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飛也察覺江小廚貌似很冷的樣子,解下自己的皮裘遞給白月:“雪很美,但是也很冷,穿上吧,別凍壞了。”
白月靠近火盆,拒絕了沈飛的皮裘:“我習慣了,不喜歡穿那么多。”
既然白月這么說了,沈飛也把自己的衣服放在一旁,跟白月一起受凍。
小時候沈飛家里很窮很窮,自己一邊幫忙干農活,一邊讀書,就是為了盡快脫離那窮苦的日子,大冬天,下著雪自己上山撿柴火那是常有的事情。
:“我的目的很簡單,你的醫術很好,雖然現在天花沒有蔓延,但是我們并不清楚天花的根源在何處,你說對不對!
:“大人找我為了什么只管說好了,何必拐彎抹角,我還著急回家吃飯呢?”
:“我聽四味堂的人說,你是游方郎中!
:“大人是擔心我撂挑子離開是嗎?”
:“人命關天的事情,我自然希望白公子給我一個準確的回答!
白月站起來:“我也不確定我什么時候離開,但是大人放心,我走之前絕對不會做甩手掌柜的。”
白月雖然這么說了,沈飛站起來拱手行禮:“白公子,滕州一萬五千三百六十二人,有一百面前,吉州的天花瘟疫白公子可曾聽說過。”
白月搖搖頭:“我不喜歡看雜書,我喜歡看醫術,大人要說什么只管說吧!
:“吉州曾經是比滕州還要富足兩倍的城鎮,就是因為天花,哪一個冬天,吉州將近三萬人死了四層,活著的人走的走,逃的逃,仿佛一夜之間變成了一座空城!
白月聽沈飛說完,便直接離開了,白月回到家,江小廚蹲在雪堆前面在雪里寫字作畫,白月湊過去,醫藥箱都來不及放下,墊在屁股下面坐在江小廚身邊:“你怎么還在家啊!
江小廚繼續手中是畫作,白月太手巴拉干凈江小廚背上的雪花:“這是在外面待了多久了,衣服都濕了,趕緊換一身干凈的衣服,別把自己凍感冒了!
:“你怎么才回來啊,天都黑了!
:“被那個沈飛叫過去了,擔心我跑了!
:“你又不是嫌疑犯,看著你干嘛啊。”
白月放下藥箱喝了一口熱茶:“他的意圖太明顯了,要求我在滕州待著,哪里都不許去,萬一天花蔓延,好隨便使喚我!
:“那我們干嘛在這里受罪啊,我們回家去吧!
白月打量著江小廚問道:“你不是為了孔雀金翎嗎,不要了!
:“不要了,我們回家!
白月試探著江小廚的額頭:“你沒事吧,怎么了,誰氣你了,跟我說,我搞不死他。”
江小廚扯著白月的衣角:“我覺得吧,馬上就要過年了,咱們回家跟爺爺他們一起過年吧。”
白月叉著腰:“到底怎么了?”
江小廚瞟了一眼小南,白月徹底無語:“真不是我的私生子,我還是清白之身,我姥爺說了,要想活的長久,就要懂得潔身自好,我還想多活幾年呢。”
江小廚撒嬌道:“你活那么久干什么?”
:“為了多陪陪你啊!
江小廚噗嗤笑了出來,臉頰通紅:“胡說八道,不理你了。”
白月抓著自己的腦袋:“這到底是怎么了?”
江小廚今天心情很好,但是看著小南,心里總是感覺有一絲絲的不安,白月按著小南的小腦袋:“我是不是不應該收留你啊?”
小南仰頭看著白月,白月不是打算趕自己走吧,白月捧著小南的臉頰,這些天吃的飽穿的暖,小南臉上多了一些肉肉:“一句話都不會替我說的,我要你干嘛啊?”
小南問道:“需要我做什么?”
:“你去跟我未婚妻解釋解釋,你跟我真的沒有關系好不好,你不是我的私生子!
小南點點頭:“我知道,可是我說了,她也不相信啊。”
:“那是她的事,你只需要替我說就好了。”
江小廚關緊房門:“阿月,做飯去,做的好吃一點啊。”
白月回到房間,哪了一些錢:“那我出去買一些吃的回來好不好?”
:“快去快回!
