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這可不見得,那老頭子最近可是胳膊往外拐地很呢!你瞧瞧他最近給容玦安排的差事,哪一個不是重中之重!竟然還讓他去迎東蕪公主,這不是擺明了在撮合他倆嘛!呵,這么些年,替他鞍前馬后的明明只有我一人,容玦當初待在幻璃的時候可幫上他什么忙了?一點也沒有!憑什么功勞全被他容子夜搶去?!他將池晝誣陷致死,還指望這池晝之子能替他‘養老送終’,真是可笑又可悲吶!”
是裴晏!
伏音心道。
“哎呦,我的小祖宗,這些話可不能亂講,若是被人聽了去……”
“怎么不能講?我堂堂一個東宮太子,若是連這話都能講,這太子當得還有什么樂趣?”
“殿下,你消消氣,哎呦!你瞧啊,這里還躺著一個大活人呢!”
尖銳刺耳的聲音生生把伏音的倦意全然擊退,她在被來人扯下黑布之時做足了熟睡的樣子。
而來人將手邊的涼茶潑到她臉上,又道:“太傅,去書房取我擺在架子上的刀來!
嘖嘖,真不友好。
“咳咳。”她無可奈何地睜開眼,裝作一無所知,“你是誰?為什么要把我抓到這里?”
裴晏似笑非笑:“你猜我是誰?姑娘又為何出現在這里?”
瞧裴晏的這幅樣子,倒跟容玦真有點表兄弟的影子,包括言語里粘帶的幾分無賴意味。
這么說是有人有意把她抓來這里,想借裴晏之手除掉她,或是靠她來打探什么消息,又或是……
伏音自知裝傻已無用,笑道:“太子殿下有事想讓奴婢做直說,何必來來回回試探我?”
“東蕪女子倒是聰明。”
她笑而不語。
“你也聽到了,我父王最近很寵我的表兄,也想把你們公主配給他!
她忙接道:“不妥不妥,我們公主肯定不愿嫁給那種冷冰冰的人,殿下,你的意思是……”
“也沒什么,只是在招親盛宴那天,你能幫則幫,向我這邊多透點題,莫叫那容子夜捷足先登了去!你也不想讓你家公主一輩子不快樂吧!”
“殿下,這可不是奴婢能左右的!
“文竹,你一定可以的。若你成功幫到了我,等我跟公主大婚,我一定不會虧待了你;如若不能,”他陰狠地繼續道,“你知道了不該知道的事情,聽說……只有死人可以守得住秘密!
威脅。肆無忌憚的威脅。
彼時,太傅回來,撓頭:“殿下,書房里架子上沒有什么刀呀,你是不是記錯了?”
又有門客稟告:“殿下,連城侯來了,說有事要找殿下商議!
“我那表兄來的可真不是時候,”裴晏冷嘲道,又吩咐門客,“去,叫他去淑廳等候,我倒要看看他這個大紅人能有什么事兒!”
伏音心思一動:“那殿下,我現在可以回公主府了吧。”
“不能,你隨我會會我那個表兄,瞧清楚他的弱項,招親那日只管出他不擅長的題目……”
這太子生得還真不是一般的天真,你以為人人都有慧眼識人的本領,以為招親題目是公主不怎么待見的小侍女想出啥就出啥的?難怪裴淵不敢把正經差事交給你辦。
伏音邊跟他走,邊打哈哈,邊默想。
*
容玦在淑廳坐了會兒,遠遠瞧見裴晏緩步前來,隨行的還有他的太傅和侍女。
“喲,表兄,”裴晏挑挑眉,“今兒什么風把你吹來了,說吧,你來找我所為何事?”
“聽聞東蕪別館丟了一名名喚文竹的侍女,我奉王上之命看看殿下這里有無多出什么來!比莴i不緊不慢道,隨即又將目光移到他身后的侍女上,“這不,果真多了!
裴晏拍案,怒斥:“你這是什么意思?”
“字面意思!比莴i冷冷開口,“殿下擄掠她來,不過是為了在東蕪公主旁側安插奸細,依子夜看,甚是不妥,一則向王上展示你難以掩飾的貪權之心,二則惹得東蕪那方不快難以收你為乘龍快婿,正所謂‘多行不意必自斃’!
“住口!”裴晏氣到青筋盡顯,“容子夜,你現在就是我父王養的一只狗,高興時給你點骨頭吃,等到他新鮮勁兒一過,你就會像你的傻父親一樣埋被打入十八層地獄!”
容玦聞之面色不改,只瞧著他后面的侍女:“你就是文竹吧。”
那侍女愣了下,隨后連忙點頭。
“你們公主找你都快找瘋了,等會兒就隨我離開這兒,尋你家主子去。”不知為何,容玦覺得與這侍女有著說不出的熟絡感,僅是瞧著她的點頭的動作,他就覺得好似前不久在哪兒見過一般。
“容子夜,你以為這是誰的府?豈是你說來就來,說把人帶走就把人帶走的地方?”
“太子殿下,我是奉了王上的口諭,再說,文竹是東蕪遠客,再不濟也輪不到殿下你來拘役!
容玦起身,攜了伏音就走,臨行前忽轉過身看向裴晏,“殿下,當年幻璃先王是怎樣暴斃的,罪魁禍首是何人,你心里清楚得很,他們不說我不說,不代表赤澤能做一輩子的替罪羔羊,也不代表你們能一直安枕無憂!”
說這句話時,他明顯看到裴晏臉色一白,而身旁那名喚作文竹的侍女也是身軀一顫。
“想必,”他的目光頃刻間變得尤為犀利,“我爹之死與舅父也脫不了關系,阿晏你是知道的,對嗎?”
他本還心存疑慮,但見裴晏臉色灰敗如土,便知曉自己所言非假,而后他大步向前、頭也不回,離開了這座壓抑的府邸。
忘了身后還跟了個被擄掠來的小侍女。
他走的很快,依伏音的角度來看,很是大步流星。她好不容易跑著跟上了他,哪知他前腳一蹬,后腿一跨,就上了馬,留她在原地,視她若空氣,直至她朝他氣急敗壞地喊了聲“喂”,他才慢半拍地朝她的方向看過來,面色多顯茫然。
“姑娘可還有事?”
伏音愣了一拍:“你、你之前不是說,要帶我尋我家公主嗎?”
他點點頭:“嗯,你已經出了東宮,回別館的路你認得吧?”
“認得。”
“那就是了!
“……”
伏音想,容玦真稱得上是個話題終結者,每次在她想說什么做什么的時候,他總能憑其“干凈利落”之舌讓她無言以對,這一次也不例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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