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沫像是在猶豫著要怎么開口，又或是在斟酌著要怎么說才好，眸色沉沉的盯著蔣墨看了幾秒，才不疾不徐的開了口：“蔣墨，那天的事，我很對不起。”

    話音稍微停頓了幾秒，才又開口把她心底打好的草稿，徐徐的道了出來：“我其實都知道，我和他之間的事，怨不得任何人，更不能錯怪任何人，這一切都是我和他之間的問題，跟其他任何人都無關，也沒有任何人需要為了我們關系的結束而買單。”

    “……可是那天我的心情真的實在是太糟糕了，所以才會突然失去了理智，莫名其妙的把我心底積攢著的所有的怨恨和憤怒，全都沖著你發泄了出來，把所有的事情都推給你這個無辜的人。”

    “……讓你莫名奇妙的也牽扯進了在我們這趟漩渦里，讓你為了我的情緒買單，真的很對不起，你根本就與這件事無關，其實根本就沒有你任何的責任，是因為我的自私，我的軟弱，才會做出了那么多不可理喻的事。”

    “……其實后來等我冷靜下來之后，我就已經想清楚了，也很愧疚，也一直都很想正式跟你道個歉，可是我卻一直都找不到機會跟你說，總覺得好像特意跑去找你，只是為了說這件事也有些奇怪。”

    “……不過今天剛好有機會碰見你了，就正好可以跟你鄭重的道個歉，希望你能忘了那天我的無理和任性，真的很抱歉，讓你無故遭受了這些，對不起。”

    蔣墨顯然沒有想到季沫一開口的話，竟然會這般，季沫居然會自己主動提起了那天的事。

    他原以為她可能這輩子都不想再去提及再去回憶了。

    蔣墨說不震驚不意外也是不可能的，足足的愣在原地了好一陣子，才終于消化了季沫剛才說的這番話，所帶給她的沖擊和震撼。

    蔣墨也很清楚季沫口中的“那天”和“那件事”到底是指的是什么。

    不過蔣墨卻怎么想都不可能會想到，季沫竟然會主動就著這件事跟她道歉，說他很震驚倒是也不至于，不過意外卻一定是有的。

    畢竟蔣墨以為季沫一貫對他冷清疏離的態度，大概也只會在事后假裝失憶，徹底的把這件事拋之腦后，從此之后再也不提。

    不過蔣墨卻從來不曾想過，季沫居然會突然這么做，主動跟他道歉。

    講真的，蔣墨從來都沒有覺得那天的季沫，有哪里是對他無理和任性了，更沒有覺得有是哪里不好的。

    季沫那天對他的所有的任性和哭鬧，又或者是發泄，蔣墨都是心甘情愿的承受著感受著，甚至覺得似乎只有這樣，他才能真正的走進季沫，季沫和他之間的距離，才不會顯得總是如此的遙不可及。

    因為季沫平日里看著他的神情總是一副淡淡然的，任何人任何事都不放在心上的表情，似乎什么都不在乎。

    只有她在看見夜水寒的時候，只有她在夜水寒身邊的時候，就算是她偶爾的調皮，偶爾的故意惡作劇，她從來都只是對著夜水寒一個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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