聲音凄厲，宛如惡鬼在哀嚎一般。
即便現在是朗朗白日，所有人依舊感到一陣寒意從心底升起，頭皮更是一陣發緊。
普空愣住了，隨即便是一陣慌亂，急切的辯解道：“你，你胡說什么！我哪里是什么鬼……”
但王二叔此刻猶如中邪了一般，卷縮起來的身體不斷發抖，嘴中不斷發出陣陣哀嚎：“鬼！鬼！是他殺了我們，鬼啊！別，別殺我，別殺我，啊啊……”
突然，一陣陰霾無聲的籠罩了四周，那安慰王二叔的林驚羽，身體猛地僵住，難以置信的扭頭看了過去。特別是張小凡，整個人都蹲在了地上，死死的抱著雙膝，臉上滿是痛楚。
這一刻，所有人的目光，都望向了普空。
被眾人注視，普空氣急敗壞，怒然道：“我根本不認得此人，你們看什么看！”
張小凡緩緩抬起滿是痛楚的臉，一個字一個字的緩緩說道：“他、為、什、么、說、是、你！”
他還是不愿相信，那個慈眉善目的額老和尚，居然是屠殺草廟村的兇手！
林驚羽緊握斬龍劍，走到張小凡旁邊，死死盯著普空：“我們要一個解釋！”
普空大怒：“我怎么知道，他不過是一個瘋子！”
張小凡和林驚羽面色猛的一沉，就連青云門人也是忍不住皺了皺眉。見狀，秋離落輕咳一聲，說道：“普泓大師，本座見你面帶猶豫，可是有話要說？”
“阿彌陀佛！”
普泓聲帶慘涼，雙手合什道：“種惡因得惡果，罪過罪過！”
此言一出，全場剎那間一片寂靜，普空更是形如木頭一般，半晌后才緩緩轉身，苦澀道：“師兄，你在說什么？”
普泓面色慘白，看似是傷勢所致，也似心中有愧，只見他眼簾微垂，低聲道：“法相！”
法相身體一僵，澀聲道：“弟子在。”
普泓吸了口氣，緩緩說道：“不必再隱瞞了，你將往年的事都說出來吧，當年師弟做錯了事，愧對兩位小施主，今日不能再繼續下去了。”
張小凡腦中轟的一聲，那最后的堅持，徹底破碎，那堅持守護的秘密，現在看來是多么的可笑。
法相慢慢上前，看過無數張錯愕的臉上，最后停留在張小凡和林驚羽身上：“當年殺害草廟村的兇手，確實是出自我們天音寺。”
“什么！”
“怎么會是天音寺！”
片刻間，無數的驚駭、憤怒、震驚的聲音，在這片天空炸響，就連一眾青云首座都是駭然變色，而林驚羽更是拔出了斬龍劍，指向了天音寺眾人！
只有張小凡，他的心在不斷的下沉，沉的那么的深，仿佛進入到了那無邊的黑暗之中，一股股熟悉的冰涼感，在掌中游蕩，隱約間，他聞到了濃郁的血腥味。
法相垂著眼簾，也不看那殺氣騰騰的斬龍劍，只是在等待眾人的安靜。
過了片刻，法相才繼續說道：“那個兇手，就是我的三師叔，位列四大神僧的普智大師！”
隨著真相的步步揭露，張小凡的身體猛地搖晃了一下，此刻間，他什么也感受不到了，仿佛整個天空都塌陷了下來。
而自己，不過是那個可悲可笑的愚蠢之人……
自己母親的提示，不但置若罔聞，反而不顧一切的去為一個兇手守護秘密，不惜付出性命！
為什么，不愿相信親人，反而去相信一個僅僅相處一夜的陌生人？
就是因為他的特殊？
那深深銘刻在魂魄深處的悲傷，此刻仿佛化作了惡鬼，開始吞噬起了他的心臟！
手中的“攝魂”，漸漸亮了起來，微微蕩漾的青光中，夾雜著淡淡的金色，即便如此，依舊掩蓋不住頂端所泛起的血光，一股滔天的怨氣，從他心頭升起，勾動著那無盡的煞氣。
意識恍惚間，他又聽到了法相接下來的話語，那揭開的真相，就形同一柄柄剛到，狠狠的扎入他那千倉百孔的心臟。
原來，他傳我大焚波若真法，是這個原因……
張小凡心底在瘋狂的咆哮，往日那慈眉善目的和尚，也變成了長有一張猙獰面容的惡鬼！
“啊！”
林驚羽一陣狂嘯，那憤怒和仇恨交織的心再也按捺不住，手中的斬龍劍瘋狂的向法相斬了過去。
道玄面色一變，急道：“快，快攔住他！”
被曾書常攔下的林驚羽，早已經淚流滿面，痛苦不已，即便是在阻攔下，依舊在掙扎、嘶吼：“我要殺了你們，我要殺了你們啊……”
天音寺眾人皆數沉默，紛紛低頭，面露愧色，佛號聲低誦不止。
法相在沉默后，深深注視著張小凡：“所有的事情就是這樣的，全是我天音寺普智師叔的過錯，與張師弟無關，還望不要責怪于他。”
道玄長長一嘆，四周一片寂靜，忽然，一陣低低的慘笑聲響了起來：
“責怪？是誰要責怪我？”
這笑聲陌生而凄涼，帶著無盡的恨意和怨氣，一直低著頭的張小凡，緩緩，緩緩的站了起來。
那一雙完全赤紅，宛如鮮血的眸子，帶著無與倫比的寒冷，死死盯著法相。
法相眉頭緊皺：“張師弟，你，你要保重身體，過去的事，就……”
“你、去、死！”
忽然，張小凡從牙縫中擠出三個字，渾身黑氣纏繞，煞氣彌漫，面部肌肉一陣扭曲，猙獰無比！
遠處的王二叔，再一次驚恐的叫了起來：“鬼！鬼！又來了一個鬼啊！”
這一次，他的手指向的人，已經轉變成了張小凡。
張小凡雙目赤紅，彌漫的煞氣已經將他完全籠罩在黑氣當中，連身影都漸漸模糊了起來！
法相面色巨變，失聲道：“張師弟，快，快丟掉你手中的邪物！”
“哈哈哈哈哈哈……”
張小凡仰天慘笑，凄厲道：“什么是正？什么是邪？什么狗屁正義？你們從來都是騙我的。我不惜豁出性命，不顧親人的提醒，也要為他守護秘密，可是，我最后……”
他張開了雙臂，仰天長嘯道：“可我最后又算什么啊！”
這慘烈的聲音，回蕩在天地之間，動人心魄，催人淚下。
場中之人無不變色，法相咆哮道：“張師弟，快放棄手中邪物，否者你將墮入魔道啊！”
道玄也是面色巨變，急切的吼道：“秋宗主，你難道就坐看他墮入魔道嗎？”
“魔？什么是正？什么是魔？”
秋離落嗤笑一聲，徹底散去了護住張小凡心智的法力，淡淡說道：“現在，他需要的是……發泄！”
【精彩東方文學 www.nuodawy.com】 提供武動乾坤等作品手打文字版最新章節首發，txt電子書格式免費下載歡迎注冊收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