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陣驚呼在青宵宮內(nèi)響起,誰也沒有想到會是這樣一種結(jié)果。
秦澤眉頭緊鎖,左手不由捂住肩頭,一口鮮血從他口中噴出,顯然被方才的飛針傷到內(nèi)府。
他緩緩轉(zhuǎn)身,臉色看上去有些蒼白,緩緩擦拭自己嘴角的血跡,輕聲道:“此等小人行徑,虧你做的出來。”
那人也是一驚,他沒有想到秦澤受到一擊后,還能如此平靜。
看著此時鎮(zhèn)定自若的秦澤,他反而怕了,不由得朝后退了一步。
“我未取你性命,你卻下此毒手,昆侖,怎會收納你這種敗類!”秦澤嘴角微微上揚,肩頭的痛楚讓他有些難以忍受。當下封住肩頭的幾處大穴,止了血,盤膝而坐,開始調(diào)息。
宗策上前一步,冷聲道:“似你這般,心腸狠毒,根本不配為昆侖弟子!”
那人身子震了震,卻又不甘的看向南宮飛羽:“若不是你從中作梗,又怎會......”
“夠了,從現(xiàn)在起,你不再是昆侖弟子,速速離去!”葉玄機站起身來,緩步走下掌教寶座,冷聲道:“今后若在紅塵遇上,莫怪本座無情。”
那人聞言肝膽俱裂,忙不迭的逃出了青宵宮,哪里敢回頭看上一眼?
宗策走到秦澤身邊,俯身查探秦澤傷勢,不由皺眉:“那飛針法寶,乃是靈品中階,你受苦了。”
秦澤微微皺眉,睜開雙眼,用只有二人能夠聽到的聲音道:“若不是大師兄有言在先,恐怕此人活不過今日。”
宗策聞言不語,手中靈氣匯聚,輕輕按在秦澤肩頭的傷口處,為其療傷。
“諸位,時間到。恭喜六位師弟,成功獲得留在昆侖的資格。”云天似乎并沒有將方才發(fā)生的事情放在心上,他緩步走到葉玄機身邊,施禮道:“師傅。”
葉玄機只是點了點頭,朝著眾人朗聲道:“今日之事,到此為止。你等去后,不可私下尋仇,不然,都要在凝霜的戒鞭下走上一遭。”
話音落下,這入門測試算是到此為止。
最終,和風(fēng)殿、沐陽殿、寒霜殿、破煞殿各得一人,秋露殿著實好運,得了兩人。反倒是鎮(zhèn)邪殿,一人未得不說,前些日,離崖的叛逃,還讓鎮(zhèn)邪殿折損一人。
陽平子臉上有些掛不住,率領(lǐng)門下弟子先行一步。
秦澤調(diào)息片刻,傷勢有所好轉(zhuǎn),此刻也是站起身來,回到和風(fēng)殿的隊伍當中。
他朝著寒霜殿處的南宮飛羽看了一眼,不知心中所想。
既然測試結(jié)束,各偏殿的首座弟子各自返回不提。
青宵宮的青銅大門再次緩緩閉上,似乎從未打開過一般。
回到和風(fēng)殿的秦澤,心中煩躁,尋得宗策,開口問道:“大師兄,昨日提點我,可是收到什么風(fēng)聲了?”
宗策看了秦澤一眼,搖頭笑道:“哪里有什么風(fēng)聲,是師傅他命我轉(zhuǎn)告而已。”
秦澤點了點頭,但并沒有相信宗策所言。
今日所發(fā)生的一切,似乎已經(jīng)被料定了一般。
宗策嘆了口氣:“小師弟,你是不是得罪了陽平子師叔?”
是陽平子嗎?秦澤又哪里會去得罪他了?
秦澤搖了搖頭道:“并未有得罪之處,只是陽平子師叔似乎不喜秦門子弟。”
“有些事,本不該與你說。不過為了讓你不去胡亂猜測揣度,還是告訴你罷。”宗策嚴肅的看著秦澤,沉聲道:“昨日,幾位首座曾經(jīng)會首,商討過此次測試的過程。陽平子師叔曾與師傅產(chǎn)生口角。”
“只因你是秦門子弟身份,陽平子師叔不是很愿意接受,所以才安排了這么一場鬧劇。”宗策頓了頓,緊接著道:“若是你今日出手傷了那人,恐怕,你也走不出青宵宮。”
秦澤聞言,心情瞬間跌落谷底。
他怎么也沒想到,這么多年過去了,昆侖竟是任然放不下這段往事。
饒是葉玄機當日已經(jīng)言明不計前嫌,但陽平子的所作所為,似乎并沒有把葉玄機的話聽到心里。
“既然如此,我還待在昆侖作甚?只要陽平子在此一日,我便永無安寧。”秦澤苦笑一聲,不由嘆氣道。
聽完秦澤的話,宗策搖頭道:“不,從今往后,陽平子師叔應(yīng)該不會再找你麻煩。當著眾位首座的面,說出去的話,潑出去的水。再不濟,也不會食言的。”
秦澤定了定神,方才所言,雖是一時氣話。但陽平子的行徑,以及近日在昆侖發(fā)生的諸多事情,著實讓他心生去意。
沉下心,秦澤細想。昆侖,是他自己選擇的道路,若是此時言退,豈不是讓人笑話?再者說來,秦門已經(jīng)沒落不堪,當年秦門折損了多少名譽,最終出現(xiàn)了秦如楠這號人物。
只可惜秦如楠急功近利,最終跌落神壇,自己難道也要半途而廢么?
不,這不是他想要的結(jié)果。
秦澤的耳邊,突然回響起當年離開秦門時,秦如楠訓(xùn)斥的話:路是你自己選的,若是日后學(xué)無所成,我看你還有沒有臉回來!
有沒有臉回來!
是了,若是如此,還有何臉面面對自己的父母?
想到此處,秦澤的臉上竟是露出了笑意:“大師兄的話,秦澤記住了。”
宗策沒有想到秦澤可以恢復(fù)的如此之快,倒是有些擔心道:“此話當真么?”
秦澤抬起頭,微微一笑:“秦門與昆侖間的過節(jié)早已存在,陽平子師叔對秦門有偏見也是在所難免的。即便沒有陽平子師叔,還有其他師叔在。誰能保證所有人都能放下成見呢?我只要問心無愧便可,不是嗎?”
宗策點了點頭,輕輕的拍了拍秦澤的肩頭:“你能如此想,是好事。好了,你且回去好生調(diào)養(yǎng)。雖然未曾傷到性命,但也挫傷筋骨,且養(yǎng)好傷。過些日子,隨我出山。”
“出山?”
聽得出山二字,秦澤不由眼前一亮。怎么?這便有機會離開昆侖了?
“測試過后,總要帶著新晉門下外出歷練的。整日待在昆侖,你不覺的悶得慌嗎?”宗策笑了笑,緊接著道:“不管是出世還是入世,皆是修行,好好準備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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