井辰揉揉她腦袋,將自己腦袋上御寒的帽子套在了她的腦袋上。
“我前幾日去了趟果安城,剛剛交了任務回來,在給婆婆挑糕點呢。”井辰指了指攤位上的鳳梨酥,示意攤販裝點起來,“我記得你愛吃這個,我沒有姑娘可送,送你如何?”
谷辛雨挑挑眉,當先接過攤販遞來的零食,轉身就跑,“白得的我干嘛不要?”
井辰將其他的點心拿在手上,緊跟在她身后,笑容無奈,“你跑那么快干嘛,我又不會要回來!”
谷辛雨跳躍著轉過身來看他,笑容明媚,頭頂的帽子因為過大歪斜到一邊,扶著帽子回他,“那可不一定,小時候井婆婆給我的糖葫蘆,可有多半是被你吃了的。”
谷辛雨嬌笑著跑遠,井辰回味著剛剛的回眸一笑,追了上去。
「隨手食」經過了半年的挑揀,已經形成了大致的固定菜單。
除了谷辛雨偶爾興起提出一兩個小食打斷一下店鋪的運營外,其他的一切,在祝二的操控下倒也井井有條。
隨手食的隔壁就是余少卿開的火鍋店。
在自家店鋪晃蕩了一圈之后,谷辛雨抬腳走進了隔壁的門檻。
余少卿已經許久不在西寧城了,如今掌管西寧城火鍋店的,就是先前在東萊城「紅白二字」做伙計的小齊哥,半年前為了谷辛雨傳話方便,調來了這里。
如今不像在東萊城,稍有點風聲就會被傳得沸沸揚揚。
西寧城地廣人稀,常年留住在城中之人,大多行色匆匆,見多識廣,并不會將他人閑話掛在嘴邊,四處尋人說道。
那日二公子在店鋪內挑起的言論,如今早被時間抹平,再無人提起。
大家都忙著呢!
谷辛雨進門便看見了坐在柜臺后的人,抬手招呼,“小齊哥,余公子回來了嗎?”
站在店鋪角落中的人,聽到她的聲音,飛速抬眼掃向門口,又快速低頭,忙活自己的事情。
小齊哥對她向來客氣,見她進來,連忙起身繞過柜臺迎接,“姑娘來啦,公子離開一個多月了,還沒回來過呢。姑娘可是有什么事?”
“倒也無事……”谷辛雨聽他未歸,緘口不提來意,她原想問問余少卿認不認識二公子的。
畢竟二公子像是識得她手中儲物戒,讓她有些在意。
小齊哥有些不好意思,他家公子留他在這里本就是為了方便二人傳話,“也不知道公子這次去了什么地方,連個口信都沒留下,我往附近幾個城鎮的店掌柜那兒投了話,都說不知道公子去了哪兒……”
“沒關系,店鋪中若有什么事,直接和你說也是一樣的。”谷辛雨隨意掃視著店鋪內的景象,上次被他們破壞的地方如今已經修繕完好,完全看不出破損的痕跡。
小齊哥做了一段時間掌柜,接觸到的人也是形形色色,倒是聽懂了谷辛雨的潛臺詞——
莫非辛雨姑娘找公子有私事?
這種話他自然無法問出口,正想說點其他的,就見谷辛雨趁無人注意湊過來輕聲問道:“小齊哥,柱子旁的那個姑娘,怎么會來這里?”
小齊哥瞧了一眼,“哦,她啊,是公子特批讓她來這里打工的,聽說是欠了公子一千多兩銀子,想打工抵債呢!”
“余公子招人不是向來很嚴格的嗎?”
如今又不是東萊城那次那樣,為了博名聲招些學子學員到各分店打工。
“是啊,”小齊哥也是十分不解,“最早的時候,是公子把她請進來的,還陪著她吃了一頓飯呢。”
“原本看她穿著單薄,還以為公子是好心,接待一位沒飯吃的姑娘來店里吃點。后來才知道,原來她和咱們公子早有淵源,似乎是這姑娘的父親賭債欠了很多錢,公子不知什么原因替她還了,如今人家姑娘找上門,非說要把欠下的錢打工抵了……”
小齊哥恨不得把所有知道的都一股腦說出來,“可她也太高看自己了,每日收拾餐桌和上菜,猴年馬月才能把一千多兩的債還清啊……”
小齊哥還沒說完,谷辛雨已經朝著柱子旁的人走了過去,“費昕,你怎么在這兒?”
在小齊哥驚訝張嘴之際,一直低著頭擦拭桌子的費昕揚起頭,扯扯嘴角笑道:“辛雨,你這么早就回西寧城了?”
“家里也沒什么事,就早早回來了。”谷辛雨隨口答著,“你是為了還債才來這里打工的?”
費昕低頭繼續擦桌子,將桌上的臟污納于一處,“是啊,那一千二百兩銀子本就是我的債務,你幫了我的忙,我卻不能讓你因為我欠了其他人的人情。”
谷辛雨也不含糊,直接問道:“你怎么知道是余公子出的錢?”
費昕停下手,抬眼笑笑,“辛雨,你是不是忘了,我曾經在「紅白二字」打工兩年,還是你介紹我進去的呢。如今小齊哥成了齊掌柜,雖然認不出我了,但背后的主子卻沒有變,我猜到是余公子,不是早晚的事情嗎?”
小齊哥在聽到谷辛雨喚出那個名字時才覺得十分熟悉,驚詫自己口中的這位姑娘曾與自己共事過一段時間,又想著辛雨與她相識,再想想自己剛剛的表現,有些臉紅。
因著天冷,又長時間浸泡在冷水中,費昕的手漲得通紅,谷辛雨覺得那抹紅色有些刺眼,“我說過的,不必你還。”
費昕毫不退讓,目光直視,“辛雨,我的債主是余公子。我沒法在知道債主是誰的情況下,還心安理得毫不作為。”
費昕的意思表達得很清楚,他是他,你是你,我欠的是他的錢,與你無關。
谷辛雨被堵得嚴嚴實實,偏生說不出一句反駁的話來。
是啊,她覺得自己欠余少卿的錢不算什么,對方的財富有很大一部分是自己幫他帶來的。
這一千多兩銀子放在她每月的分紅里,便不值多提了。
余少卿自己也說了不必還,如此一來,她倒還真沒想過還錢這一說法了。
他們的財富是相依相存的,她信任余少卿,就好比她從未去查證過她每月的分紅是多了還是少了,橫豎夠用就行。
但費昕不會這么想。
費昕向來傲氣,要是知道自己父親的債務是由一個不相干的人幫忙還的,怕是接受不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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