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回去吧。我還得去待客廳伺候著呢。”說話間,梅妝已經(jīng)在木托盤上放了三盤糕點,又添上了一壺碧螺春。
“你也吃點吧。”天燼往她嘴里也塞了塊糕點。
“甜。”梅妝咽下了糕點,擦了擦嘴角的糕點屑,“天燼,我不過來御龍閣幾日,卻已見過了凡人的奸猾狡詐,自己不惹麻煩,可麻煩還會找上門來。你到此是做客人的,切勿像往常一樣毛毛躁躁,被有心人利用了。”
“嗯,我曉得的。不過你可不能再像剛剛一樣,裝作不認識我。”天燼難得懂事,癟了癟嘴,悶悶地說,“我心里難受。”
“好。我雖然不能如平常一般待你,可我是這御龍閣的女使,你有什么事盡可找我,就說有事吩咐我去做即可。”
“那我們走吧,我?guī)湍愣酥!碧鞝a想搶過梅妝手中的木托盤,梅妝卻拒絕了。
“你是客人,幫我端盤子算什么?”梅妝往他身后讓了讓,“你先走,我跟著你,做客人就要有做客人的樣子。”
“行行行,都依你都依你。”天燼暗暗嘆氣,早知道就不讓她下凡了,一到凡間,諸多忌諱,麻煩!
當梅妝跟在天燼身后款款而來時,眾人在天燼面上看到了許久未見的笑容。天門宗的弟子都露出了驚詫的神色,要知道,自從天燼出現(xiàn)在天門宗內(nèi),就沒見他臉上出現(xiàn)過什么好臉色,更別說是笑容了。而且天燼此人,毫無一點作為客人的認知,即使是以梅琛表弟的身份住進了天門宗,也是整日地搗蛋,得罪了人不自知便罷,即使是知道,那也是一句道歉的話也沒有。令人惱恨的是,梅琛是星云真人的愛徒,連帶著天燼也受了星云真人的青眼,眾弟子還不能拿他怎么樣。
可今日,這個喜笑顏開、邁著輕快步子的人又是誰?
“怎么去了那么久?”梅琛假作責備,“貪嘴也不能如此?”
“我才沒有呢!”天燼挑眉,難得沒有回嘴。
“這位道長言重了,小公子他不過是喜歡奴婢手藝罷了,這是奴婢的榮幸。道長您嘗嘗,這是極品碧螺春,味道好著呢。”梅妝屈膝行禮,笑著上前,為梅琛添了一杯茶,又上前給星云真人行了禮,“真人,奴婢從前并未服侍過如您一般的貴人,初見您,便覺得您十分親切,還請您不要嫌棄奴婢手藝。”
星云真人受了她的禮,眼瞧她十分伶俐的模樣,又聞出這壺中茶是他一向最愛的碧螺春,愈發(fā)笑容可掬,“這丫頭,我就說看著十分眼熟,這笑起來,愈發(fā)與你相似。若是不說,還以為與你有什么親戚關系呢。”
聽星云真人如此說,梅琛也笑瞇瞇地看過去,“師傅您不說,我倒也瞧不出來。如今瞧著,確實有幾分相似。說不定真是我失散多年的親妹妹呢!”
“這位道長您真會說笑。”梅妝臉色不變,“奴婢何德何能能成為您的妹妹?您若是不嫌棄,日后還請多吩咐奴婢,奴婢盡當盡心竭力,為您效勞。”
“好好好。那就先多謝了。”
榮娘子見梅妝如此伶俐,第一天侍奉便博取了星云真人及梅琛道長的矚目,甚為驚訝,卻也覺得這并不是壞事,遂上前恭敬地說,“真人,您與眾道長一路勞累,要不,容奴婢為諸位帶路,先到客房歇息?待晚膳時,再將膳食送到諸位房中。”
“也好。”星云真人算了算時辰,點頭,“也到了我每日打坐的時辰了。”
他起了身,對著一眾弟子說道:“你們也先去歇息吧。有事再到我房中回我。為客之道你們也懂得,千萬不要惹是生非,丟了天門宗的臉面。”
“是。”天門宗弟子忙起身應是。
“那便請真人隨奴婢來。”
榮娘子在跟前引領著,梅妝機靈地沒有跟隨上去。榮娘子一早便吩咐她了,后院之事與她無關,她的活動范圍便是這前院的待客廳與茶水室。也好,后院人多事雜,關系繁雜得很,不如這前院清心。梅琛臨出門前給她遞來的眼神別有深意,今夜恐怕免不了一見了。
遠天并沒有跟著過去,他只是在前院回廊處目送了一陣,便又回到了待客廳中。他一臉贊賞地笑著對梅妝說:“想不到你今日表現(xiàn)這么出眾,就連星云真人都對你另眼相看。”
“道長您過獎了,不過唯熟練爾。若是今日貴客臨門,奴婢茶水還沖泡不好,豈不是丟了自家臉面?肯定免不了一頓懲罰。”
“確實,真是個聰明的小丫頭。”遠天又回到他剛剛的位置坐下,將未喝完的茶水端了起來。
“哎,道長。”梅妝攔了下來,“茶水已經(jīng)涼了,奴婢給您換一杯吧,免得傷了胃。”
“無妨。”遠天搖頭,“這碧螺春配著馬蹄糕,可口極了,忍不住想多吃幾口。”
梅妝輕笑,“您可別多吃了,再過一個多時辰便該用晚膳了,你現(xiàn)在吃多了,晚膳那些個好酒好菜,你可就吃不著了。”
“我吃不著,不是剛好拿來喂豬嗎?”
“喂豬?”梅妝挑眉看去,見遠天一臉壞笑地看著她,當即明白了他口中所言的“豬”意指什么。雖噘嘴不忿,卻只是笑著回道:“感謝道長抬愛了,容奴婢多一句嘴,您吶身份尊貴,且還是離奴婢這豬圈遠著些,免得沾染了一身臭味,奴婢可擔待不起。”
說完,再也不搭理他,桌上用過的茶具果盤也不收拾了,轉(zhuǎn)身便向茶水室走去。
男人,真是不能給一丁點好臉色,容易蹬鼻子上臉。她堂堂上神居然被比作豬。哼!要不是身有要事,非給這個不識好歹的一頓教訓不可。
遠天被丟在了待客廳,門口的小女使見梅妝氣哼哼地走掉,不知就里,顫生生地不敢上前來,只盯著遠天,不知如何是好。
遠天好脾氣,無奈地笑了,口中自言自語:“這小丫頭,還是個有脾氣的!居然敢給我臉色瞧,也不怕我罰她?”
他并不知道自己為何會對她多有縱容,可此時,面上浮現(xiàn)的寵溺卻一分一毫做不得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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