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文武先生緊緊握著拳頭:“我恨你,我恨你,為什么,為什么,哥哥那么好的一個人,死之前都在替你開脫,為了喚醒你的良知,不惜提前死去,他答應我要來看我的,都是你的錯。”
:“對不起,對不起,是我輕狂了,是我年少無知,我錯了,我真的知道錯了。”
柯丁拿著包扎的紗布,擦去文武先生臉上的血跡,冷冷的對白月說道:“你走吧,以后不要出現在先生的視野里。”
白月沒有動,等著文武先生的回應,文武先生大喊了一聲:“你給我滾,我不想在見到你。”
白月回到靜心院,忍不住哇哇大哭起來。
冰螢跟在白月后面,雖然心里擔心,但是并沒有多說什么,只是看著白月一個人哭:“我不想他死的。”
:“我知道。”
:“我只是太貪玩了。”
冰螢這次沒有理會白月,白月又說道:“我是太不知天高地厚了,以為自己是個了不起的大夫,其實我什么都不是。”
:“不要這么妄自菲薄嗎,你只要記住這一次教訓,以后不再犯,文先生便沒有白白死去。”
柯丁敲著房門,走進來:“白先生,作為文武先生的弟子,我有話問你。”
冰螢識趣的走出去,柯丁問道:“你后悔嗎?”
白月點點頭。
:“既然后悔過,你有想過改變嗎?”
:“你懂那種擔驚受怕的恐懼嗎?”
:“你想說什么?”
:“我是個大夫,我最大的樂趣就是給人治病,那讓我會很興奮,我很享受在人身上施針,看著他們的病好起來,對我來說便是人生最大的樂趣,但是我恐懼,文先生的事情發生之后,我便開始害怕,我害怕有人認出我來,說我的個庸醫,對于大夫來說,你失敗一次,那么便不會再有人相信你,所以我不能失敗,因為有過失敗的經歷,所以我每日活在焦灼之中,我不敢晚上睡覺,我害怕孤獨,當一個人孤獨的時候,便會想起很多曾經不愉快的事情,比如文先生的死,我有最大的責任,越是孤獨,我越是害怕,越把對這件事的恐懼,無限制的擴大,在擴大,我不知道那一天,我會被壓倒,瘋掉或者是自殺,我害怕被人察覺,我曾經的罪惡。”
:“如今你的罪惡公布在萬道同盟之中,你唯一的驕傲還有嗎?”
白月笑了:“我無數次幻想,如果有一天,我被人察覺了,我會怎么死,所以我恐懼,我害怕,如今事情真的發生了,我反而淡然了,反而也不害怕了。”
:“文先生想要見你,跟你好好說說,你洗把臉,跟我走吧。”
白月洗了臉上的血跡,換了一身干凈的衣服,跟著柯丁來到天星院,文武先生被循蜚打的不輕,面如紙色,躺在床榻上。
白月走過去,恭敬的跪下,磕頭行禮:“文先生。”
文武先生努力想要坐起來,柯丁上前,扶起文武先生,拿著軟枕,放在床頭,文武先生可以依靠在上面:“我恨你,我一遍遍的警告自己,如果被我看到了你,我要狠狠的揍你一頓,如今我的愿望實現了,卻沒有想象中那么高興。”
:“確實不是什么值得高興的事情,我雖然不是直接害死了文先生,也是間接害死了文先生。”
:“哥哥的病,你會治嗎?”
白月不在說話:“恕我無能,依舊沒有找到根治文先生病癥的方法。”
:“哥哥臨終前寫信給我,說遇見了一個很有趣的大夫,只是心術不正,需要引導,當時我就隱約察覺不對勁,便去尋找我的哥哥,當我看到他的時候,村民們正埋葬哥哥,他們說,是你害死了我的哥哥,還給了我你的畫像,所以我一眼就認出你來了。”
:“循蜚長老出手,并非我的本意,也并非真心要救我,只是我對他還有價值,還您意外受傷,真是抱歉。”
文武先生閉上眼睛:“柯丁。”
柯丁上前拱手nb:“先生。”
:“替我打他三棍。”
柯丁拿了一根燒火棍,走進來,站在白月的身后,文武先生說道:“第一棍,是為了我哥哥。”
柯丁狠狠打了一下,白月吃痛,卻一聲不吭,默默忍受著。
:“這第二棍是為了我。”
柯丁毫不留情的打了下去。
含著淚,文武先生說道:“第三棍,為那些被人耍的人。”
三棍下去,白月便離開了靜心院,背上火辣辣的疼,心里更加的疼痛。
文武先生側身窩著,嗚嗚嗚的哭起來,柯丁勸慰道:“先生,你那么討厭他,區區三棍,就此兩清了嗎,要不要我去找他麻煩?”
