸,水里加了高湯料,魚丸下去之后很快就隨著湯水浮沉起來,淺水魚的肉多是白色,魚丸浮起來也是雪一樣的白,看上去還挺好看。
紀暖一邊煮一邊底氣不足的念叨:“我真是第一次做啊,你不能要求太高。”
格里笑笑,用勺子在鍋里攪攪,防止粘鍋,然后又轉身在那堆補給里找調味料,加了點砂糖進去。
不多時,魚丸湯就做好了,兩人各盛一大碗。
紀暖忐忑的看格里吃,格里嘗了一顆,相當給面子的盛贊魚丸,紀暖被他夸的飄飄然,自己也吃了一顆,末了發(fā)現(xiàn)除了味道有點清淡,這個丸子還是很Q彈的,可以給及格分。
她放下了心,跟他稀里呼嚕的吃起來。熱湯下肚,人也暖和起來,飯后格里收拾碗筷,紀暖騎在凳子上,歪著頭看屋里那窩鹿,心里很平靜。
她可以養(yǎng)鹿,因為鹿不用出息,只要活著就可以了。
但她不能這樣養(yǎng)高晨。
高晨是人,活生生的孩子,他需要在安全健康的環(huán)境下學習成長。
不多時,格里端著碗筷回來了,見到紀暖趴在椅子背上打瞌睡,就放下東西,走過去要把她抱起來,卻聽到她聲音細微的呢喃:“對不起……”
他怔了一下,沒有動她。
也不知道這句“對不起”是跟誰講的,如果是跟自己,那他并不覺得受之有愧。
如果不是跟自己,他也不會立刻就委屈的甩手不伺候。
誰叫他愛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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