白月關緊房門便出門去了,來到一家板鴨店,白月走進去:“老板你家的板鴨好香啊,給我來一只打包帶走。”
:“好嘞,客人您先坐,新鮮出爐的板鴨馬上來!
白月找了一個位置,很快又來了兩個客人,付了定金也坐下了,白月如此等了半個多時辰,店里圍滿了買板鴨的人,白月托著下巴:“老板,你不是說很快就好了媽啊,我都等了半個多時辰了。”
:“想要吃好吃的,就得等著,而且我家的板鴨你放心的拿回家吃去吧,肯定是物超所值!
:“你家的板鴨跟別人的板鴨有什么不一樣嗎?”
:“那是!
老板一臉的傲嬌:“我家的板鴨色香味俱全,外形飽滿,肉質細嫩緊密,外形看著干、板,像個木板似的,實際上味道酥、香怡人,入口肉爛,回味無窮,老人小孩都適合,我們家不但做板鴨的手藝好,選擇鴨子也是很有講究的,必須是剛長成的嫩鴨子,屠宰前餓他們一天,等他們把腸胃里面的臟東西都拉出來了,在進行屠宰,不會屎腥味,下顎入刀,割斷食管和氣管充分放血,然后用稍微燙手的熱水清洗干凈,期間尤其要保證鴨子的皮完整而不被燙掉,保證外形好看,然后是拔毛,右翅,肩,左翅,背,腹,尾,頸,依次把鴨子的羽毛拔拔干凈,去舌,掛在鉤子上,冷水浸泡去血水,浸泡三次,取出干凈鴨子身上的小絨毛,去雙翅雙腳,折斷開口處的肋骨兩根,取出心臟,食道,喉管,將胃,腸子拉出,從背腔中將鴨雜取出,再將肋膜、血筋、腹膜等全部摘凈,用水清洗干凈,洗凈后放在冷水中浸泡兩個時辰左右(兩小時),不過現在是冬天,泡個一個半時辰就差不多了(三個小時),然后風干水分半個時辰(一小廝)。最后定型,將鴨胸部的前三叉骨壓扁,外形好看,又方便腌制。說道腌制,首先是抹鹽,我家的鹽不是普通的鹽,先把鹽磨得細細的,放入炒鍋,加入少量茴香方便入味,最后一并搗碎了,抹在鴨子身上,反復揉搓均勻,然后鹽漬一天(十二個小時),扣鹵,把鴨子肚子里的鹽水全度倒出來,然后在繼續腌制,在扣鹵這次大半天(八個小時左右),再用我家祖傳的老鹵湯腌制扣鹵兩次的鴨子,腌制一天一夜(24小時左右)就腌制好了,便可以燒板鴨了!
一個食客問道:“老板,你家的鹵子是怎么做的,說說唄,我們也回去試試!
老板搖搖頭:“不行不行,方法可以告訴你們,但是這個鹵子是老漢的命根子,這個給不了,給不了,我家的板鴨有煮的和炸得兩種,這個客人您要吃哪種啊。”
老板拿著燒好的板鴨,熱氣騰騰的,放在案板上斬成小段之后包起來,遞給白月,白月付了一些錢,便回去了。
天空又飄飄揚揚的下著小雪,白月深一腳淺一腳的踩著雪花回到家里,屋里燈火通明,江小廚小南的影子映在窗戶上,江小廚在教小南寫字。
院子不大,房間也就兩間,但是屋內閃著亮光,白月心里無比的溫馨,這才是家的感覺吧。
白月在外面站了很久,江小廚拍著窗戶:“外面不冷嗎,趕緊進來吧!
白月這才想起來,進屋之前排干凈身上的雪花走進去:“等急了吧,我買了一些熱乎的餅子,還有板鴨,我們一起吃吧。”
江小廚拿了一個盤子,一個饅頭框,鍋上還煮著熱粥,江小廚盛了一些:“阿月,你干什么去了,這么久才回來。”
:“這是滕州有名的七香板鴨,趕緊嘗嘗!
:“七香板鴨,哪七香?”
:“肉香,味道香,吃著香,聞著香,唇、齒留香!
:“還有一香呢?”
:“還有一香看著你吃著更香!
江小廚淺淺的笑了:“最近很會說好聽話啊,說吧,做什么壞事了。”
:“我沒做壞事,是你先反常的,所以我才不敢惹你生氣!
