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我吃過飯后,周阿姨也就趕緊回來了,沈梧還自己在家。
今天晚上注定是個不眠的夜晚。
有事情壓著,就怎么都睡不著。
眼睛很疲憊,但是很清醒。
就跟打了雞血似得。
一點兒睡意都沒。
時間也很漫長,我真的真希望一夜快點過去,說不定等天亮后一切都好起來了。
但事實證明,人只要倒霉起來,喝涼水都是塞牙縫的。
第二天一早,沈硯風就過來了,我當時剛起床出來喝水,兩個人碰面,我也不說話,沈硯風拽著我的時候,逼著我看著他,他對我說:“我去公司處理點事情,然后就去醫(yī)院看琪琪,如果你今天不想跟我去領證,那就等你心情好點了,我們再去,嗯?”
沈硯風的話,我也聽不懂是個什么意思。
他去看琪琪那就去啊?為什么還要來找我?
呵,我覺得可笑,是故意告訴我讓我難受啊?
至于等我心情好了在領證,我估計這樣下去,我的心情怕是好不了了。
我甩開沈硯風的手,冷冰冰的說:“你開心就好,至于我開不開心,一點兒也不重要。”
“那你要我怎樣?”
“什么叫我要你怎樣?”沈硯風的話可真的是太搞笑了,我已經(jīng)臨近發(fā)火的邊緣了,但想著一大早,不想跟他吵架,也不想影響他的心情讓他一天都不爽,我深深吸了一口氣,努力控制自己的情緒,我說:“沈硯風,我不想跟你吵架,在我沒有允許你過來我家的的時候,我請你不要再來了。”
放完狠話,我就直徑回了臥室,將臥室門用力關上,發(fā)出呯的一聲,連帶著我肚子里的寶寶都動了。
我依靠在門上,又開始后悔自己剛剛說的話以及態(tài)度,可另一方面,我又覺得自己做的沒錯。
我會認為沈硯風一點兒誠意都沒有,我不知道是不是因為琪琪的話,讓他開始動搖來了?
一天,我都沒出門,一直都是待在家里的。
周阿姨開始過來給我做飯,不用想,肯定是沈硯風的意思。
但她兩邊跑,太辛苦了,我就讓她別來了。我自己可以搞定自己的,好好照顧沈梧就行了。
晚上吃過晚飯,我便下樓溜達一圈,這個點距離沈硯風回來還早。
不能一天都窩在家里,這樣對寶寶發(fā)育不好。
這個是醫(yī)生說的。
我從公寓大門出來,剛準備朝公寓的花園走去,就碰見迎面而來的莫宛。
看她的樣子,應該是早早就等在這里了。
公寓居住的上班族很多,大家也有同事,所以幾乎可以進大門,只是進不了每一棟的公寓大樓而已。
我沒想到莫宛會過來。
腦海中還有沈硯風說的那句,我們住在這里,莫宛是不知道的,現(xiàn)在怎么知道了?
不過我沒去質(zhì)問。
只是淡淡地看了一眼莫宛,她也對上我的視線,臉上掛著歉意的笑容:“遲意,貿(mào)然來打擾你,不好意思,我是問了琪琪才知道你住在這里的,昨天琪琪說的話不好聽,希望你別往心里去,我聽琪琪說,你跟硯風是要去領證,沒想到.......”
“沒想到你的女兒來的剛好合適,不然我現(xiàn)在都是名正言順的沈太太了,你可是一點兒機會都沒了。 ”
對莫宛我是真的做不到任何的輕聲細語。
我覺得女人就是這樣,天生有分別敵友的本事,只是一個眼神就能辨別這個人是人是鬼。
我的天都一向如此,我想莫宛也習慣了吧。
莫宛連忙解釋道:“遲意,不是這樣的,我.......我今天來是來跟琪琪道歉的,她還在住院觀察,等出院了,我?guī)齺斫o你當面道歉,她雖然還是個孩子,但也是一個能夠獨立的孩子了,這一次的事情,是她做錯了,這一點,我很抱歉。”
“也希望你能夠看在她還是個孩子的份上別跟她計較好嗎?”
莫宛的話,讓我不知道該怎么回答?
要是不計較,我貌似是計較的。
要說計較,但跟一個孩子似乎也沒什么好計較的。
我唯一介意和計較的,不過是她們之間的那層關系罷了。
我望著莫宛,淡淡地笑出了聲,我說:“莫宛,按照你這樣說,我要是計較了,那就是我的不對了,是吧?你這是把我的路給堵住,讓我不得不原諒啊!”
