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沐航靠坐在床上,姿態(tài)慵懶,看著桑歸雨喜滋滋地在那收包里的東西,把銀行卡插進錢包里,又倒騰其它的,也不知道里面都是些什么亂七八糟的東西,這一收就過來半刻鐘。
“過來。”
聽見召喚,桑歸雨立馬放下東西,轉(zhuǎn)身去了衛(wèi)生間。
不聽話的女人!
當下裴沐航的心情就有點沉了。
“怎么了,是不是胃不舒服?”桑歸雨洗手出來就發(fā)現(xiàn)他在皺眉,雖然不明顯,但她非常確定。
今天這晚餐吃得太久,菜都涼了,這么冷的天,肯定傷胃,而且聊的還是不愉快的事,情緒對消化影響也很大,無怪乎他會難受。
也就一會兒功夫,裴沐航什么也沒說,桑歸雨腦子里倒是想了許多,一個心疼,趿拉著毛拖鞋小跑到他身邊,把手搓熱,鉆進被子里給他揉肚子。
“我媽是不希望我受委屈,沒別的意思,她就說兩句,你也別心情不好。”
“我看你晚上吃的不多,是不是胃疼了?會不會是你中午吃了什么辛辣刺激的?還是你又不吃飯了……”
“剛剛干嘛去?”裴沐航打斷她的喋喋不休。
“你不是叫我過來嗎?我去洗個手,包里都是錢啊鑰匙什么的,比較臟……”
裴沐航不待她說完,伸手把人抱上來,翻身覆上,把她密密實實壓在身下,他的動作太快,桑歸雨有些晃神,還沒反應(yīng)過來,已經(jīng)被他吻得暈頭轉(zhuǎn)向。
“我沒有不舒服,就是你太慢了。”
很快她就知道,他要急著干什么了。
昨晚桑歸雨被折騰地狠了,第二天裴沐航起來的時候,她人雖然跟著醒了,但精神還是非常萎靡。
迷迷糊糊地看著他穿衣服,突然想到一件事,她每天在家,日子過得糊涂,可是昨天和前天茅姝兮都是休息,那就是周末嘍,為什么他周末還上班。
“公司最近是不是很忙?”已經(jīng)到年底了,可能有許多事吧。
裴沐航嗯了一聲,沒有多說,桑歸雨本就隨口一問,也沒深究,見他出了房門準備繼續(xù)睡覺,猛然想到昨晚他爸媽睡在家里的事,一骨碌爬起來。
“怎么不再睡會兒?”裴沐航正在吃早餐。
“不困,該起床了。”桑歸雨揉揉眼睛,坐在他旁邊。
還沒拿起筷子,就看到裴父走了過來,桑歸雨立馬起身招呼他吃早飯,看來今天早起沒有白費,還是樹立了個好形象。
桑歸雨在心中得意,殊不知裴父已經(jīng)去外面運動半小時了,剛剛是回房間換衣服。
看出她不同于往日的勤快,裴沐航但笑不語,默默喝粥。
桑歸雨吃了兩口想起老媽,一回頭就看見裴母端著一個湯盆從廚房走出來。
“我還以為自己起很早呢。”她有些喪,小聲嘆氣。
“起那么早干什么?你就該多休息。”裴沐航把她的落下來的碎發(fā)攏到耳后。
“好歹是做人媳婦,都不給我點表現(xiàn)的機會。”她壓低聲音,嘴角耷拉,好似極其惋惜不能表現(xiàn)自己。
“我給你機會,今晚怎么樣?”
“……”
這都說的什么話,也不看看場合,在公婆面前,桑歸雨就算想拿筷子敲他都得再三考慮,最后想想還是算了。
這種事情不可宣揚。
裴沐航往外走的時候,桑歸雨起身送他出門。
“對了,我在書房看到一個文件袋,我好奇,能不能打開來看看?”桑歸雨把包遞給他。
“在這個家里,沒什么是你這個女主人不能看的。”
裴沐航?jīng)]有接包,反倒伸手把人勾進懷里,原笨只打算在她額前輕輕吻一下就松開,一觸到她溫熱滑嫩的肌膚,就舍不得離開了。
“跟我一起去公司吧。”
“可是阿宇……”桑歸雨話還沒說完,嘴巴就被咬住了。
目送車子離開,桑歸雨才不好意思地捂著唇進了屋子,所幸廳里一個人也沒有,不用她遮遮掩掩。
給阿宇寶寶喂了奶,哄著他玩了一會兒,裴母就來抱孫子。她沒什么事就進了書房,先開始鍛煉,后來無聊,抽出文件袋,縮在懶人椅里打開來看。
只是一份文件,兩三張紙,輕飄飄的,紙上寫的內(nèi)容卻讓桑歸雨心情非常沉重。
裴父在她懷孕的時候就把他在起航10%的股份轉(zhuǎn)給了阿宇!
她記得裴沐航曾經(jīng)提過,自從他爸爸在他讀書那會兒生了一場大病,把集團交給裴沐起管理的時候,就已經(jīng)把大部分股份轉(zhuǎn)到了他們姐弟名下,他手上并沒有剩太多。
這是全部給了阿宇?
給也就算了,還一聲不吭瞞著她。
這一家子就不怕她藏了壞心思,帶著阿宇把他們家產(chǎn)全卷走嗎?
