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紀暖落在卡倫手里的時候,雷霆號上也有動靜了。
一架直升機降落之后,軍醫推著擔架,神色匆匆的往醫務室小跑,在他們離去之后,直升機上又走出一個戴著手銬的女人。
東琉璃。
她身上披著一件軍大衣,滿臉臟污,披頭散發,然而她越是狼狽,看起來就越美,連后面走出來的押送人員都不住的往她臉上瞟。
一張臉美成這個樣子,簡直就是紅顏禍水,禍國殃民。
東琉璃凝視著擔架離開的方向,最后嘆了口氣,跟著押送人員往另一個方向走去。
五分鐘后,湖玉聽聞消息,差點跳起來:“什么?!東琉璃倒戈,還救了云川上校一命?”
解封臣對她做了個“噓”的動作:“你小聲一點,隔墻有耳!”
湖玉一向很淡定,但這回她淡定不下去了。
她在原地來來回回的走:“你真相信那女人會背叛潘多拉?怎么想都不可能,那女人狡猾得很!”
“但凡事也可能有例外,她不僅帶回了重傷的百里云川,還束手就擒,任憑調查……我想,我們這次是可以相信她的。”
“本性難移!墻頭草隨風倒,先是背叛了華夏,又背叛潘多拉,誰知道她會不會再次背叛?總之,這個女人我信不過,華都淪陷少不了她的‘功勞’,她應該在監獄里呆到死。”
解封臣點點頭:“總之,先對她展開調查,她坦白的那些與潘多拉有關的事情也會展開調查,最后怎么處置她,還是要看上面的意思。”
湖玉冷笑一聲:“上面還能怎么處置她?上面想抓住卡倫都想瘋了!誰知道東琉璃會不會借著這個機會要求寬大處理呢?”
“目前打擊潘多拉是重中之重,東琉璃身份特殊,湖玉,我可是先把話說在前頭,你千萬不要去惹她,知道么?我們的人已經剩的不多了。”
“不用你說我也知道。既然她自投羅網,最好是把她嚼的骨頭都不剩,方能對得起因為她死去的那些人。”湖玉頓了頓,說道,“云川上校在醫務所么?我去看看。”
“好,那邊就交給你了,上面肯定已經知道這件事了……”
話音未落,辦公室的電話就響了起來,解封臣對湖玉一聳肩膀,然后正色拿起話筒:“您好,何少將……”
湖玉大致能猜出來何家打電話所為何事,無非就是想把東琉璃爭取過去,在摧毀潘多拉的戰役中拔得頭籌。
她對此沒有興趣,跟解封臣擺擺手就出去了。
來到醫務所之后,百里云川的手術還在進行中。
湖玉坐在外面,愁腸百結。
身邊的這群人,真是沒一個省心的。
百里云川好不容易回來了,可要怎么向他交代紀暖的行蹤?
南云押運小隊無人生還,卻到處找不到紀暖的蹤跡,也不清楚襲擊者的身份,紀暖的仇家那么多,她到底被誰、擄到什么地方去了?
還有東琉璃……
她究竟在打什么主意?
呵呵,投誠?
那種喪心病狂的女人如果真心投誠,她就自己打自己的臉!
毀滅華都、使華夏國民被迫進行海上大遷移,雖說保住了大部分,可在路上犧牲的小部分也是個大數字!東琉璃該不會以為只要投誠就能將功補過了吧?
開玩笑,那女人罪無可恕!她簡直不配活著!
湖玉看到自己手背上的青筋都冒出來了,她按著自己的手,抬頭看著頭頂的手術燈。
百里云川的傷勢很重。
他和紀暖分開之后,就憑著一己之力進入海島,擾亂了整個小島的防御。
卡倫也的確在島上,自從潘多拉本部宣布與他分庭抗禮之后,他的日子很難過。
雖說分走了本部一半的資源,物資能夠切切實實的拿到手里,人心卻不能。
為完成心中的宏愿,他站在了世界的對立面,不僅對五大軍團宣戰,連本部都成了他的對手。
為了抹去本部留下的痕跡,他展開了一場大清洗,使得手下人心惶惶,哪怕他下過命令,膽敢與本部聯系的成員只有死路一條,還是有人往外跑。
內憂尚未解決,百里云川又打殺進來,把他的部署弄成一團亂麻,卡倫幾乎被他氣瘋。他下令封鎖海島,挖地三尺也要把百里云川找出來,好不容易快要找到人的時候,新的打擊又來了——
東琉璃假借他的名義,帶著重傷的百里云川逃了!
不過是他的收藏品……
他沒有對不起她的地方,可她卻……
卡倫怒極攻心,手下也開始嘩變,他被困在病毒研究所,他一手栽培出來的科學家們釋放出帶有變異喪尸病毒的毒氣,打算跟他同歸于盡。
好在,他知道血清疫苗在什么地方。
好在,死的是那群不知感恩的雜碎,不是他。
好在,他就算變成這個鬼樣子,依然活著,而且,找到了最初的免疫者,紀暖。
在這處隱蔽的基地之中,卡倫再度坐在紀暖床邊,一言不發的看著她沉睡。
命運真是神奇,計劃總趕不上變化,他以為自己控制了喪尸病毒就能控制世界,沒想到會出現這樣一個變數。
九井水出逃,研制疫苗,紀暖成為第一個免疫者,而在他的計劃之中,根本不會與這個人相遇。
然而現在,他成為了一個怪物,必須依靠她的血才能活下去。
他被輻射過,身體一直在惡化,必須進行全身大換血才能保住性命,而紀暖身體虛弱,每天能提供的血清有限,卡倫不想竭澤而漁,只能這樣零零碎碎的抽血治療。
還好,就算量少,她的血清也是有效果的,他能看到自己身體的恢復,否則他在手下面前也得包裹嚴實,生怕被他們知道自己成了怪物。
這群人會不會為怪物效力,他可沒有把握。
殺的人已經夠多了,再殺,就沒有了。
營養液緩緩注入紀暖的身體,她的睫毛輕顫,睜開了眼。
卡倫下意識的想要松開她的手,但想了想,沒有松。
紀暖也想抽出來,抽不出,只能無神的看著他。
他依舊是全副武裝,把自己包裹的很嚴實,但皮手套下的手骨比起之前已經堅硬很多。
看來這家伙恢復不錯。
紀暖疲憊的別開臉,心里很愁:這個禍害怎么就是不死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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