“遲意,我不是這個意思。”
“那你是什么意思?”我的情緒有些激動,我問:“你來這里找我,沈硯風知不知道?應該不知道吧?按照你的個性,你應該不會讓他知道,這樣,有些話,你才好對我說,說句不好聽的,你跟沈硯風之間就算有個女兒那又怎樣,可你們不也沒走到一起么?為什么你的女兒早不來晚不來,偏偏就是我們要出發(fā)領證的時候跑出來?世界上哪有那么巧合的事情啊,真的是沈之寂說的還是別人說的,你心知肚明。”
我能這樣想,再合理不過了。
莫宛所做的一切,都讓我很容易產(chǎn)生誤解。
雖然昨晚沈硯風就跟我解釋過,說是沈之寂告訴琪琪的,可他也不過是聽了琪琪的片面之詞而已。
也許我想的比較深,也把琪琪這個小孩子想的太壞了。
可我真的不知道我還能怎么想。
我的話惹來了莫宛的不悅,她的語氣也加重了,她說:“遲意,你可以把任何的憤怒都撒到我身上,可是你不能這樣想琪琪,她還只是一個孩子而已,沒你想的那么復雜,她很單純,她只是單純的覺得爸爸跟別人要結婚了,會失去自己覺得最重要的人,想要爭取而已,小孩子的心思,只有這么簡單,你真的沒有必要這樣想她,你也是即將要做孩子的媽媽了,我希望你可以理解一下我身為母親的心情。”
莫宛所說的,就好像我是一個很狠毒的人似得。
我一下子有點兒哭笑不得。
天也漸漸暗下來,路燈照射在我們身上,讓我覺得特別的壓抑。
我用力吸了一口氣,看向莫宛,我淡淡地問她:“你既然說的這么好聽,那為什么不給她一個完整的家?”
“你讓我理解你做母親的心情,那你又理不理解我的心情?我需要給我寶寶一個完整的家庭,我沒有你那么強大,我也沒你那么厲害,我一個人沒辦法同時給予我的孩子父愛以及母愛。”
“遲意,你不必我諷刺我,我并不是厲害,而是不得已,每個人都有苦衷,如果可以有的選擇,我也會選擇給孩子一個完整的家庭,誰又希望自己的孩子卻個父親呢?”
“莫宛,既然說到這兒,那我就問你一句,你和沈硯風認識這么多年,你們之間又有個女兒,你為什么不去爭取?”問這句話的時候,我雙手都是緊緊攥著的,我問這個話,其實是不合適的,但我還是想問。
這是我一直以來都比較好奇的。
我的話讓莫宛沉默了。
她望著我,那種目光我表達不出來,好像是一種糾結,又好像是有話要說,莫宛猶豫了許久,她張了張嘴,喊了聲我的名字:“遲意。”
“我和硯風.......”
“你們在聊什么?”莫宛的話才剛剛開始說,就被突如其來的男人聲打斷了,我和莫宛同時抬眸看過去,只見沈硯風站在幾米之外的位置。
明明很明顯就能看見,但我們聊得太專注,所以沒留意到。
看見沈硯風,我似乎沒什么太大的情緒。
如果是之前,我還會覺得,如果他聽見我剛剛對莫宛說的那些話,他是不是又會逼著我跟莫宛道歉啊?
畢竟這樣的情況也不是沒有發(fā)生過。
所以此刻,我?guī)缀醪惶肜硭?br />
但莫宛不一樣。
莫宛對沈硯風好像就沒有過不爽的時候,似乎沈硯風做什么她都是支持的,即使是跟我結婚,她好像也不會說出一個反對的字。
莫宛怔怔地看了一眼沈硯風,淡淡地笑著:“硯風,你下來了。”
“嗯。”沈硯風語氣淡漠,幾乎聽不出什么溫度,他邁著長腿走過來,看了我一眼,見我不想搭理他,便看向莫宛:“你怎么來了?”
“我過來跟遲意說聲對不起,昨天琪琪太不懂事了,都是我平時給慣的,給你們添麻煩了,真的挺不好意思的。”
聽著莫宛說的這些話,我忍不住笑出聲來。
這么疏遠,就像是琪琪跟沈硯風沒有半點關系似得,怎么一個孩子的媽媽要跟孩子的爸爸說對不起這種話啊?
孩子不是兩個人的么?
這個疑問在我心里越來越重了,我之前就懷疑過,但也僅僅只是懷疑,很快便打消了,畢竟事實擺在眼前,我不得不認啊!
我的笑聲,讓沈硯風跟莫宛都不約而同的望著我,沈硯風盯著我說:“你不用特地來一趟,照顧好琪琪,剩下的時候,我會處理好。”
“我知道你可以處理好,但遲意這里,我還是想當面說一聲。”
沈硯風沒出聲,只是沉著臉。
莫宛見狀輕聲說:“你.......我不打擾你們了,我還得去醫(yī)院看琪琪,就先走了。”
“嗯。”沈硯風依舊十分冷淡,莫宛這一次是真的不知道該說什么了,看向我說了聲:“遲意,再見,這次的事情,不好意思了。”
我沒回應。
反倒是沈硯風說了句:“莫宛,以后你跟琪琪都不要再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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