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邊楊氏叫來紙墨筆硯，顧維安勸道，“娘親，現在還沒有搞清楚呢。大嫂嫂如今可還在屋里暈著呢，且不說大哥哥是否同意，我們顧家可是勛貴人家，哪能隨意休妻。而且還是嫁入我顧家未到一年的新媳婦。”

    方媽媽趕走屋內的丫鬟，說道“夫人，小姐說的對。那胡家是欺騙了我們顧家。但要說了出去，丟盡臉面的我們倆啊。老爺是大順的宰相，大少爺是大將軍。卻被地方六品官的胡家所騙，那老爺，少爺怎樣見人啊。”

    “哼，胡家料想我們不能怎么樣嗎。不能休，那便給他們橫著將他們的女兒送回。不是愛熏香嗎，那便熏個夠。”楊氏臉色一冷，陰沉似地獄中的女鬼。想要要了胡氏的命。

    “娘親，胡氏也是一條人命，是大哥哥喜歡的人。不如這事交與女兒。女兒自然會處理好。”顧維安說道，她雖然知道些殺人的故事，但讓她親自看著胡氏死。她也是做不到的。

    “你處理，怎么處理。胡氏活著也可以。但要她乖乖的做著顧家的媳婦。她不能生養了，客兒不能絕后。所以要立萃茶為姨娘。方媽媽，你告訴她，我成全她的心思。”

    方媽媽點頭應“是”，顧維安想著替胡氏再說幾句，見母親的模樣，也知道是最好的結果了。

    顧維安心事重重從楊氏那里出來，想著這胡氏有我大哥哥的喜愛，怎么還會成為今天的模樣。是她的錯，還是母親不肯容她。若我是她，會怎么做呢。一手好牌，打成這般模樣。

    顧維安來到關押曹媽媽的偏房內，這本是個雜貨間。曹媽媽堵住了嘴，但依舊嗡嗡的說了不停。

    “素芝，你辛苦了。看著這么個婆子。”顧維安說道，露出一絲微笑，轉頭對曹媽媽說道“你應該知道，我把你綁起來的目的。我不求說什么，你也不必說沒有證據，不能抓你。我是顧府的小姐，上有父母，下有兄弟。哪怕是殺你，也不需要什么。我來只是想知道，胡家是否知道自已女兒不善生養，恐怕一生無子。你也可以選擇不說。”

    “大奶奶中毒到底怎么回事。我家小姐只是體寒之癥，與不能生養差很多呢。我只是幫她調理身體而已，明明是你母親氣她，才會暈倒。”曹媽媽怒氣說道，不明白為什么會成今天的模樣。

    “是，那日在廳中她看似是受了氣。那些是官眷，是我們的長輩。我也受過她們的氣。也沒曾暈倒啊。母親脾氣爆些，但你在鎬京城內打聽一下，顧夫人是否是最和善不過的。是你，有體寒之癥我們可以治，為何要隱瞞。如今好了，徹底與子嗣無緣了。”顧維安說完了，便要起身離開。

    背后聽到自家小姐不能再有孕了，說著你們要將小姐怎樣的話。但顧維安累了，不愿再與她這般人說了。

    回到聽蘭院，顧維安有聽到一次吵鬧。

    “景兒你怎么可以將小姐的碎花琉璃杯摔壞呢。這可是轉成一套啊，摔壞一個，整套便不能用了。”春梅問道，很是生氣。

    “哼，小姐是什么身份，怎么會在意這般小玩意。春梅，你和我都是二等丫鬟，我母親是夫人身邊最器重的，而你呢。哼，敢管我。”景兒說道，自然是不怕春梅的。

    “好，春梅母親比不得你母親。那我母親呢，可比得過。”顧維安用手拍了兩聲，說道。

    “素妍，將她送回方媽媽處吧，我不好管教，方媽媽親自管吧。對了這茶杯用不得了，一并送與方媽媽。”

    素妍應聲，拉著景兒出了聽蘭院。

    “我這院子小，我還是管的了的。若有不愿的，自然可以出去。”顧維安說道，心煩意亂，這幾日的事情太多了。若是平時，她也不愿理會景兒的。如今胡氏的事情懸在半空。讓她也是難熬。

    次日，顧維安昨夜未曾睡好。起的床來。便聽到丫鬟的聲音。“大奶奶醒了。”

    顧維安來到顧維客出時，又是一場好戲。

    “夫人，喝茶。”一旁的萃茶舉著茶杯，一臉恭順。

    尚是初醒的女人，本就是紙燈籠，如今更顯可憐了。

    誰知她哪來的力氣，一把推開。“夫人，這是害我啊，我與萃茶八字不合。誰知她竟要讓萃茶這小賤人抬為姨娘。”

    “寧兒，這是母親的意思。你便接了吧。”只有這樣才能保住你的命啊。

    “曹媽媽呢，她在哪。你們是要逼死我啊。大少爺，你曾說過，不過是受幾日的委屈，待我們搬進了大將軍府便不會如此了。也是你說的，今生只要我一人，那她算什么。在這府里，我什么也不是。唯有曹媽媽，只有她疼我愛我。我在你母親眼里是禍害，在眾女眷眼里是破壞他們女兒的惡人。你為什么要娶我，為什么。”胡氏說了太多的話，氣息漸漸不穩，聲音漸漸消失。

    “萃茶，你出去吧。這茶，等嫂嫂身體好些了再敬也不遲。”顧維安說道，實在不忍心看著胡氏這般模樣。

    萃茶聽言，照做離開這地方。

    “我永遠也不會讓她進門的。你來干什么，看我笑話。”胡氏氣喘吁吁地說道。

    “寧兒。”顧維客說道，有責怪，但更多是憐愛。

    “大哥哥你也出去吧。我想和大嫂嫂說幾句體己話。”

    顧維客也是照做。顧維安又將丫鬟婆子都潛了出去。屋內只剩下顧維安和胡寧兒了。

    “嫂嫂，你還好吧。”

    “不好，你出去。或許便好了。”

    “那我恐怕不能滿足嫂嫂了。”顧維安呵呵一笑。胡寧兒不聽躺在床上，背對著顧維安。

    “嫂嫂，我知道你在聽。那我說了，嫂嫂不能動怒，便聽個故事吧。故事能緩解嫂嫂的心情。”

    顧維安見她沒動作，繼續說道：“從前有個山，山下有了遠近聞名的姑娘，人人都夸她樣貌美，父母也是多有疼愛。只到有一天被京城里來的世家公子瞧見，一見傾心。姑娘心里其實很害怕的，直到有一天，那位公子來到她的面前說著一生一世一雙人的話。見公子柔情，她才覺的上天對她太好了。”

    聽到此處胡氏轉過了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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