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夜烏云密布,今夜雨打風(fēng)吹,今夜波濤洶涌,今夜..................
反正什么不好的詞都能用在今夜。
有些陳舊的屋子內(nèi),黎音跟韓軍大眼瞪小眼,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指著對方都是一副張著嘴說不出話目瞪口呆的模樣。
不是,玩呢???
黎音滿腦子全是海水咆哮的聲音,一浪蓋過一浪,邊嘲笑他邊劈頭蓋臉瀟灑無比地將毫無準備的黎音拍死在了岸上。
他就算再不記得當(dāng)年那人長什么樣子,也記得他生的劍眉星目十分好看,身量勻稱,就算八年的歲月再怎么蹉跎,也浪不成這副膘肥體壯又五大三粗的模樣,而且很明顯,這身高也矮的不止一星半點兒。
媽蛋啊!搞錯了!!!黎音真想抽自己幾個大耳刮子,順帶把話說一半就跑的土豆哥揍一百遍。
“我記得你。”韓軍比黎音反應(yīng)過來的快,“你是幾年前那個...........”
“不是!!”黎音立馬跳起來矢口否認,余光瞟了眼和門的距離,邊連連向門的方向后退邊雙手擺的像飛一樣,“我誰都不是!!”
武將的直覺永遠是行動比大腦更快一步,還未待黎音轉(zhuǎn)身就跑到門邊,韓軍快步上前直接一腳踢上了門,壯碩的身軀擋在了門前。
“我記得你,”他又重復(fù)了一句,看向黎音的目光乍然蹦出了亮光,“你是當(dāng)年那個自己跑上山的壓寨夫人!!當(dāng)時我見過你!!你同當(dāng)年一點都沒變!!”
“....................”
一室尷尬的寂靜,黎音站在原地嘴角抽了一會,不是因為被認出來,而是被那時腦袋秀
逗了的自己氣的。他很想笑著打哈哈說看來當(dāng)年抬我上山的人里有大哥你是吧?隨即他
很理智地把這話憋了回去。
“好吧是我。”黎音無奈地舉起手,這大哥擋門口自己也跑不了,左右他們倆又沒仇,他也沒什么理由不放自己走,“大哥,我說就是找錯人了你信么.............”
“你找錯人了我可沒找錯!”韓軍眼里閃著精光,“正愁今夜這困境老子破不了,真是天無絕人之路,你竟然自己送上門來了!”
“你什么意思?”聽出了他話里有些不對頭的味道,黎音警惕地后退了一步,沖動是要付出代價的,他火急火燎地趕過來,找錯了人不要緊,要是再沒法去找人了,那麻煩就不是一星半點了。
“哈哈哈哈哈哈!!”韓軍仰天大笑幾聲,突然沖上來伸手去抓黎音的肩膀,黎音一驚,閃身躲了,還未待他躲遠韓軍反手又是一個擒拿手抓上來,又被黎音躲過了。雖暫時無法施法,但畢竟曾是修仙之人還是有些功底在。兩人匆匆忙忙地碰了幾招后黎音胸口突然一陣劇痛,他捂住胸口不由自主地俯下身,這一瞬間被抓了空檔,被韓軍扭著胳膊扣住摁在了桌子上。
“咳咳咳咳咳咳................!”身體被制的疼痛遠不及胸腔撕裂般的嗆咳,呼吸受窒黎音眼前都是黑的,喉間的血腥氣不住上涌。
“你小子給我老實點我告訴你!”韓軍并未留意到黎音的反常,只是一臉激動地拖著他從門后面撿了根麻繩出來將他反剪的手牢牢捆住了。
“天助我也哈哈哈哈!”韓軍得意的溢于言表,“老子就是死了,也要讓那狗皇帝不安生一輩子!!”
直到被拖著一腳踹進了柴房,黎音也沒能明白他為什么這么激動。
門在他后面啪地拍上了,劇烈的疼痛此刻略略舒緩了一些,他方才大頭朝下被踹倒在地上,臉被地面磨的火辣辣的,被踹的后腰還在一陣陣傳來尖銳的痛感。他頭暈眼花地被關(guān)進這間連燭光都沒有的屋子,雙手被反剪著一時間起不來,他掙扎著試圖起身,感覺身邊似乎有人聲。
“又被抓進來一個!”
