升平樓
宴會如期舉行讓集英殿里的大部分人都沮喪了起來,經(jīng)過一下午的信息交流,他們已經(jīng)全部了解了這次宴會的主要目的。
顧琰志得意滿地和一眾英年才俊端坐在自己的席位上,等待著宴會的開始,他不時探尋著周圍,看會不會有一個曼妙地身影翩躚而至。
天色漸漸地暗了下去,申時一過,一陣悠揚的樂曲便響了起來,教坊的樂師們早在客人們就位前就已經(jīng)等候在升平樓一角了。
舒緩典雅的音樂中,賓客們并沒停止交談,方才忙碌的侍女、內官們井然有序地退了下去。每個賓客面前的席桌上已經(jīng)擺滿了酒水,小菜,各色糕點,瓜果。看來之前朱月和趙鳶偷點心水果的地方,就是用作了這次宴會餐食的暫時存放點了。
音樂漸漸變弱,賓客們這才停止交談,隨著一陣激昂又婉轉,華貴又簡潔的音樂響了起來,皇帝扶著母后皇太后走了進來。他的身后跟著打扮一新的公主,趙鳶攙扶著皇后皇太后,而公主的身后則跟著一個纖長的身影,對公主有些了解的,都知道這位是公主非常重視的古琴師父白里,五人隔著一定的距離,款款而入。
兩名太后都身穿禮服,并不十分隆重,卻也端莊威儀。皇上身穿黃袍,和平日里上朝時的穿著沒有太大區(qū)別。而趙鳶則著實盛裝打扮了一番,身著華貴繁瑣卻不失她這個年紀該有的俏皮的長裙,頭上打著精致的發(fā)髻,其上的發(fā)釵環(huán)搖和身上的緊步配飾在行走間閃爍著無法逼視的光芒,恨不得閃瞎周圍人的眼睛。
等四位就坐,他們的部分儀仗隊也就位后,音樂才漸漸平息。
如果秦朗在這里的話,肯定會吐槽一句:真有逼格啊,大佬都是自帶bgm(背景音樂)出場的呢~
不過在皇宮里,這樣的場景已經(jīng)見怪不怪了。
升平樓雖說稱作樓而非殿,不是說這里有很多層,雖然也有些明顯的高低起伏,畢竟皇帝要坐得比臣下高些,但這里仍舊只有一樓。只不過外形建造成了樓的樣子——可以想象它的天頂非常高,才這么稱呼。
這里同樣非常寬敞,席面地排布和那日在侯府里辦得接風宴差不多,呈現(xiàn)“π”字型。只是行列數(shù)更多,使用的器皿更精致,菜品也要豐富上許多,比如今日就上了南地特供的甜瓜。
聽說公主很喜歡吃這種甜瓜,顧琰心中想著,目光則追隨著趙鳶,一路目送著她坐到皇上的手邊,臉上不斷放射出金光,讓趙鳶起了一身雞皮疙瘩,但她仍裝作沒看見的樣子。
與顧琰隔空相對而坐的李沐光低聲嘀咕道:“太難熬了,兩個太后竟然都出席……”
他一旁的李牧天不動聲色地觀察著四周,心中暗嘆:這種顧家陣營對陣李家陣營的感覺是怎么回事?簡直和兩個太后的位置一樣,各自占領半邊天。今天難道不是宴會,而是打擂臺?
坐在李沐光和李牧天身前的李遠山幸災樂禍地道:“哼,今天有那幫溜須拍馬的家伙們好受的。”
他指得當然是那幫文人,除了個別站位明確的(沾親帶故)的文臣分別站在兩個太后陣營,大部分文臣都是中立地位,待會兒恭維起太后來,不知道要費怎樣一番腦力,才能兩邊都不得罪。
“爹,我覺得他們倒像是來看戲的。”李沐光拆臺道,他看了看左右,低聲道,“今天的主角不是他們,而是他們家的少爺們啊。”
李遠山撇撇嘴,喝了口酒:“也是。”
主席上,皇帝四人雖然坐得并不遠,卻并沒有什么交流地意愿。就連皇帝也似乎感覺到了空氣中的火藥味,喉嚨咕隆幾聲,正不知說什么時,他瞧見李遠山擅自喝起酒來,心中一松,狀似苛責地對其道:“靖遠侯,你好歹也是當將軍的,就這么喜歡喝酒嗎?”
言下之意,軍中是禁酒的,按理說李遠山是不能養(yǎng)成這般嗜酒的毛病,除非他玩忽職守。
李遠山像沒聽出皇上說什么似的,舉著杯子向皇帝遞去:“這都是托了陛下的福,末將敬皇上一杯。”
“哦?”
“都是皇上的勵精圖治才得來了這天下的平和安穩(wěn),末將才能從民眾那里得來那些用作感謝酒,當然如果不是運輸不便,又不能白白浪費的話,真想讓在座的各位也嘗嘗啊。”
皇上一陣哂笑,道:“大家也都開懷暢飲吧。”
筵席上的氣氛緩和了不少,歌舞表演也適時地開始了。
這時,李牧天注意到皇后皇太后正在注視著他,兩人用眼神互相致意了一下,都笑了笑,太后就移開了目光,和身旁的女兒聊了起來。
一連過了一兩個時辰,天色都暗下來時,各式表演才沒有再紛繁上場。不過,的確已經(jīng)沒有人在意表演如何了,主席上的戲碼更加好看!
在這一段時間里,雖然音樂和舞動的舞者們遮蓋、模糊了皇帝四人的低聲交談和一些肢體動作,但坐得近的仔細觀察后仍能注意到主席上的劍拔弩張。
專注于此的李沐光評價道:“我們的小公主還沒找到合眼緣的,正在鬧呢。”
這場宴會最主要的目的就是給公主一場合理的大型相親節(jié)目,不過看來結局可能會以失敗告終。
等優(yōu)美的音樂漸漸消散,舞者們系數(shù)退下,升平樓里慢慢安靜了下來。
皇上沉吟一陣,道:“忠毅侯次子顧琰聽命。”
眾人表情一凜,心道:來了!來了!
趙鳶則面色一黑,要不是被秀容和吳離攔著,她早竄出去逃跑了。
顧琰屁顛屁顛地慢步行道皇帝面前叩首后跪地等待皇命,皇帝的聲音和他的表情一樣威嚴了起來:“我有一個十分重要的事情需要你去做,你愿不愿意?”
“回皇上,臣弟愿意。”顧琰忙不迭地回道。
皇帝點點頭,道:“好,朕命你從明日起去寶慈殿住著,不得皇令不得外出。”
“這……”
“你不答應?”
“臣弟絕沒有這個意思,臣弟領命……”
目送顧琰神情失落地回到座位,趙鳶則樂開了花。
相親……咳,宴會上的表演沒過多久又開始了,人們跟剛才一樣交頭接耳著,除了顧琰一臉便秘的表情之外,好像沒有什么不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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