裴父做這種事情還算可以接受,最讓桑歸雨不解的是,裴母會同意他這么做。
可能是印象太差,桑歸雨還是覺得裴母并不是真心喜歡自己,連帶著對裴父也不是十分交心。
桑歸雨突然有些釋懷,裴母那種人不是心壞,只是性格多疑,有點搬弄是非的小毛病,有時候說的話是有些刺耳,回頭想想也只是口頭上說說而已。
如果真的惡毒,以她的身份和能力,應(yīng)該有的是辦法名正言順地膈應(yīng)她,而不是讓她的日子過得像現(xiàn)在這樣這么快活。
又不是挑精神伴侶,沒必要嚴苛地去要求一位長輩,然后把關(guān)系搞得那么僵。
收回雜亂的思緒,看著手上的轉(zhuǎn)讓書,想到起航集團現(xiàn)在的市值,桑歸雨滿腦子都是錢錢錢,恨不得立馬找個保險箱把這三張紙頭鎖起來。
她就是一個普通人,心理承受能力有限,當初知道裴沐航把個人資產(chǎn)轉(zhuǎn)給她的時候都心驚肉跳,好幾天還適應(yīng)不了,最后把東西讓他幫忙收著才慢慢冷靜下來。
總覺得天文數(shù)字一樣,要是讓她弄丟了,豈不是幾輩子都賠不起,賠不賠還是其次,起航垮在她手里,不就成大罪人了。
從認識他到現(xiàn)在,桑歸雨從沒想過要貪圖什么,她想要的一直就是他這個人,現(xiàn)在這一樣樣的送到她手上,莫名忐忑。
把紙小心放回文件袋,把袋子壓在書桌最上層抽屜里的一疊資料下,確保看不出來才離開。
知道這事之后,桑歸雨看裴父裴母的感覺都不一樣了,時不時盯著他們打量,桑母最先看出異常,把她扯到一邊。
“你防賊一樣盯著人家干什么?”
“媽,你在胡說什么啊!”桑歸雨頭大,“我就是想觀察觀察他爸媽性格怎么樣,好不好相處。”
其實她也說不清楚自己究竟想要觀察什么,就是想多了解了解,裴父人不錯,主要還是觀察裴母。
“嫁都嫁了,現(xiàn)在才想到觀察?”桑母嗓音不自覺拉高。
“噓——”桑歸雨左右看了看,食指抵著唇,“小聲一點。”
“你好意思做還不好意思讓我說?別觀察了,幫忙帶孩子去,別看寶寶小,加上那身衣服都快十五斤了,都是你婆婆抱著,她年紀也不小了,很累的。”
“老媽,他媽媽算是還不錯的婆婆,對吧?”第一次做媳婦,她也糊涂。
“要我說實話?”
桑歸雨點頭。
“攤上你這么個懶媳婦還沒撕破臉,已經(jīng)非常好了。”
“媽,有你這么說自己女兒的嘛。”桑歸雨搖了搖桑母的手臂撒嬌似的說。
“行了行了,別跟我來這套。”桑母揮揮手,打發(fā)她走。
被老媽說得不好意思,桑歸雨進行了一秒鐘的懺悔,忽而想到她也很無奈。
以前上班借住在高梧修家里的時候,她可是每天早起,還準備早餐的,再之前,和老媽兩個人的時候,家里的燈泡壞了,水槽堵了都是她來修的,這不就說明她是個很勤勞的人?
住進帝華豪庭之后,飯有阿姨做,衛(wèi)生老媽在弄,屋里屋外的事都有管家操心,就是她想幫忙也沒事做啊!
所以她這是滿打滿算才做了一年的米蟲就被老媽嫌棄了嗎?
桑歸雨對著桑母的背影吐吐舌,瞥見裴母抱著阿宇的身影,心里下了一個決定,突然變得有些緊張,猶猶豫豫,到廚房切了一盤水果端出去。
“爸,媽,要不要吃一點?”桑歸雨把盤子端到他們面前,盡量讓聲音顯得正常一些。
表面看似從容自然,內(nèi)心早已怦怦亂跳,手心都開始冒汗了。
不是第一次叫裴父爸,他肯定會應(yīng)她,不過裴母就難講了,要是被無視,那就尷尬了。
此時裴父正在玩平板,裴母摟著小孫子,聽見她的聲音都轉(zhuǎn)頭看向她。
桑歸雨對著裴母笑,手微微抬了抬,示意她吃水果。
突然聽到軟軟甜甜的聲音叫她媽,裴母有些反應(yīng)不過來,盯著桑歸雨發(fā)呆,還是裴父手肘抵了抵她的腰,才回過神,笑著說好。
見她回應(yīng)自己,桑歸雨松了口氣,把盤子放到茶幾上,插了一片水果遞給她,裴母接過咬了一口,就立馬點頭,“好吃,你也吃,吃。”
可能還不習慣她突然喊媽,說話都不利索。
桑歸雨笑了笑,也吃了起來。
除了主動叫了一次,桑歸雨這天沒再叫第二次,這么親昵的稱呼,別說裴母不習慣,她也覺得需要時間去適應(yīng)。
去適應(yīng)從此多了一位親人,家人。
反正來日方長嘛。
等裴沐航回家后,桑歸雨第一時間把他拖進書房,鎖上門,把抽屜里的文件袋拿出來。
“你一定早就知道了,為什么不阻止?”
“兒子要娶老婆,他這個做父親的總要展現(xiàn)一點誠意吧。”
“誠意我看到了,這東西你還是快點還回去吧。”桑歸雨像是摸到燙手山芋一樣,急急把文件袋塞到裴沐航懷里,然后一個大步退得老遠。
她都不知道家里有那么貴重的東西,還隨意地插在書架上,是他心大還是她太杞人憂天?
裴沐航被她可愛的動作逗笑,就沒見過這么怕錢多的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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