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先來的夫婦都姓張,紀暖和齊嘉便稱呼張哥張姐。張哥張姐都是老實人,剛死了親人,但也并未一直沉浸在悲痛中,由于寄人籬下,心里有數(shù),他們兩個糾結(jié)一通,末了去找紀暖打商量:他們能否在這兒多蓋個房,和她們相互照應?
話都說到這份兒上,紀暖不好拒絕,這里又不是她的地盤,別人要住是沒有問題的,但要是有別的心思,她也不會手軟。
齊嘉也看出這兩人掀不起風浪,于是睜一只眼,閉一只眼,張姓夫婦就開始在距離小哨所不遠的地方挖地基蓋房子了。
和紀暖她們住的近一點,他們也心安。
正如張哥張姐所說,難民營里跑出不少人,在他們到達的第二天,原先的土路上就陸陸續(xù)續(xù)的出現(xiàn)了好些灰頭土臉的難民。
這些人少不得要經(jīng)過小哨所,有的人來了就走,有的卻是起了和張姓夫婦一樣的心思,先要留下來,先觀望觀望再說。
人一多,不用紀暖說,齊嘉自己就組織起來了,因為這是擋不住的。她還主動幫人勘測地基和建造簡易房,讓難民在這兒可以有個睡覺的地方。
一周后,這里已經(jīng)成為一小塊集中營地,成員約有五十人,飽受驚嚇的人們安頓下來,兢兢業(yè)業(yè)的安家刨食,是一派火熱朝天的景象。
小哨所的位置確實是好,前有山后有河,進可攻退可守,而且位置偏僻,稍微構(gòu)筑一下路障就能把喪尸引開。也不知怎么搞的,紀暖這個小哨所如今成了一處總辦公室之類的地方,營地里的人們只要外出,就回過來跟紀暖打報告。
這天是到江邊捕魚的日子,負責的漢子進來跟紀暖匯報一下,然后帶著幾個識水性的同伴去江邊捕魚。
如今已經(jīng)進入冬季,西省再不冷,也有寒意,在這兒安家的難民中有靠海吃飯的,這時候重操舊業(yè),先是挖了個方方正正的大魚塘,然后有人蓄水有人捕魚,于是魚塘里就沒缺過活魚。
紀暖原先就想在這兒開荒種菜的,可惜不是這塊材料,也沒接觸過,好在營地里有種田的行家,主動跟她提出這事兒,紀暖虛心求教,菜地也擴大規(guī)模搞起來了。
從小哨所的玻璃窗向外看去,營地在目所能及的范圍內(nèi)連成一片,行軍帳篷當然是不能滿足眾人住的要求,所以建設起來的乃是一片木頭平房。
這時,齊嘉推門進來,看到紀暖坐在臨時搭建的桌板后面,不由得就是一笑:“哎,紀同志,這官做的,有模有樣啊!”
紀暖笑了:“什么官……我也很奇怪,他們?yōu)槭裁纯倎碚椅矣懼饕狻!?br />
“還能因為什么,你有槍,又有本事,答應保護他們的安全,還跟軍部有著說不清道不明的關(guān)系……當他們的頭兒,足夠啦!”
紀暖有點煩惱的蹭蹭額發(fā):“呃……你一大早就出門,干什么去了?”
“打獵。”
“有什么收獲嗎?”
“掏出幾窩野兔子。”齊嘉獻寶似的捧出手掌,露出掌心托著的一坨白,“你看,這只特別可愛,可以給紀心做個伴。”
紀暖啞然失笑:“你也真是太寵她了。”
紀心這段時間瘋狂見人,瘋狂長個,幾乎是在眨眼之間長大,不僅能踉踉蹌蹌的走路了,嘴里還能含糊的喊媽,紀暖是“媽”,齊嘉是“干媽”,不過“干媽”是兩個字,所以紀心經(jīng)常省略成“嘎”。
齊嘉攤手:“我就這么一個干女兒,不寵她寵誰去?咦,她人呢?”
一個小身影從門外晃進來,在身后人的驚呼中撞上了齊嘉的腿,一屁股跌坐在地上了。
齊嘉一扭頭,就看到紀心小棉花包似的坐在地上,手腳都是短,整個人看起來圓滾滾的,心里就是一喜。騰出手把紀心拉起來,又把另一只手上的小兔崽子遞過去:“小心,你看,這是什么?”
紀心已經(jīng)跟齊嘉熟了,只要齊嘉不抱她,她們就還是好朋友。紀心流著口水“嘎”了一聲,抓起還沒睜眼的小兔子就往嘴里送!
齊嘉大吃一驚,趕緊拿走,生怕她啃一嘴毛。紀心還以為這東西是給自己吃的,沒想到干媽中途反悔,她一瞪眼睛就要哭,紀暖走過來,捏住她的小嘴唇:“不要哭啊,干媽給你帶的小兔子,你看看,多可愛呀。”
紀心看不出可愛不可愛,她只想吃。
可愛作戰(zhàn)失敗,齊嘉悻悻的把小兔子放在桌上,心知干女兒這一回是不會不讓她抱的。
站在紀暖身邊,她納了悶:“小紀,我就不明白了,小心為什么只讓你抱呢?”
紀暖也表示無解,想了想,說道:“其實她也讓格里抱的。”
解封臣說百里云川抱她也不哭,但這事兒還是不要讓齊嘉知道,免得雪上加霜的打擊她。
不過,單是加上格里已經(jīng)足夠打擊齊嘉了。
“小紀,為什么你們在這種世道都能遇到喜歡的人?”
紀暖認真想了想,說:“還是運氣太好了。”
她何其有幸,能遇到他們。
運氣是羨慕不來的,齊嘉對現(xiàn)在已經(jīng)很滿足了。
作為江藍的幸存者,她也是非常幸運的,要是再不知足,那些死去的人們都不會原諒她。
傍晚,營地的嘈雜聲引來一群喪尸。
喪尸規(guī)模不大,十幾只,剛接近營地就被守在外圍的人發(fā)現(xiàn)了。
紀暖說過要保護大家安全的,這時候就當仁不讓,帶上刀槍就往喪尸過來的方向跑。齊嘉不是女武神,奉命待在小哨所里帶紀心。
也不知這群喪尸是怎么繞過路障過來的,紀暖過去的時候,見到喪尸就嚇破膽的平民在不斷后退,構(gòu)筑的脆弱防線已經(jīng)呈現(xiàn)出崩潰的趨勢,紀暖立刻在最薄弱的環(huán)節(jié)頂上,拔刀就砍。
喪尸的弱點就是腦袋,紀暖一刀下去,腐液四濺,被擊中的喪尸像個破口袋一樣倒了下去。
紀暖毫不在意,繼續(xù)往前推進,逮著靠前的就攮。
她以身作則,防線里還有粗手大腳的漢子,這時候也怒喝一聲給自己壯膽,三三兩兩撲上去殺敵去了。
五分鐘后,戰(zhàn)斗結(jié)束,紀暖擦去臉上的腐液,扭頭看著同樣狼狽的漢子們,聲音奇穩(wěn):“有沒有人受傷?”
大家都知道被喪尸撓一下有多厲害,所以處處加著小心。確定無人受傷,紀暖的聲音也緩和不少:“把尸體摞起來燒掉吧,不能一直放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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