吞吞吐吐的從嘴里艱難擠出了一句話：“何、何余？怎么會是你？”

    夜離目光直直的看著站在面前驚訝不已的女孩，嘴角勾起了一抹他曾經常常對著季沫露出的溫暖的笑容。

    不過開口的聲音卻又是截然相反，陰森而又低啞：“你終于知道我是誰了嗎？你終于認出我了嗎？”

    話音默了默，根本就不等季沫開口，又接著說道：“何余？小沫，我可不是何余，我是夜離，何余只不過是我暫用的一個身份而已，何余和我一點關系都沒有，我只是夜離。”

    季沫記得很清楚，上一世的何余的確還是何余，因為上一世的她和何余根本就沒有任何的交集，就算是偶爾碰巧遇上，不得不假意寒暄兩句的時候，也都是說的一些無關緊要的事，根本就算不上熟悉。

    何余的確還是何余，何余的確還是真實存在的，只不過季沫就不清楚這一世到底是哪里出現了問題，居然何余就直接變成了夜離。

    他們竟然變成了同一個人。

    如是這般，那么真正的何余又去哪里了？又或者換句話說，真正的何余現在還好嗎？甚至還活著嗎？

    不能因為她的重生，她的時空發生了轉變，她的命運轉換了，從而牽連到一條無辜的性命吧。

    這又算什么呢？

    季沫想到這里，幾乎是脫口而出，問出了她心底的疑惑和焦慮：“你是夜離，那真正的何余呢？真正的何余他去哪里了？你把他怎么樣了？”

    夜離勾著唇角不屑的輕笑了一聲，似乎何余的死活，何余所曾收到的遭遇，根本就與他無關似的。

    神情中帶著幾分不屑和輕蔑，語調淡淡的，甚至是帶著一股敷衍和鄙夷：“何余他本人嗎？現在還算是活著的吧，應該茍延殘喘著活在某一個角落里，不過，至于他活得怎么樣，我就不得而知了。”

    話音默了默，靜默了片秒，像是突然又想到了什么，又接著開了口：“不過，你也不用過分擔心，等到我利用完了他的身份，恢復到我自己的身份。”

    “……他對我而言，也就沒有任何存在的價值了，我自然就會放了他，他也不必留在我手上，我依然會讓他自己去過他自己的生活，還他自由。”

    他怎么可以把一條鮮活的人命，說得如此的輕描淡寫。

    他怎么可以把一個人的人生全毀了之后，還能這般理直氣壯地和別人說出這些話呢？

    他到底把別人都當做什么了？難道所有人在他的眼里全都是一文不值的垃圾嗎？

    全都如螻蟻一般的，必須得踩在他的腳下嗎？

    怪不得像是他這樣的人，就連夜水寒也會覺得他兇殘而又變態了。

    他完全就不能稱之為一個“人”。

    就在季沫心里泛起了驚濤駭浪般的情緒的時候，夜離的聲音就又傳了過來：“小沫，你也不用擔心其他的人的安危，他們都和你毫無關系，你不必要花費這么多時間和精力，去想一些無關緊要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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