江小廚吃了一塊板鴨,皮香肉嫩味鮮有嚼勁,骨頭被炸得酥酥的,慢慢咬著,越咬越香:“味道不錯!
:“我雖然不會做飯,但是我嘴巴是很刁,鼻子也是很靈的,不好吃我怎么可能會買回來給你們吃。”
:“夸你兩句還上天了!
小南咬著板鴨,窗戶外一個人影站在窗戶前面,生生嚇了小南一跳。
江小廚推開窗戶,東海小池一臉笑意看著江小廚:“我來接你了。”
‘咣當’江小廚關上窗戶:“神經病,大半夜的不在家待著出來嚇唬人。”
白月給江小廚夾了一塊板鴨:“小廚你要跟他回去嗎?”
江小廚有些不耐煩:“我為什么要跟他們回去呢?”
白月心中一陣竊喜:“吃飯吃飯。”
東海小池推開房門,大步走進來:“還真是熱鬧的一家人啊。”
江小廚不想理東海小池,東海小池指著一只高板凳放在炕邊上,坐在上面:“這個孩子沒有見過,是哪里來的啊。”
:“跟你沒關系,我不會跟你回去了!
東海小池自己拿了一雙筷子:“沒關系啊,我不介意,你不去找我,我來找你就好了。”
白月摔了筷子:“你是狗皮膏藥嗎,小廚說的很清楚了,不想看到你,你為什么還是死纏爛打的追著小廚不放啊。”
:“我愿意啊!
東海小池不溫不火的樣子,真的惹的白月心里很是火大,小南觀察著他們,三個人一人一句,小南雖然聽不明白他們在說什么,但是憑感覺小南很清楚,江小廚還有白月都不喜歡東海小池。
白月拉著江小廚的手:“這是我未婚妻,我們回家就結婚,你沒戲!
東海小池夾了一塊鴨肉放在嘴巴里慢慢咀嚼著,小南摟著江小廚:“娘,他是誰呀,我不喜歡他,讓他走好不好。”
江小廚愣了一下,馬上反應過來:“不怕不怕,這個哥哥就是來蹭一頓飯,現在哥哥吃飽了,就會走了,小池弟弟,你吃飽了吧,請出去吧,回家晚了你媽媽要擔心你了呀。”
東海小池放下筷子:“什么時候有這么大個孩子,我怎么不知道啊!
白月夾了一只鴨腿放在小南碗里:“兒子,吃鴨腿!
:“謝謝爹!
東海小池低頭呵呵的笑了起來:“既然是你兒子,為什么對你這個當爹的這么客氣啊?”
:“這叫禮貌,不叫客氣,我家的小孩沖小都好好教育了。”
江小廚端著米粥:“來阿月,我喂你!
白月張開嘴巴湊到白粥面前吃了一口:“小廚喂得粥特別的好吃,特別的香甜。”
:“好吃你就多吃一些啊!
白月一臉幸福的微笑,東海小池站起來:“行了,我就不打擾你們了,告辭!
白月江小廚沒有一個人說一句要送東海小池的,東海小池嘴角掛著一絲絲的微笑,走到門口,回頭看了白月脊背一眼,眼睛里滿滿的都是殺意。
等東海小池走了,江小廚也停止了喂白月:“平時挺冷靜的,怎么看到東海小池就方寸大亂啊!
白月不滿的回答:“情敵見面分外眼紅!
:“我看眼紅的只有你,人家可是好好地呢?”
:“指不定現在氣成什么樣子了呢?”
:“阿月,東海小池靠近我就是為了套出神弓剩下的半只箭在哪里,我并不傻,他如此的大獻殷勤,非奸即盜,你怎么就看不出來呢?”
白月心里很是不悅:“我看不出來,是你看不出來吧,他擺明了就是對你有意思!
江小廚哭笑不得:“你胡說什么啊,我發誓他肯定不是對我有意思,他真的是想要另外半只弓箭,上一次我跟他合作我答應他只要滅了萬道同盟,滅了九龍,我就把剩下的弓箭給他,不過后來九龍跑了,我就給了他弓還有半只箭作為我們合作的籌碼,你要知道神弓是他的死穴,他想要使用美男計,你看不出來啊!
:“看不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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