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朵朵意味深長地看了胥淺一眼,胥淺不動聲色地看了回來。
“你是胥道士做的?”馬朵朵問胥淺。
胥淺頷首。
“那你怎么知道胥道士死之前的事?”
“呵呵,”胥淺邊笑邊用手背擋住嘴,“我很小的時候就被胥道士抓回去,陪胥奇玩了!
胥奇的臉色變得不自在。
胥淺見馬朵朵露出同情的表情看著自己,臉色變冷下來。
馬朵朵也把和季道士認識的經過,和那天晚上的巧遇講了一遍。
“咦?”胥奇丟開了胥淺的腰,“那天晚上季安哲拿著羊角跑了,明顯是去追生魂去了,你沒看到他?”
他倒是不笨,馬朵朵想著,瞥了胥淺一眼。
胥淺不動聲色,狐貍眼瞅著馬朵朵。
馬朵朵想到自己還欠胥淺人情,就說:“沒看見,也許是感覺到你們來了,他就跑了!庇謫栺銣\,“你們怎么到那里的?”
“我們一路追著季道士。季道士挺狡猾的,居然沒和他兒子呆在一起,羊角也沒放在身邊。所以我們不知道他還有個兒子!
“你那天晚上怎么找到我的?”馬朵朵問胥淺。
“喲,”胥淺媚態畢露,“你那血灑了一路,要不是地上太臟,我早就舔了。早知道是你,我才不救呢。誰不知道鬼神的債不好要啊。”
柳賢看著胥淺,不由想到,如果胥淺和螗女任秋相逢,會是怎么一副場面。
“談合作吧,”胥奇甩著雙腿,“我們互通消息。季安哲歸你們,我要羊角!
柳賢臉色一沉。
馬朵朵說:“巧了,我們也要羊角!
“咦?你要羊角干什么?”
“你管我,我拿來掛屋里做裝飾!
胥奇又開始哭鬧起來,惡狠狠地說:“小淺,殺了她!”
“哎呀,殺不了啊!瘪銣\巧笑嫣兮。
“你不是說她沒有法力了嗎?”
“那人家也是堂堂鬼神啊,天神冊封,我可動不了。”
胥奇看著胥淺的眼神變得兇狠起來。
胥淺還是微笑著。
胥奇拿起桌子上的另一個杯子朝胥淺丟過去,“我就知道,我就知道!你根本不是真心待我!”
胥淺一把接住了朝自己飛過來的杯子,又接住了胥奇丟過來的其他東西,見他還在仍,眼里青光一閃,“好啦,在別人家砸東西,是要賠的!
胥奇住了手,坐在地上“嗚嗚”哭起來。
胥淺走過去,扶著胥奇坐到沙發上,輕聲細語地說了幾句什么,胥奇又破涕為笑了。
柳賢打斷了兩人的嬉鬧,“我們不要羊角!
胥奇和胥淺都停止了打鬧,感興趣地看著柳賢,馬朵朵也看著他。
“我要胥道士朋友的信息!
“成交!”胥奇高興地跳起來,“等我拿到羊角了,就告訴你!
柳賢不放心胥奇善變的性格,對胥淺說:“你知道的所有,都必須告訴我!
“自然,”胥淺又媚笑一下,“不過,你應該和我小主人約定。我可不是做主的人啊!
胥奇很驕傲的樣子,“小爺同意了!”手一揮,“小淺,我們走!
兩人下樓。路過院子的時候,紫菀還在結界之中打坐,冷眼看著他們出門。
等他們走到街上,紫菀手一揮,關上了院門。
胥奇氣哼哼地對胥淺說:“你剛才路過院子的時候,看什么看?!”
“好久沒看到千年女妖了嘛,只是靈力弱了些。”
“你就是看她漂亮!”胥奇拔高了聲音,“你說,她漂亮還是我漂亮?”
“呵呵呵呵,女妖再漂亮,在我眼里也是一株草。世上沒有人能比小主人你漂亮!
“哼!瘪闫婧艹赃@一套,眼珠向胥淺那邊瞟了一眼,“小淺,等羊角找回來了,我們就回竹林,再也不出來了,就我們倆!
胥淺沒說話,伸個懶腰,說了句,“累了,回去睡覺!被饕豢|青煙,鉆進了竹尺之中。
柳賢看著二人的背影,問馬朵朵:“你不是說你是和季安哲打斗的時候,胥淺出現的嗎?”
馬朵朵點頭,柳賢更加不解,“剛才胥淺說他沒有看見季安哲!
“我估計吧,胥淺背負著胥道士許的三個愿,應該就是殺死季道士,拿回羊角,和照顧胥奇,F在季道士死了,實現了一個愿望。如果剩下的兩個愿望實現之前,胥奇死了,胥淺就自由了!
柳賢好像懂了些,“拿回了羊角,胥奇多半會回竹林,那遇到危險的機遇就要少一些。不如讓他在尋找羊角的過程中,遭遇危險!币婑R朵朵點頭,不由背上一股寒氣。“胥淺口口聲聲稱胥奇為小主人,竟然這樣殘虐不仁!
馬朵朵嘆氣:“胥淺做為管狐,也是很慘的!本透嬖V柳賢管狐到底是怎么回事。
管狐首先是狐貍,不過是死去的狐貍。
做管狐,成功的幾率很小。
找一只狐貍,越年幼,越通人性越好。
木筒或竹筒削成管,里面放入特制加咒藥水,讓狐貍站立著放進去,蓋上蓋子。
蓋子是特制的,只露出狐貍頭,又跑不出來。
做管狐的人每天喂狐貍喝自己的鮮血,反復對狐貍訴說自己的愿望,可以說三個。
到七七四十九天后,打開蓋子。
狐貍會看到自己的身體泡在藥水里,已經被腐蝕完全,只剩下白骨,接觸到空氣,才感覺到痛苦入骨。
四十九天的痛苦一起襲來,狐貍會放聲尖叫,引來周圍方圓千里的孤魂野鬼、妖物精怪紛紛附身。
狐貍化為管狐。
管狐出世,第一件事就是殺掉做管狐的人,但是他必須要實現那三個愿望,才可以自由。
柳賢聽得渾身發冷,胥淺對胥奇的態度,也不難理解了。
馬朵朵接著說:“而且胥淺說自己小時候就被胥道士抓回去,陪胥奇玩,應該是作為寵物長大的,對胥道士和胥奇信任讓他的怨恨更深,痛苦更劇!毕肓讼,補充說:“胥淺住的那個竹尺,應該就是當時裝他的竹筒做的!
“胥奇知道胥淺的來歷,那他知不知道胥淺其實是想殺他!
“應該是知道的,他們倆在一起,也是沒辦法!
胥奇要依靠胥淺的能力,胥淺必須得完成胥道士的遺愿。
馬朵朵心里很堵:“聽得出來,胥道士很痛愛孫子,也知道管狐陰險狠毒,他這么做,估計是他那朋友太可怕了,比管狐還可怕!
“再可怕,我也要把他找出來。”柳賢說完,開始打掃屋里的一片狼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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