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潑臟水?”被費昕一句話點明了私怨,夏希像是渾身炸了毛的獅子,幾步沖上前,“是我潑臟水還是你做了暗事不敢承認!你明知學府很多人看不慣辛雨待在甲班位置上,為什么還要把她的修煉室方位告訴其他人?”
費昕神色微動,原先鎮定自若的神態有了一絲裂縫。她當日前往谷辛雨的修煉室,就是想早些得知挑戰結果,原本她看到修煉室的大門壞了還以為她的計劃成功了,她按耐不住想去看看谷辛雨落敗至丙班后的破敗模樣,這才出聲探入。
沒曾想,谷辛雨毫發無損不說,身旁還有好幾位伙伴陪伴,她想也知道她的計劃失敗了,又見無人提起,這才主動提起參加任務繼續與谷辛雨交好,為下一次籌劃做準備。
她這幾日不是沒找機會在包梓、季霖那里打探那日消息,盼著是丙班三人見他們人多打不過就跑了。可包梓和季霖只是含糊其辭,兩句話就帶過了。
費昕觀察著眾人神態,聯想著這幾日他們對待自己的態度,這才意識到,原來他們早就知道了。
“嘁——”夏希鄙夷轉身,“敢做不敢認,慫包!虧得我之前還想拿你當伙伴!”
夏希回身拖著谷辛雨的手臂從石塊上起來,“走啦,這種人還理會她干嘛!”
谷辛雨只猶豫了一瞬,便任由夏希拉著她往西寧城的方向走了。
包梓和季霖互相交換了顏色,在后頭跟上了。
他們本就是因為谷辛雨才會結識到費昕,如今后者不占理又不占情,他們沒有相幫的道理,自然不會留下。
獨留費昕在秋風中站立了許久,回憶著自小到大的經歷。
直至黃沙撲面,她懷抱膝蓋蹲在地上,肩膀抽搐,也不知是在哭還是在笑。
谷辛雨四人在山腳下的城鎮上找到井辰后,一行五人不急不緩往西寧學府的方向趕,路上見有一對父女在街頭賣藝,駐足捧場后,這才盡興而去。
而此時西寧學府招待來客的偏廳內,一位小廝模樣的少年正端著茶碗,神色焦急望著大門處,渴望下一刻能在此見到等待的身影。
五人離開許久,井辰一入西寧城門就著急忙慌去找井婆婆報平安了。其余四人在城中無甚牽掛,就邊聊邊逛往城中心走去。
原還說著要一起找個修煉室切磋,還未進門就被一張帶著驚喜和慌張的面龐截斷了話頭。
青衣小廝老遠就看到了谷辛雨的身影,摔了茶杯就往外跑,“姑娘,咱們公子等您好幾日了,快跟我走一趟吧。”
“小齊哥?”谷辛雨和夏希二人看著面前熟悉的臉,異口同聲驚呼道,“你怎么會在這兒?”
這青衣小廝不是別人,正是東萊城【紅白二字】的店伙計——小齊哥。
小齊哥態度誠懇,神色謙卑,作揖答道:“公子說了,姑娘一個人在西寧城不方便,金叔事忙不好走開,這就把我帶來了,說是我以后就留在西寧城,姑娘有什么事要告知公子的,可以讓我轉達。”
“余公子此刻在西寧城?”
“是了,”小齊哥點點頭,“兩日前就到了的,一來就說要找您,一打聽才知道姑娘出遠門了,公子每日都派我來這兒等您,今日是第三日了。”
“可知他找我有什么事?”
“公子沒說,姑娘可還有事,若沒什么緊要的,勞煩跟我去一趟,也不遠,就在姑娘店鋪旁的客棧內。”
季霖神色警戒,側身問她,“要不要跟你一起去?”
“這……”小齊哥面露難色,“公子恐怕不愿有外人在場。”
“不妨事的。”谷辛雨松了緊繃神色,寬慰三人,“你們先回去修煉吧,我去去就來。”
夏希見谷辛雨朝自己眨眼,明白過來是先前說起過的那位幫費昕父親償還債務的公子,也幫著招呼季霖、包梓進門,臨走還不忘問一句,“辛雨,你什么時候回來啊,你有點想吃你店鋪的牛肉堡了,你要是晚飯前回來,能幫我帶一個回來嗎?”
“好,放心吧。”谷辛雨目送著她進去,“不會少了你一口吃的。”
如今初秋時分,天氣晴爽,冷熱適宜,不少人都會借此良辰外出秋涉賞景。
谷辛雨的【隨手食】坐落在西寧城主街道,乃西寧最繁華處,店鋪旁側是一家裝潢基調古色古香的老字號客棧,余少卿此行便住在此處。
小齊哥將谷辛雨帶至一間包房,有節奏的三聲敲門聲響后,屋內傳來一青年男子的聲音,“進來吧。”
小齊哥輕巧推開門,擺手示意谷辛雨進門。
門口豎著一面屏風,阻擋著門外的視線。谷辛雨認識余少卿幾年,也算是明白這是對方的一種習慣,也不再覺得奇怪,抬步繞過屏風往里走。
谷辛雨還未繞過屏風,吱呀關門聲就在腦后響起。透過門上的紙糊,隱約能看見一道身影守在門口。
谷辛雨見怪不怪,人未至而聲先到,“余公子還是這般不喜旁人,不知道有什么急事需要讓小廝在我學府門口等上三天?”
余少卿傾倒茶水的手臂頓在半空,抬頭望去,一襲水綠色衣裙出現在屏風旁。
少女淺笑吟吟繞過屏風走到他身前位置坐下,翻了個小茶碗放在自己面前,熟捻取過他手中的茶壺,為自己倒了一杯茶。
余少卿微微一愣,隨即不動聲色握住還留有余溫的茶壺柄,將自己的茶碗添滿。
谷辛雨嬉笑道:“公子怎么一直不說話?難道是太久沒見我,覺得生疏了?”
余少卿眼瞼微動,看向谷辛雨的臉龐,溫潤雙眸閃著光亮,像是在訴說天氣如何一般神色平常,點評著谷辛雨的衣著,“群青色紗裙更襯你。”
“群青色?”谷辛雨撇撇嘴,裝了一把嫩,“我下個月才滿十三歲,群青色對我來說太穩重了吧。”
“你皮膚白皙,氣質溫和,若是錦緞絲綢自然太過老成,紗裙便很適當。”
“那個太繁復了,穿著麻煩……”谷辛雨無心同他爭辯衣著好壞,抿了口茶潤潤唇,“你怎么突然來西寧了?先前聽金叔說,你要在華枳國待好一陣子呢。”
“原先是要多停留一段時間的,不過事情提前解決了,我也就回來了。至于我來西寧的原因……”余少卿從桌案下掏出一個油紙包放在桌面上,表情嚴肅,“這是什么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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