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uang!”,一枚飛鏢迅捷無比地釘在了碗口粗細(xì)的木樁上,而釘子上還掛著一截衣服。秦朗看著面前近在咫尺的地面,長出了口氣,穩(wěn)住心神后,她調(diào)整姿勢,站在了地上,把身后被釘在木樁上的衣服扯了下來。
不用說這手飛鏢自然是出自宋慶之手了,雖然這手飛鏢甩得穩(wěn)準(zhǔn)狠,但他本人剛才卻是連看都沒看秦朗的方向一眼,仍在兀自喝著香茶,看著手中的書。
李沐光的聲音從高處傳下來:“小天,你剛才叫得怎么跟個娘們似的?”
小天?
秦朗抬頭看了一眼同樣站在五米木樁上的李沐光,才幾天沒見啊?稱呼都這么親密了!不過轉(zhuǎn)念一想也是,她上次過來的時候,兩人都睡在一起了,現(xiàn)在稱呼親密一點也沒什么。
當(dāng)然,她是知道應(yīng)該叫李沐光什么的,李牧天在鴛鴦信箋里提到過。
“五哥,我只不過想練習(xí)一下輕功才下來的。”
“你能飛上來?”李沐光問道,要知道他的輕功可沒那么純熟,頂多跳到三米多高,抱住木樁,之后一米多就得靠手腳用力慢慢爬上來了。
“當(dāng)然啦!”秦朗應(yīng)完,忙運(yùn)轉(zhuǎn)起內(nèi)力,現(xiàn)在的她已經(jīng)不用口誦心決,只需在心中默念,就可以達(dá)到聚精斂氣的目的。
秦朗擺開架勢,李沐光也饒有興致的在上方觀看,就瞧秦朗周身似有一圈無形的氣浪,托扶著她。接著她足尖點地,看似輕輕躍起,身體卻輕盈得如同飛鳥、如同柳絮,借著風(fēng)勢,一下飛躍而起,之后穩(wěn)穩(wěn)落在了五米的木樁上。
“好小子,可以啊,每天也不見你露這一手,原來你輕功這么純熟!”李沐光道。
李牧天平日里都沒有在李沐光面前用過輕功嗎?
秦朗心里琢磨著怎么圓過去的同時,穩(wěn)住身形,運(yùn)氣舒緩了氣息,這才學(xué)著李沐光將一只腳收到另一條腿的大腿內(nèi)側(cè),站穩(wěn),答道:“哦,輕功是挺省事兒的,但我不能因為輕功就不練習(xí)攀爬了,你說是吧?”
兩人平時主要都是依靠爬上爬下從木樁上上下的,畢竟木樁比較細(xì),直接用輕功飛落在上面其實還是挺有難度的。
李沐光沒覺出異常,轉(zhuǎn)而小聲問道:“你有沒有覺得奇怪?”
“什么?”
李沐光對秦朗使了個眼色,嘴角撇了撇宋慶的方向:“你看咱師傅,今天不知道哪根筋沒搭對,竟然不喝酒,改喝茶了!還看上書了!”
他話音剛落,秦朗看向宋慶的視線里突然瞟到一個急速飛來的物什,她忙喝聲道:“小心!”
李沐光與她同時注意到的,在她喊話的同時,就彎腰做了回避的動作。那物什飛速掠過,去勢不減,一直飛過了揚(yáng)子居后院的圍墻,落到竹林里去了。
而李沐光重心不穩(wěn),眼看就要落下,誰知他早有準(zhǔn)備般地一個下腰,雙腿跟著一個跟斗,于木樁上翻下,卻沒有落下,而是穩(wěn)穩(wěn)抱住了木樁。
等他再次站到木樁上的時候,擦了把額頭上的細(xì)汗,嘆道:“這老頭!”
宋慶好似剛才什么都沒做地繼續(xù)品茗看書,有了李沐光的前車之鑒,秦朗是不敢再多議論自己的師傅了。
她陪著李沐光在木樁上站了半個時辰,才終于站夠了時間,兩人從木樁上下來正要去練習(xí)武器的時候,宋慶卻把他們叫了過來。
兩人交換了一個眼神,心知其中定有蹊蹺。
宋慶今日身上一點酒氣也無,衣服也是煥然一新,就連臉上邋遢的胡子也休整利索了,整體看上去像一個世外高人。當(dāng)然他本來就是,只不過相比于原來的不修邊幅,現(xiàn)在他的形象更符合了。
秦朗是第一次見宋慶,對他的變化并不敏感。但李沐光此時卻產(chǎn)生了強(qiáng)烈的既視感,就跟他洞庭居里早年喪偶的老管家突然要去相親的時候的行為一模一樣。
“師父?您今天要去見師娘?”李沐光不怕死的問道。
“嘶!”宋慶抬起手就給了李沐光一巴掌,“沒大沒小的。”
李沐光揉著并不疼的額頭,繼續(xù)問道:“那您今天怎么收拾得這么干凈?”
宋慶咳嗽兩聲,高深莫測地看向秦朗:“小天啊,你還記得夫人給你定的那門親嗎?”
“嗯?”
“什么表姨家的舅舅家的女兒啊?”宋慶不確定地道。
“哦!”這一長串別扭的親戚關(guān)系讓秦朗回想了起來,她心里一頓,問道,“這門親事怎么了?”
“咳,前些日子侯爺不是和夫人吵了一架嘛?”宋慶轉(zhuǎn)過身去,接著道,“夫人一氣之下就把你的婚約提前了,人家姑娘今天下午就到侯府了。”
“什么!”秦朗驚道,她看了一眼李沐光,見對方也是一臉懵逼,對此事一無所知的樣子,“不是啊,師父。夫人和父親吵架,為什么把矛頭指向我呢?!”
“這誰知道呢?”宋慶無賴地道,“行了,現(xiàn)在可不是說這些的時候,你倆也快去換一身衣服吧,再過一會兒,人家姑娘就來了。”
“師父!”秦朗不甘心地喊了一聲,但宋慶只留下了一個頭也不回的背影。
“為什么倒霉的總是我?”秦朗哀嘆道,她原來的身體還不知道怎么樣了,現(xiàn)在在這邊又被坑,頓覺悲從中來。
但李沐光顯然不這么看,他拍了拍秦朗的背,道:“行了,能娶媳婦你有什么不樂意的?那姑娘家境也還不錯,之前娘也肯定是相看過的,你沒必要擔(dān)心。”
李夫人一向不待見李牧天這個庶子,能對他的婚事這么上心?秦朗是不信的,待會兒說不定見到個如花都有可能。
而一想到這樁婚事都是她之前的不在意促成的,秦朗的面色更加凝重了。
——對不起,李牧天,你一生的幸福被我親手葬送了。秦朗心道。
兩人一起回到廂房,換過衣服,從廂房出來。李沐光用奇怪目光打量著她,終究沒忍住地問道:“你今天怎么怪怪的?大家都是男的,換個衣服你有什么好遮掩的?”
因為他們穿的是練功服,又出了汗,所以要從內(nèi)衫一起換……這陣仗,秦朗自然還是不能坦然接受。
秦朗這時也沒法找到合適的借口,只能拉著李沐光快步向正屋走去:“快走快走!師父還等著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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