:“不用了,哥哥是自愿的,如今我打了他一頓,已經違背了哥哥的本意,從此便是陌路人,兩不相欠。”
:“先生真是大度,但愿他能明白先生的良苦用心。”
:“明不明白,那是他的事,柯丁,師傅拜托你一件事好不好。”
:“先生請講。”
:“我想離開這里,上次之所以沒有離開,實在是舍不得,如今,已經沒有什么好留戀的了。”
:“可是先生,留在萬道同盟不是您的心愿嗎?”
:“人是會變的,我想去我哥哥曾經教書的地方,接替他,完成哥哥未能完成的心愿。”
柯丁不在勸說:“那也要等先生您的傷好了之后,在說。”
:“我的傷,不礙事的。”
文武先生說著,慢慢的睡了過去,柯丁慢慢退到門外,余智臉色掛著微笑:“柯丁。”
:“你想說什么?”
:“你是個好人,我不明白,你為什么要把自己偽裝成一個壞人?”
:“壞人,我不過是在清除阻礙我的人罷了,文武先生并不妨礙我,我便不會為難與他,相反誰要是敢招惹他,我便讓他后悔莫及。”
余智心里一陣陣發寒:“我不會出賣你的,真的。”
:“那你就看好仙人,別讓他沒事給我找事。”
柯丁說著,冷哼一聲,便走了,余智來到藥草仙人的房間:“師傅。”
藥草仙人正閉目養神,聽見有人叫他,緩緩睜開眼睛,余智說道:“師傅,我覺得柯丁是個好人,您便不要跟他置氣了,免得傷了自己是身子。”
:“他若是好人,何必與我萬道同盟過不去。”
:“師傅,我覺得您實在是太偏激固執了,您不能拿對不對萬道同盟構成威脅來判定一個好人和壞人。”
藥草仙人呵呵笑了起來:“又是一個白眼狼。”
:“師傅,如果您開心,怎么罵我都成,只是我覺得您對萬道同盟的愛,已經開始變味,變得偏激了起來,覺得萬道同盟一切都是對的,別人一旦提出相反的意見,您就覺得他是錯的,高處不勝寒,遲早有一天您會后悔的。”
:“柯丁對你灌了什么**湯,這么替他說話。”
:“或許我們是同齡人,想法都停留在同一個階層吧。”
:“你給我滾出去。”
余智拱手行禮:“師傅莫要生氣,徒弟出去就是了。”
余智說著,便離開了藥草仙人的房間,臨出門,又被叫了回來:“以后,你我便不再是師徒,我老了,配不上您這位大神。”
:“如果讓師傅感覺丟臉了,是我的錯,這些日子,我每天都擔心,柯丁那天一個不高興,就把我弄死了,后來我想明白了,生死自有定數,何必時時刻刻掛在心上,反而讓自己過的不愉快。”
:“我知道你想說什么,你是柯丁的說客,勸我不要雞蛋碰石頭,是在警告我,玩不過你們是嗎?小子,別小看我這個老人家。”
看著藥草仙人眼睛里的自信,余智心里疑惑,也沒有追問什么:“師傅保重,余智就在旁邊的房間,有事招呼我,無論您愿不愿意承認,我依舊是您的徒弟。”
夜半,白月因為背上火辣辣的疼,不敢躺著睡,平趴在床上,額頭不停地冒著冷汗。
一蓋著面紗的女子,細長的頭發,散在肩膀上,看不清容貌,慢慢走著,如鬼魅般,走路不出一星半點的聲音。
女子來到靜心院門口,守著靜心院的暗哨看了女子一眼,全當沒有看到,反而還客氣的打開了房門。
女子直徑來到靜心院正屋,火螢草已經枯萎了一半,立在白月床頭。
撫摸著火螢草的葉子,白月突然說起夢話:“文先生對不起,小廚原諒我,姥爺,姥爺。”
女子蹲在白月床頭輕輕拭去白月額頭的汗珠,又替他蓋了被子,來到里屋。
冰螢躺在床榻上,虛弱的身軀,睡得并不安穩,偶爾咳嗽兩聲。
女子平躺在冰螢身側,側身看著冰螢,輕聲自言自語道:“等等我。”
