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腿伸直了!糊弄誰呢?現(xiàn)在糊弄我,以后出去能糊弄喪尸嗎?”
“腿!腿!”
“不行!重做!”
“我剛剛是這樣的嗎?”
北北壓著腿,憋著兩泡眼淚,黃老師的聲音和氣場快要把她拍扁在地上。
涼溪有點看不下去,卻也無可奈何,只能用眼神給她打氣。所幸黃老師看北北快哭了,頭一轉(zhuǎn)去糾正旁邊的孩子了。
“先是左腿再是右腿!”
“哪邊是左哪邊是右分不清楚嗎?”
男孩子可沒有北北這樣的待遇,哭了照樣要挨罵。
涼溪休息了一下,開始第2遍。小勵等人也沒有優(yōu)越感了,給黃老師嚇得也不敢真休息太久,跟涼溪一起再做一次。
北北抹了抹眼淚,涼溪正好做到她接下來的動作。她被老師嚇得下一步該做什么都忘了,幸好有西西。
比照著做完一整套,她開始自己練。痛不欲生的三個小時過后,別的班都走了,他們練習(xí)室里還在考試。
黃老師說到做到,三個動作都做不好的同學(xué),真沒有午飯吃。東東北北他們都艱難地完成了兩個,剩下4個不太標(biāo)準(zhǔn),黃老師還是放過了。
總算沒有那么嚴(yán)格,所以午休的時候,大部分同學(xué)還是挺著一雙彎不了的腿,姿勢怪異地進了食堂。那場面,也蔚為壯觀。
老師也和學(xué)生們一起吃。看學(xué)校里最小的孩子們被摧殘成這樣,一群老師義憤填膺,直嚷嚷著說要去把黃老師揪出來揍一頓泄憤。
“這老黃過分了啊喂!”
“小朋友,你們黃老師第1節(jié)課教什么啊?”有老師問北北,瞅著她慘白的小臉一陣不忍心。
“唔……基礎(chǔ)煉體式,第一式。”北北吸吸鼻子。
“幾個動作?3個嗎?4個?”4個頂天了吧?
“6個。”北北腿痛到委屈,“黃老師說一天一式……”
“……這家伙!”可愛的老師瞪圓眼睛,突然料到,“你們?nèi)嗽趺催@么少?他還不讓你們吃飯啊?”
“嗯。沒做好就不許休息。”
這就忍不了!
吃過飯后,涼溪他們提著午飯,和一群要去問罪的老師浩浩蕩蕩走出食堂。
留下了十幾個小孩,南南就在其中,以為今天真沒飯吃,她眼睛都哭腫了。東東把飯盒遞給她,涼溪提著飯盒,走到黃老師身邊。
黃老師接過去,也沒說什么,人卻走向了桌邊。幾個老師在他耳邊嘮嘮叨叨,他充耳不聞。
“這群孩子又不是十幾歲的,哪禁得住你像以前那么上課?”
“你以為你帶的還是青春期小孩啊?”
“還不讓吃飯!不讓吃飯能長得起來嗎?”
三兩下扒空了飯盒,黃老師嘴角還掛著米粒,講話卻無情得令人發(fā)指:“他們是我的學(xué)生,真練死了我負責(zé)。”
孩子們再傻,這話是聽得懂的,老師就是想把他們往死里整。身份升級成了閻王,所以下午,所有學(xué)生乖得不可思議。
“明天早點來,藥物局有人過來給你們發(fā)放強體劑。”
到放學(xué),孩子們都成曬了10天的蔫茄子。練了一天,涼溪也有些吃不消,渾身上下肌肉酸痛到連邁步都艱難。但聽見黃老師這話,她馬上精神起來。
“還有,那些不來學(xué)校的學(xué)生,你們要是認(rèn)識就通知一聲。我的課,一天不上就跟不住。他們?nèi)绻粊恚陀肋h不用來了。”
“是。”大家都答應(yīng)了,沒一個人敢不出聲。
“西西,”剛出校門,北北就“哇”地一聲哭出來,“我明天也不想來了。上學(xué)一點都不好玩,林姐姐全是騙我。”
涼溪扶著她,她們二人走路跟基地外頭的喪尸一樣。
“說什么傻話?你剛才沒聽黃老師說嗎?明天早上會有人給咱們發(fā)飯……飯……發(fā)放強體劑!”涼溪激動到嘴瓢。
“什么是強體劑?”
