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霖一步一步走得很扎實,又怕她掉下來,雙手捏成拳頭,盡量不觸碰到她的身體,將她的腿牢牢禁錮在自己腰間,沉默著走了一段路后,破開了她的尷尬,“后山的路怎么走?”
“往前就是了,等要拐彎了我告訴你。”
夏日衣衫單薄,少年的體溫透過薄衫傳到她身上,谷辛雨的心,不爭氣地漏了兩拍。
怎么自從那日季霖在棚內(nèi)幫她包扎傷口說了那一段話后,她每次面對他都那么緊張呢?
好吧,她承認。
西寧學府初次見面時,她就對這位名喚季霖的少年起了覬覦之心。
但那僅僅是對美好皮囊的欣賞而已,她心有執(zhí)念,不會留在異世太久,是萬萬不敢將這一份欣賞喜愛之情升華的。
路上蟲鳴聲聲,配合著頭頂?shù)脑鹿猓棺尮刃劣晟鰩追稚倥閼褋怼?br />
一路欣賞著山野夜景,原本緊繃直挺的身子柔軟下來,有意無意貼在季霖的背上。
路上偶然遇到在外幽會的小情侶,那女子見路過的陌生少年一聲不怨背著自己的姑娘,竟也嚷著要同樣的待遇。
那男子像是不肯,女子便不依了,甩臉就要走人。
透過月色,谷辛雨趴在季霖背上,能清晰看到他的耳根在那一剎泛出嫩紅色,一言不出,吭哧吭哧直著腦袋往前面走。
谷辛雨用空出的手指輕輕戳了一下他的肩膀,“右邊。”
季霖耳根紅潮稍退,調(diào)轉(zhuǎn)步子往后山頂而去,身后的女子又是一聲嬌嗔抱怨,“你看人家都能背著上后山,你可從來沒有背過我。”
季霖的臉唰一下又漲紅了,腳下步子加快,頭也不回往后山頂上跑。
即便季霖每一步都踩得很穩(wěn)當,谷辛雨在背上一顛一顛的,忍不住為他揪心。
“你跑那么快干嘛?小心別摔了。”
季霖氣息不亂,“后面那兩人一直在看我們,我怕他們認識你,日后對你指指點點的——你把臉藏起來,別給他們看見。”
“我又沒做虧心事,他們憑什么指指點點?”谷辛雨站在旁觀者清的角度,說道,“他們自己偷摸溜出來半夜幽會,難不成還會在外大肆宣揚當時的所見所聞嗎?”
見季霖沒再說話,谷辛雨也沉寂下來,直到兩人即將抵達山頂,她才輕聲解釋了一句,“我知道你怕我被流言蜚語纏身,但人活一世,若時時都要記掛著別人的眼光和想法,豈不是太憋屈了?”
季霖在山頂慢下腳步,“先前你被他們誤會和永樂坊有牽扯的時候,我無力幫你辯解,若這次因為我的關(guān)系,讓你被人非議,我會怪我自己。”
谷辛雨拍拍他的肩膀,示意他將自己放下,瘸著腿繞到他身前,神情嚴肅認真,“季霖,即便今日之事惹來非議,也是我自己的選擇,你不必自責……你明白我的意思嗎?”
這世間對女子始終苛責,她無法去改變所有人的想法,至少她能嘗試不讓身邊的人太過被世俗之見束縛。
季霖垂眸看她,想起初次接觸時的對話,試圖理解她話語中的意思,“就像你之前說的,若是你甘愿,別人有什么好多嘴的?”
谷辛雨神色微怔,隨即挑起眉梢,失聲笑道:“我一年前說過的話,你到現(xiàn)在還記得?”
季霖點點頭,見她單腳不方便坐下,終究還是探出一只手扶住了她的胳膊肘,自己也在她身旁坐下,說道:“我知道你在看待男女大防有異于常人的原則和想法,初次聽到的時候,是蠻驚訝的,但我試著努力去理解你口中的所謂世俗之見……”
谷辛雨側(cè)身微微靠近,將大刀遞給他,一邊問道:“那現(xiàn)在再聽到,會有不同的感受嗎?——與頭一次相比。”
“你解釋之后,我會好理解一些。”季霖如實答道。
谷辛雨嘴角揚起,從布包裹中選出一個儲物手鐲,遞給他,“我這兩日去了一個偏遠村落,煉制了一些靈器,你用手指沾血涂抹刀背和鐲子試試。”
季霖沒有多問,抽過手中大刀,利刃劃破手掌皮膚,沁出幾滴鮮血。
血珠滾至刀背,很快被吸收殆盡,不留一絲殘血。
眼看著刀背還在潺潺吸血,谷辛雨抓開季霖的手,往手鐲上一搭,又迅速帶著他的手挪開。
“這靈器吸血只是為了認主,不必讓它吸那么多的。”
季霖視線落在兩人交疊的手上,沒有將手抽回,只用另一只手拿起大刀細細感受。
“如何?”少女嗓音輕柔,落在他的耳畔。
季霖意念之間,手中大刀已經(jīng)消失不見,感嘆道:“竟可以憑空收放?”
谷辛雨收回手,拿起鐲子給他,“你再試試這個。”
季霖把玩一番,甚覺新奇,“這是怎么做到的?”
“其實就是請鐵匠制造一些參雜了煉銀的武器和首飾,用無屬草煉制一遍。”谷辛雨一言代之,又從身前的布包裹中翻出幾塊甲胄來,“這幾塊分別是保護手肘、手腕和膝蓋的,原本我是打算給自己做一套的,后來試穿了一下覺得倒也算實用,就幫你也打造了一套……”
“不過這寫不完整,我當時買的煉銀不夠了,就只打了這些。”
谷辛雨將每塊甲胄辨識分好,有些興奮,一一指給他看:“這是手腕的,這兩塊是手肘……”
“辛雨?”季霖打斷了她的話。
“嗯?”谷辛雨聞聲揚頭,雙眸還因為興奮情緒閃著晶亮。
“這個甲胄,你一共做了幾套?”
“兩套啊……”谷辛雨不明白他這么問的意思,除了她自己,她身邊就他一個戰(zhàn)士需要和人肉身相抗啊。
“那……”季霖將布包裹的口子扯向自己,“你為夏希做了什么嗎?”
谷辛雨從中翻出一個沒有被標記的儲物戒,比之季霖的那個鐲子要精致許多,“儲物戒啊,她有儲物手鐲,就做了個和你那個空間差不多大的儲物戒,雖然沒太大用,但藏些私密或者難得的東西倒也不錯。”
“還有這個!”谷辛雨一聲驚呼,從中取出一個被標記最深的儲物戒,握在手中,不消片刻,他們身前就堆了一摞高高的雪堆。
與其說是雪堆,倒不如說是碎冰屑組成的小山丘。
雖然此時已近深夜,后山上也算空氣涼爽,但冰屑堆始終保持著一定的速度融化。
二人又坐在靠近山頂邊緣的位置,冰屑堆融化后的冰水,就一滴一滴落入了邊緣下方的山洞內(nèi)。
谷辛雨還沒來得及說明這儲物戒的來因,就聽山頂下方傳來一聲怒吼,“哪個混賬大半夜拿涼水亂滋!壞了爺?shù)暮檬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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