本以為是女子,發出來的聲音卻是一個男人的聲音,但是就是這個聲音,冰螢皺起的眉頭,慢慢舒展開來。
后半夜,女子離開靜心院,走在萬道同盟廖無人煙的大街上。
邱露白獨自一人在大藏書樓熬夜到很晚,才離開。
與女子擦肩而過,有一種似曾相識的感覺,走了幾步遠,邱露白轉過身來,看著女子依舊不緊不慢的走著:“你是何人,大半夜的,蓋著面紗,要做什么。”
女子停下腳步,低頭擺弄著自己的指甲:“邱公子,您什么時候管的這么寬,路邊一個人怎么打扮也挨著你了。”
邱露白有些意外,這個人聲音怎么是這樣的,抽出佩劍:“別人我管不著,但是這里是萬道同盟,不過你既然認識我,便老實交代,你是何人,不要逼我動手。”
女子慢慢回答,聲音依舊冷清,沒有一絲溫度,冷冰冰的說道:“我是可以幫你完成心愿的那個人。”
邱露白不解,自己只是感覺這個人有些熟悉,但是并不認識她啊,不禁問道:“幫我達成心愿。”
:“我可以實現你一個愿望,告訴我,你想要什么。”
:“你不愿意告訴我你是何人,我又憑什么相信你。”
女子放下自己的雙手,抬頭看著天空,今晚的夜空很安靜也很美,星星多的好像沙灘上的沙子一般,那天在大樹頂上休息,看到的也是這樣的夜空,很安靜,很美,讓自己想要停下來,永遠生活在在哪一刻當中,不知不覺間,已經距離自己很遙遠了:“你可聽說過陰陽客。”
邱露白多少也是了解一些的:“陰陽客雖然可以幫助人實現任何愿望,但是陰陽客的要價一向很貴,而且并不是錢財可以買的到的。”
:“是呀,要價很貴,但是每個人都負擔的起,只是看你愿意不愿意,買賣嗎,就是一個愿買,一個愿賣。”
:“可惜了,你找錯人了,我沒有什么可交易的。”
:“你難道就沒有一點抱負之心,甘心在這個你曾經想要逃避的地方,窩囊的過一輩子。”
邱露白愣了一下,曾經自己跟父親對抗了很多年,已經無力在對抗了,今日被提起來,回憶起曾經的年少輕狂,并沒有多大的后悔,唯一的后悔,便是出賣了自己。”
:“我可以幫你實現你的野心。”
邱露白猶豫再三,果斷拒接說道:“我不愿意,我有家人,有孩子,還有一個賢惠的妻子,我已經很滿足了。”
女子冷笑一聲,既然邱露白不愿意,也沒有什么好談的了,慢慢的離開了,邱露白待在原地,雖然嘴上說著不愿意,但是心里依舊不停的做爭辯,自己應該怎么辦才好,分神之間,女子消失在邱露白視野之中。
邱露白慢慢收起自己的寶劍,本打算回家,但是站在門口,又折了回去,在書房里湊合了一個晚上。
女子在萬道同盟故意饒了很大一圈,最后來到天星院,還未敲門,柯丁好像知道有人要來似的,提前打開房門,就這么放女子進來了,擼起袖子,露出受傷的胳膊:“您可算來了,再不來我就真的黔驢技窮了。”
女子端正坐在茶桌前,伸出一只手:“我在渡給你兩層功力,阻礙你的人盡快送走。”
:“這個是自然了,只是你到底去了哪里,陰陽客找不到你,都找到我這里了。”
:“并非找不到,而是不想找。”
柯丁上前,單膝下跪伸出一只手,放在女子手掌下方。
柯丁慢慢感受著女子的功力進入自己的身體,多日不見,精進了不少。
月下美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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