“兄弟你沒事吧?”
黎音不動了,隨即便在地上滾了一圈,臉朝上背后使了勁坐起來,灰撲撲的臉環(huán)顧了一下四周,這才借著些許微弱的月光看清,這間屋子里關(guān)的不止他一個,還有數(shù)十個中年男人,穿著打扮各不相同,皆被反綁著雙手雙腳坐在原地,愁眉苦臉的。
“小兄弟,”一個看著年歲稍近些的少年掙扎地湊黎音近了些,目光里全是關(guān)切,“你無礙吧?”
“咳,還好。多謝!”黎音不自在地捏了扭身子讓自己略略坐的舒服些,壓住了胸口的不適后他長舒一口氣,對滿屋子不知從何處來的人有了想法。
“你們········是被他們抓來當(dāng)人質(zhì)的?”黎音試探性地問他。
不提還好,一提此事,方才還有些人聲的屋子這下徹底沒了聲,湊過來的那個長嘆了一口氣,“是啊,小兄弟不也是?”
我不是。我是因為蠢。
黎音把話咽了回去,干笑了兩聲,對上那哥們關(guān)切的眼神,突然有些不知道說什么。
“也不知道還能不能活著從這逃出去。”還沒等黎音,那小兄弟便又是一嘆氣,順帶還不見外地用湊過來肩膀碰了碰黎音的肩膀,讓黎音猛的回了神,“我觀你有傷,被他們打了吧?!都說這昔日的鎮(zhèn)國將軍有勇無謀,看來還真是!也不知如何做的這鎮(zhèn)國將軍!”
黎音聽到這猛然一激靈,還沒來得及發(fā)問就聽見左邊遠些的人憤憤地啐了一口,罵了一聲什么,接著就像踩了什么開關(guān),壓抑了許久的眾人一個接一個連珠炮似的直接開罵,“那狗娘養(yǎng)的東西!仗著昔年助皇上平定天下就好大喜功居功自傲,如今混得如此田地還妄圖拖人下水,當(dāng)真可惡至極!!”
“就是!!”“狗屁玩意!!”“什么東西他是個!”
一片沸反揚天的罵聲中黎音腦子又懵了。
似乎有什么一直被他忽略的東西跳進了腦海里。
“等等·······等等!”黎音艱難地開口,問旁邊的兄弟,“如今的天下,是什么時候改換的朝代?”
他的聲音很輕而易舉地湮沒在了人聲的浪潮中,也只有方才同他搭話的小哥聽清了,那小兄弟露出了一副十分不可思議的神情上下打量了他好一陣。
“公子是從何處來的?”那小兄弟一本正經(jīng)地解釋道,“泠國之人皆知,陛下除昏君,安天下,是在四年之前登基的啊!”
四年前!!!
黎音好半天沒說出來話,之前有所迷惑的所有事在這一刻撥云見霧。之前他入世時并未留意過國號朝代,妄議朝政是百姓大忌,楚秋然也從未同他交談過他們改換的新君,為此黎音一直以為如今皇位上坐著的是先帝之后,而自己所尋之人放下了恩怨,重回了朝堂平定動亂,這才穩(wěn)定了京都的地氣。
可今晚遇見的那位前任鎮(zhèn)國將軍結(jié)結(jié)實實地打了他的臉,那并不是他所尋之人。
他一直都沒想通的的是,為何那人明明對朝堂恨之入骨卻又甘愿回來,他自認他們短短的兩面和一番對話遠沒有能杯酒釋恩怨的本事。現(xiàn)在如果聯(lián)系他們方才所說的,如果朝代更替是在四年前,那那人就不是歸于朝堂,而是自立門戶起義報仇了,那一切便都對得上了!
此刻所有人或許都抱著必死的想法,罵聲越罵越大,更有甚者如若不是手腳被捆都有要跳出去拼命的架勢,看守之人竟也無人阻攔,那小兄弟有些害怕似的向他這邊靠了靠,卻發(fā)現(xiàn)黎音雙目無神正在放空。
“無事吧?你怎么了?”黎音旁邊的兄弟急急地叫他,又因著手被反剪著動不了只能用肩膀去夠他,“昏過去了?”
黎音只是呆愣著瞪著眼睛一動不動,用凌煙的話來說,腦容量不夠轉(zhuǎn)不過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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