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琪此人堅毅,否則也不會在夫亡之后帶著兒子回到了娘家,不顧外人的評說也要將兒子養(yǎng)大成人。
而周琪帶子嫁人也是周琪請求周全去請的旨意,她不愿意自己的兒子留在娘家受人欺凌,她便是嫁到了承德公府,就是承德公府的少夫人,旁人怎么在私底下嚼舌根都可以,但明面上,都得尊著她敬著她,而她的兒子,有她護(hù)著,誰也別想欺負(fù)!
平白多了個兒子,魏居自然是不高興的,不僅他不高興,魏家人就沒有一個是高興的。
可即便是在魏家,周琪也是半點不怵的。
魏家要面子,她可不要。
魏家但凡敢對她有半點不妥,那好,我就鬧得人盡皆知,看咱們誰怕誰。
也是周琪這樣光腳不怕穿鞋的態(tài)度,讓魏家人十分忌憚。
便是在如何不喜歡,也不敢表露的太過分,是以周琪在魏家的小日子,過得十分舒暢。
星草在魏府的名字叫茯苓。
星草進(jìn)府的晚,但因聰慧得魏夫人賞識,周琪進(jìn)門的時候便指派她去伺候,在旁人看來是吃力不討好的活計,但對星草來說,正合她意。
戚靜和秦翎元宵節(jié)當(dāng)晚出事的事,很快便傳遍了帝京,周琪當(dāng)然也是知道的。
她是女人,最了解一個人因愛生恨有多可怕。
江府可不是個愿意吃虧的,魏媛和秦翎的事大家心知肚明,便是沒有證據(jù),江府想要報復(fù),也能扯出一大堆其他理由來。
周琪可憐魏媛,又覺得她可笑。
因愛生恨這個詞用在魏媛身上并不合適,從頭到尾不過是她一個人的獨角戲,誰稀罕搭理她了。
自以為用情至深,感動了自己惡心了別人,最后還不依不饒得不到便恨了起來,著實自私自利。
“少夫人,少爺在書房讀書,您是否要送些糕點進(jìn)去?廚房新做的紅糯糕,酥軟得很。”
星草瞧著手拿針線細(xì)細(xì)繡著什么的周琪輕聲的問。
很難想象,這樣一個溫婉的女子,在魏府那些人面前竟是那般兇悍的模樣。
周琪聞言將針線放下,起身攏了攏袖子,接過星草手里的托盤。
“有心了。”
周琪并不在乎星草是誰的人,只要不礙她的事,無所謂。
而對于星草對自己兒子的態(tài)度,她倒是有些感觸。
看得出來,星草并不是刻意的去討好的,而是習(xí)慣性的做的這些,這叫周琪對待星草的態(tài)度比旁人好好許多。
星草低頭答:“都是奴婢應(yīng)該做的。”
周琪的貼身丫鬟在她嫁人的時候便指了人家,等五年之后夫亡七年后再嫁,便是一個人都未從娘家?guī)н^來。
魏府的下人自然也是踩底捧高的,可周琪嫁過來的第一天便懲治了怠慢其子的丫鬟,那些人便老實了不少,連帶著魏府,都被周琪威脅,莫不是想得一個虐待繼子的名聲,生生將這口氣忍下,自此,周琪在魏府的地位,不可同日而語。
周琪聞言冷笑道:“是啊,可偏偏,有些人就是笨的很,連本分都做不到。”
星草跟在周琪身后往書房走,聞言并未答話。
周琪看得開,也不在這方面多做計較,道:“聽聞大小姐昨夜便被魏國公叫進(jìn)了書房,直到凌晨才出來?”
周琪話語里幸災(zāi)樂禍的不要太明顯。
星草倒是挺喜歡周琪的性子,聞言如平常一樣不慌不忙的道:“的確如此,值夜的下人隔著很遠(yuǎn)都能聽到國公大人的怒吼聲。”
周琪笑得開懷,一大家子沒有一個省心的,所謂惡人自有惡人磨,不外如是。
周琪帶著星草到了書房,見里面靜悄悄的覺得有些不對,抬手示意星草別說話,將托盤遞給星草,悄無聲息的推開門走了進(jìn)去。
七歲的葉玨乖巧的坐在位子上讀書,本該教導(dǎo)葉玨讀書的夫子卻趴在桌子上呼呼大睡。
周琪面色頓時就不好看了,她上前去拿過葉玨讀的書,見上面一些字劃了記號,桌案上還放著一本查閱字體書籍。
葉玨見周琪來了,面色一驚忙扯了扯周琪的袖子,怕她生氣。
葉玨自小就懂事,知曉周琪如今在魏府如履薄冰,便不想再給她添麻煩,有些事能自己解決,便自己解決,就好像讀書,雖然夫子不好好教導(dǎo)他,但他能自己查,查不出來的,也可以標(biāo)記著問茯苓姐姐。
葉玨很喜歡星草,小孩子的心思總是最簡單通透的,誰對他真的好,他自然會知道。
周琪心疼的摸了摸葉玨的腦袋,而后拿著那本書走到夫子的桌案前,啪的一聲將書摔在了他面前。
“誰?!誰!”夫子嚇得連忙起身,背后的椅子差點連帶著人一起摔倒,好在最后穩(wěn)住了。
他本來怒火中燒想看看是誰擾了自己的好夢,一見是周琪自知理虧嚇得趕緊賠笑臉。
“少、少夫人,您、您怎么來了?在下昨日通曉整理給小少爺?shù)恼n業(yè),今日困乏不想?yún)s睡著了,真是有愧少夫人的厚望,在下深感慚愧。”
周琪被他這般厚臉皮的模樣氣笑了。
“梁夫子是西塘有名的夫子,偶爾怠倦本夫人自然是理解的。”
梁夫子聞言頓時松了口氣,心道自己也是收了魏府的好處才這般敷衍的,到底胳膊擰不過大腿,他也是識時務(wù)啊。
周琪繼續(xù)道:“既然梁夫子今日精神不佳,不如今日的課程就到這里。”
梁夫子求之不得,趕緊應(yīng)了是,又相應(yīng)的夸贊了葉玨幾句,便拿著書本像模像樣的走了。
葉玨見梁夫子離開,看著自己娘親笑瞇瞇的問自己餓不餓,拉著自己往回走的模樣,心里越發(fā)的不安了。
星草將周琪的神色看在眼中,知道周琪不會這樣善罷甘休的,便坐等消息了。
果然第二天,周琪便帶著魏府的下人,一人提了些臭雞蛋白菜葉子,浩浩蕩蕩的直奔西塘去。
梁夫子本來是西塘的教書先生,周琪聘用其每日抽出一個時辰教導(dǎo)葉玨,給的銀子可比梁夫子每日兩堂課的都要多。
誰曾想梁夫子竟這般辱沒圣賢,不管受誰收買,誤人子弟就不是一個為師者該做的。
原本正在上課的梁夫子可就遭殃了,臭雞蛋爛菜葉一股腦的沖他來,其中夾雜著周琪語句清楚條理清晰的話語,這梁夫子的名聲,怕是要比這臭雞蛋還要臭了。
西塘算是寒門子弟眼中很好的學(xué)堂了,可不敢心大的留這樣一個人在這里教書,便直接將人給辭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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