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老婆才跟人跑了呢!
玩笑歸玩笑,正事還是要處理的。
碩大的沙盤之上,魔尊與冥王分立在兩邊,開始盤算著當前的局勢。
“如今妖界傾覆,人界仰仗于天界,相當于天界現(xiàn)在以一己之力掌控著三界的局勢。”冥王手中持著一枚棋子,擺放在了沙盤星羅棋布圖樣的中心,代表天界的那一塊被術(shù)法染紅了。
“而我們這邊······”
魔尊在他的對立側(cè)擺弄著手中的暗色棋子,將其放在了方才棋子的對立面,緩緩道:“魔界冥界同氣連枝已是他們早就清楚的事實,而靈界的出世,與他們而言卻是個未知數(shù)。”
“所以現(xiàn)在的局勢是,天界手中有三界之力,我們手中亦然。”冥王雙手扶在桌沿上,目不轉(zhuǎn)睛地盯著沙盤上角落處那不起眼的一片:“只是相較于僅有地氣龍脈可用的人界,自然是人杰地靈的靈界更為有優(yōu)勢,加上靈界從前并非未曾有過陣前倒戈的前車之鑒,所以天界的下一步,實則一目了然。”
“靈界么——”
魔尊的面色或多或少有些凝重,當年的關(guān)于靈界的回憶總歸不是那么美好的事情,伴隨著太多的鮮血和慘案,他扣指在沙盤地圖上的那處輕輕敲了敲,道:“可信么?”
“朕處理的事情,你都不放心了?”冥王面露無奈:“行了,朕知道你信不過靈王,所以,先下手為強!”
說著,手指輕彈,將那一處顏色暗淡的地方瞬間點了顏色上去:“便是靈王想要反悔,也要掂量掂量有沒有這個膽量,付得起這個代價!”
自古兵家之術(shù),分久必合,合久必分,沒有永遠的敵人,但是有永遠的利益。
靈界出世,位置雖未改變,結(jié)界卻已然消撤。
宣告六界入世已有半月了,天界卻并未有任何動靜,靈王面上不動神色,心下明亮如鏡,俗話說的好,天行有異必有妖。
果不其然,方剛安靜了幾日,便有人找上門來了。
今夜的星象星月懸掛于天,月色暗淡到幾乎不甚明晰,靈王徑自坐在郊園之上遙望著天空,眼中神色忽明忽暗,身后緩緩走來的腳步聲停在了他背后,他略微側(cè)過眼眸,一聲輕笑。
“看來靈界注定是不會安靜太久了,最近的不速之客當真太多了。”
“靈王陛下卻是一點不意外。”來者亦是輕輕笑著:“能安靜地坐在這觀星象,靈王陛下的心情看來是不錯。”
“就是可惜了這月光,如今黯淡的幾近連最后一絲顏色也沒有了。”靈王微嘆口氣,溫潤的面龐上浮現(xiàn)了些許惋惜的神色:“日光到底來的太過刺眼,遠不如這月光溫婉來的叫人舒服。”
“日月相生,即便主人不在,也不會差的過多,靈王陛下心中有異,看此情此景自是有所不同。”他身后的人道:“那靈王陛下也不妨回過頭看看,如今我的模樣,陛下看的可還眼熟?”
“老朋友了,這么多年早物是人非,若是你仍然一如曾經(jīng)那般,朕倒是要懷疑是不是朕生的老了許多。”
話雖如此,靈王卻是并未回頭,只是猶在仰望著蒼穹之上那些仿若遙不可及的繁星:“不過也是,原來朕以為的不過眨眼的時間,六界之中竟是已經(jīng)過去了這么些個年月了。”
也不知是在惋惜逝去的年歲還是在感嘆旁的什么東西。
“年歲可欺,但是也并非全然壞事。”只聞身后一陣衣服輕微的摩擦聲,似乎是身后的人緩緩蹲在了靈王的身后。
他用最為熟悉也最為陌生,此刻亦是靈王最不想聽見的聲音,輕輕道:“陛下當真不愿,回頭看臣一眼么?”
他自稱已改,由方才的我,變成了臣。
一朝天子一朝臣,而一身的仙氣,又對靈界之主俯首稱臣者,翻遍六界,或許也僅此一人。
靈王閉上眼睛,用沉默掩住了眼中分明的悸動,再睜眼時已滿是清明的神色,不見半分猶豫之態(tài):“朕為何要看你?”
“那看來昔日的情誼,陛下是半分不顧了?”話說的好像很傷心,實際上來人語氣連半分的波動都沒有,更像是只為求個印證那般平靜:“臣這一趟,莫不是白來了?”
“······”
良久的沉默之后,只聞靈王陛下一聲微不可聞的嘆息聲,像是晚風拂過柳枝帶起的陣陣的低泣聲,在這靜謐的夜晚之中卻顯得格外幽深難測。
“朕想了天界應(yīng)對靈界的千百種法子,唯獨沒想到,你會聽從天帝的這一指令,在這一天這一刻,回到靈界來。”
他說著慢慢起身,像是將要面對世間最為殘酷的分別亦或是重逢那般,將身子緩緩轉(zhuǎn)過去,月光下圣潔如斯的身影欣長而立,卻又纖弱的好像弱不禁風。
單膝跪于他身后的人瞇起了眼睛,滿目皆是他的身影。這是靈界的王,是他曾經(jīng)宣誓要生生世世效忠的陛下。
可惜不過生生世世,這淺薄的一世,他便背棄了自己的誓言。當日的言之鑿鑿,如今回想來,盡皆誅心之言。
“······陛下。”他強迫自己回神不再為那自己朝思暮想的身影所動搖,俯首冷下聲音道:“臣北幕,參見靈王陛下。”
“羅睺星君還是免了這禮吧。”靈王面上譏諷的神色掩也掩不住:“星君早非靈界之人,同朕這一個無權(quán)無勢的王上行此大禮,怕是不合天界的規(guī)矩。”
“······”名喚北幕之人緊抿著嘴,沉默了片刻卻依然抬起頭堅定道:“不論何時臣在何處,臣的心永遠向著靈界,這是當年臣對陛下的誓言,至今猶不敢忘。”
“好一個猶不敢忘。”靈王冷笑半響,道:“當年星君走的時候也是頭也不回,這句不敢忘,怕也只是句話罷了。”
真真假假,誰還能去再相信呢?
“陛下不信任臣,臣無話可言。”北幕緊攥著拳,道:“只是請陛下一定要相信,臣從未做過損害靈界分毫的事情,從未。無論在哪里,靈界都是臣的家。”
靈王只是冷笑著,仿佛面前是一場無比拙劣的表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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