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一會兒,池桑跟李松就被人帶過來了,看著上座的尤弗離,池桑臉上露出了緊張的神色。
“池桑,據陸姑娘所說,前天晚上你在崔三手底下救下了她?”
“是,是的。”池桑手都有些發抖“當時陸姑娘躺在地上,生死不知,是我把她帶到李大夫那里去的。”
“那么李大夫,當時陸姑娘受傷是否嚴重呢?”
“當時陸姑娘傷得很是嚴重,我瞧著基本上都沒有什么希望了。”李松畢恭畢敬的道。
“那她是吃了什么藥,醒過來的呢,可否給尤某人看一看。”
“這…”聞言,李松有些遲疑的看向陸蕁音,片刻后一咬牙“不敢,不敢欺瞞尤首領,當時我瞧著陸姑娘已經多進少出了,本來準備放棄開藥,可是池公子非要我救陸姑娘,我想著吧,反正這陸姑娘都要死了,干脆就死馬當成活馬醫,誰知道,藥才抓好呢,陸姑娘那邊兒的傷勢就穩定下來了,且完全沒有受過傷的跡象,我、我、我也不知道為什么。”說到這兒,他的聲音陡然低了下去,頗有些心虛的模樣。
就知道這其中有鬼,陸蕁音抿了抿唇,沒有看李松。
“也就是說,陸姑娘沒有吃藥就好了?”尤弗離便看向陸蕁音“陸姑娘,你說你身負重傷,可是前后不過半個時辰,你的傷就好了,對于這個,你有什么要說的嗎?”
“我說了,我不知道。”
“不知道?”尤弗離下首的一個男子就道“一句不知道就可以將這一切都抹去嗎?讓我們來假設一下,你當天跟安萱發生矛盾,叫人把她綁起來放在屋頂之后,還是覺得不解氣,于是你裝作離開,在暗中觀察,確認沒人的時候便偷偷回去找她麻煩,結果不小心失手將其殺害,你害怕了,正在不知所措的時候,崔三出現了,于是你將計就計,讓周正把你給打傷,制造不在場的證明。
因為當時,你沒有將安萱的尸體處理好,心里邊兒一直惦記著這件事,越想越怕安萱的尸體被人看到,所以,在大夫給你開藥的時候,你終于忍不住醒了過來,我相信,習武之人想要將自己脈搏弄得很亂,是一件很簡單的事吧。”
屋子里,一片寂靜,尤弗離手指輕扣著桌面,目光直視前方,一句話都不說。
“呵。”陸蕁音卻忍不住笑了起來“你的推理何其可笑,若我真的殺掉了安萱,要制造不在場證明,我完全可以在雪漾街逛上一圈,讓所有人都看到我,我為什么非要讓別人打傷我?
再如你所說,崔三出現后,我是將計就計讓周正將我打傷,既然如此,在醫館我為什么不等大夫給我開的藥熬好了,喝了之后再走?身負重傷的我,總比突然就完好如初的我,嫌疑小上很多吧。
且,崔三是找人塞了我紙條,我才會去他那里的,我若不是在雪漾街走著,而是在處理安萱的尸體,又怎么可能接到他的紙條呢?”
“你說有紙條就有紙條啊?”剛剛說話那人的臉漲得通紅,他本意是在尤弗離面前表現表現的,誰知道現在卻丟臉了,便有些惱怒“誰知道你是不是在撒謊?”
“撒謊?那你怎么解釋,我身負重傷被池桑救起這件事?我便是想要制造不在場證明,也不可能在學院里到處飛,故意找崔三來打我吧?”
“你……”那人就要發火。
“好了!”尤弗離輕輕瞥了他一眼“夠了。”
那人渾身一顫,立刻焉了下去。
“這么說,陸姑娘是絕對清白的?”尤弗離轉頭看向陸蕁音。
“嗯,反正我沒有殺害她。”陸蕁音說得篤定。
“那…陸姑娘寢居中的迷魂香是哪里來的呢?”
尤弗離說完這句話,站在他身后的男子就遞上來一根迷魂香,尤弗離嘴角翹起一個輕微的弧度“陸姑娘,可以解釋解釋嗎?”
陸蕁音的心,陡然便沉了下去。
她的確是有迷魂香,是為那二十名女子準備的,但是卻沒有放在寢居之中,而是隨身帶在了自己的身上,可是尤弗離說的卻是——
在她寢居里搜出來的?
究竟是誰在害她?
陸蕁音深呼吸一口氣,輕輕咬住了下唇,而就在這時,剛剛說話那名男子又哈哈大笑起來“看吧,我就說你一定是兇手,果不其然,現在你還有什么話好說?”
陸蕁音涼涼的瞥了他一眼“尤首領,可以管管這人嗎?”
“你個殺人兇手,要求還這么多——”那名男子笑得越漸張狂了,但他話還沒有說完,尤弗離便朝著他吐出兩個冷冰冰的字——
“閉嘴。”
男子的笑容頓時便僵在了臉上。
“我承認,迷魂香的確是我的。”陸蕁音不準備否認,因為尤弗離太過于高深莫測,若她說迷魂香不是她的,那尤弗離多半會找人來搜她的身。
干脆點兒承認,尤弗離最怕的就是古昔學院出現丑聞,只要她說明了迷魂香的用意,不管他愿不愿意,迷魂香的事情,都只能暫時揭過。
“哦?”尤弗離眼中閃過一絲意外“愿聞其詳。”
“是這樣的,前些天呢,我聽尤首領說學院死了一名女子,相信尤首領也記得,我那時候還跟蹤了你,你慧眼如炬,發現我跟在你身后,便叫我不要多管閑事,但是我這人呢,天性善良,愛好打抱不平,聽聞學院有人死掉了,那自然不會袖手旁觀。
我就一直找人調查啊,結果就發現這事跟丁…”
陸蕁音的話還沒有說完,尤弗離就打斷了她“好了,我知道了。”他的神情高深莫測,片刻后竟是淡淡一笑“好吧,這迷魂香,我不會作為證據。”
陸蕁音松了一口氣。
其他人面面相覷,一句話都不敢說。
“但是——”說到這兒,他的話音一轉“陸姑娘的嫌疑還是很大,在沒有查明真相之前,還請陸姑娘在我們學識派暫時做客了。”
“什么意思?”陸蕁音的臉色一下子冷了下去“這是要軟禁我?”
“自然不是。”尤弗離搖了搖頭“我說了,是請你在我們學識派做客。”
“做客?”陸蕁音冷笑一聲“若是我不肯呢?”難道他還想來硬的不成?
“不肯?”尤弗離挑了挑眉“不肯的話,就算了啊。”他的表情有些無辜。
什么叫不肯就算了?千想萬想也沒想到這個答案,陸蕁音眉頭微蹙,嘴角抽了抽,又仔仔細細的看了看尤弗離的臉,不知道他在搞什么鬼。
“那就送陸姑娘出去吧。”尤弗離朝著門口的人使了個眼色,門口那人立刻起身,把門打開,左手一攤“陸姑娘請。”說著,又看向池桑跟李松“兩位公子請。”
……
這唱得是哪一出?陸蕁音看著緊閉的門,皺起了眉頭。
“陸姑娘,你沒事吧。”
就在這時,她的耳邊響起了池桑的聲音,她轉過頭,就看見池桑一臉擔憂的看著她,而那晚給她拿藥的大夫正準備腳底抹油,陸蕁音眸光一冷“等等——”
李松的腳步立刻就頓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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