“就是喝下去之后,配合訓(xùn)練可以跑得更快,力量更強,反應(yīng)更加敏捷的藥劑。你不是羨慕小勵嗎?只要有強體劑,我們也可以拿到更好的分?jǐn)?shù)的。”
“是嗎?西西,你真的懂好多!”北北邊走,一只手抓著大腿,突然想起一個令她百思不得其解的問題。
“西西,我發(fā)現(xiàn)你真的不害怕黃老師。你怎么就不害怕黃老師?今天老師在我身邊糾正動作的時候,我真的差一點點就嚇?biāo)懒耍 ?br />
“因為我覺得,他并不是真正很兇的人啊。”
“還不兇嗎?”北北懷疑涼溪在說胡話。
好吧。是有點兇的。不過,兇怎么會讓人害怕呢?壞才讓人害怕。
涼溪第2天起得比往日更早,一想到強體劑,她就激動地睡不著。早晨起來先跑步,接著練習(xí)基礎(chǔ)煉體式第一式。北北破例地缺席了早上的訓(xùn)練,她起來很晚了,往常要10分鐘的簡單洗漱,今天她磨蹭了半個小時。實在是坐也坐不倒,站也站不直。
“北北,走啦!”
到了大門口,同學(xué)們雖然個個無精打采,人卻沒敢不去學(xué)校的。黃老師這是降住了他們。
大家早早出發(fā),到學(xué)校七點半過一些,涼溪在校門外就看到銀色的車。幾個穿白大褂的人從車廂里往外抱一個個銀白色的箱子。
“那就是強體劑嗎?”
“應(yīng)該是的。”
涼溪他們好奇地在校門外站了會兒才走進去,練習(xí)室的門開著,一個白大褂正提著同樣的箱子出來,打量他們時,略帶同情。
“先去教室上課。”黃老師在他后頭跟出來。
北北松開涼溪的手,自己一人上了2樓。肖老師已經(jīng)說了,涼溪不必再上文化課。
走進練習(xí)室,涼溪頭一次看到強體劑的真容——5毫升泛著一絲絲藍色的液體裝在小玻璃瓶里,還沒一口口水多。
“你們先練昨天的功課,等大家都來了再發(fā)這個。”黃老師跟那白大褂說了兩句話后,又回來讓三個不必讀書的小朋友先自己練習(xí)。
文化課每天就上一個小時,不到九點,學(xué)生們必須到練習(xí)室集合。將整套動作做完兩遍,也就差不多了。
100余支強體劑當(dāng)中,有10瓶藍顏色深一些。孩子們都到了,黃老師與他們講明:“這10支是中級強體劑,獎勵給前天測試成績最好的前10名。剩下的都是低級藥劑,第10名往后的,來領(lǐng)這一種。下一次藥物局送來強體劑,是7天之后。照舊有10支中級藥劑,這幾天誰最用功,中級藥劑就是誰的。”
前10名?她正好就是第10名啊!收獲意外之喜,涼溪小心翼翼攥緊手中的中級藥劑。
“你們?nèi)齻,把蓋子擰開喝下去吧。剩下的先熱身。”
小勵對中級藥劑很是嫌棄,擰開了看也不看就灌下去。不像涼溪,喝下去還品了品味道。可惜沒品出什么,這藥劑如水一樣,一點點,浸到舌頭就化了,然后什么反應(yīng)都沒有。
涼溪見小勵迅速開始練習(xí),自己也有樣學(xué)樣。煉體式第一式剛起不過一分鐘,她就體會到了這強體劑的作用。
渾身直如火燒一樣,涼溪看到自己的手都通紅通紅的。身體里仿佛有無數(shù)的氣在胡亂沖撞,從體內(nèi)沖到皮膚,卻又不徹底撞出去,消散在天地間。只在身體里亂闖一通,然后就停留在那里。
隨著她的動作,涼溪能夠感受到,那些氣體大多停在了她的雙腿處。她腿部的皮膚,漲得隱隱作痛。
“把強體劑都喝下去。今天咱們學(xué)習(xí)第二式。昨天沒來的,自己跟別的同學(xué)去請教。”黃老師監(jiān)督大家熱身完畢時,還特意觀察了一下涼溪。
她一停下來,那些氣體就像全部消失了一樣。只要活動,哪里用力最大,這些氣體就會往哪走。
涼溪不知低等藥劑是怎樣的效果,她只得由衷地贊嘆一句,中等強體劑真的超級好用。又是一整天練下來,她并不感覺肌肉酸痛,體內(nèi)那些無窮無盡的氣體,仿佛就是她的力量一樣,取之不盡,用之不竭。
不過,是藥效,就總有減退的時候。正好一周,涼溪已經(jīng)完全體會不到那些氣體的存在。
又到第2次領(lǐng)取強體劑的時候,涼溪自然又拿到了中等藥劑,并且拿得讓所有同學(xué)毫無異議。涼溪不一定是最用功的,但前10名當(dāng)中,一定有她。
第2支藥劑無效后,涼溪學(xué)完了基礎(chǔ)煉體式。接下來的日子,開始復(fù)習(xí)。到月底時,涼溪總分輕松過了40。
第2個月開始,黃老師教授大家初級煉體式。小勵在這些課程中,漸漸跟大家變得平等。他也正在學(xué)這個,黃老師的課程抓得非常緊,大家都吃力,他也輕松不到哪里去。
這樣一來,誰也不從容,大家就能交朋友了。之前看到小勵就心頭不舒服的東東,很快跟他成了鐵哥們,進來出去都攬著肩膀。
“我聽小勵說,咱們從學(xué)前訓(xùn)練班畢業(yè)之后,要進行一次覺醒儀式。”
回到福利院里,打小養(yǎng)成的習(xí)慣,東東還是愛往涼溪身邊湊。
“什么覺醒儀式?”
“就是看看大家能不能覺醒異能!如果不能,就只好走武士的道路了。要是可以覺醒異能的話,那可是異能戰(zhàn)士啊!異能戰(zhàn)士要比武士厲害多了呢!真希望我能成功覺醒!”
“異能?”涼溪和北北都上了心。
異能戰(zhàn)士確實比武士地位高得多,在學(xué)校里就體現(xiàn)得很明顯。那些家長是異能戰(zhàn)士的孩子,是學(xué)校里誰都不敢招惹的存在。他們是現(xiàn)在這個世道,無人敢有異議的強二代。
若可以覺醒異能,配合武技,實力會大幅提升。涼溪盼望自己成功覺醒,但卻不敢篤定自己一定能覺醒異能。十分之一的概率吧。這幾率太小,過于樂觀,只會失望。
初級煉體式不比基礎(chǔ)煉體式,他們學(xué)到年底,最多只過一半。不必再排隊跟著大孩子走之后,涼溪也不再等北北了。她每天早晨起來,天還不亮,人已經(jīng)跑到了學(xué)校。
“盧西同學(xué),你又這么早啊!”
小勵和他的朋友一起走進來,他們?nèi)齻沒必要上課,每天早晨都一起在練習(xí)室用功,涼溪卻沒跟小勵說過話。她沒工夫,小勵也不愿意,他總是被搭話的,主動問候同學(xué),顯得很跌份。
“早上好。”小勵的朋友卻很熱情。他家庭背景跟小勵應(yīng)當(dāng)相差不多,為人卻少了些許傲氣,跟福利院的孩子們也玩得很開。
涼溪回應(yīng)一聲,換下一個動作。
黃老師進來,年長月久地板著臉。小勵跟他的朋友馬上換下衣服開始練習(xí)。黃老師觀察著三個他班里最優(yōu)秀的孩子,視線最后集中在涼溪身上。
難得碰到這么不怕吃苦、有韌性的小姑娘,跟他預(yù)料的沒差,有了強體劑之后,她進步太快了。
他保證,到不了今年夏天,涼溪的成績就會追上小勵。到她畢業(yè)的時候,上滿分也不是不可能。
“不對!”
“嗯?”
“你看……要這樣。你這幾次都不標(biāo)準(zhǔn),再試一試吧。”
黃老師親自給涼溪做著示范,見她一次就記住并且之后再未犯錯,他點點頭又回去坐下。瞧,這哪里是很兇的人呢?
“西西,今天又要很晚回嗎?”放學(xué)了,北北看著從來沒有按時上下學(xué)過的涼溪。
“嗯。北北你先回吧。”
反正黃老師不在,北北坐在涼溪身邊,看她保持著一個姿勢,已經(jīng)滿頭大汗。
“西西,你這樣用功,讓我很羞愧。”涼溪實在太勤奮了。除了在練習(xí)室,她都見不到她的人了。
“既然慚愧,明天就陪我早走。”涼溪斜她一眼,沒她帶著,這小妮子早上連步都不跑了。
“別!我可起不來!”
“北北,快點啦!”走廊里頭,南南在叫她。
“那西西你慢慢練著,我走了。”北北最后回頭看了眼,接著飛快跑出了練習(xí)室,跟大家一起離開。
涼溪繼續(xù)練著,練習(xí)室里,已經(jīng)空無一人。
“人家是好學(xué)生,未來的武士苗子,你叫她干什么?她肯定不樂意早走的,你又碰了一鼻子灰吧?”南南牽著北北,兩個小姑娘走在回家的路上,嘰嘰喳喳地說著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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