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晚的車禍,不是意外。”定了定,她沉聲宣布自己的發現。
什么?他驚訝的睜圓了眼睛。
女人沒再說話,冷漠的眼神似是要將他的內心穿透。
“等等,你這么說,該不會是以為是我做的吧?”她若沒誤解,為何這樣面無表情地盯著自己看,這眼神冷的讓他覺得自己汗毛都要豎起來了。
“溫奕川,太巧合了。”上一次街頭車禍,這一次門口行兇,每一回時機都是恰好,他出現的未免也太湊巧了吧。
“喂,你怎么能懷疑我呢?這是不對的!”溫奕川氣急大吼,別說他現在喜歡她不可能害人,就是最開始很討厭她的時候,他也沒想過要綁架傷害她呀,他覺得自己冤死了,為了救人又擦傷又挨刀的,她竟然還懷疑他,簡直沒有天理!
李煒恩皺著眉頭重復,“我說了,時間太巧合,每一次都那么偶然,偶然多了就是注定。溫奕川,即使是懷疑你,看在晚上你為了我受傷的份上,我也給你解釋的機會,你有什么想說?”
男人氣的深深吸氣,直接牽動了腹部的傷口,痛的他死死扭住衣服,幾乎是咬牙切齒的低吼,“我沒做過。”
“可你曾經想要我死。”
回想著當日的情形,溫奕川痛心的道,“我已經道過歉了,那一次我不是故意的。”
“還有第二次,在你家。”
他覺得自己簡直百口莫辯,“我做惡夢也算數嗎?”
“夢里也想殺我?”女人的眉頭皺的更深。
“不是,我從來沒有想過要傷害你!”他激動的抱住她只是因為興奮過頭,不松手也是貪戀所致,她怎能胡思亂想至此?
“是沒怎么想過,但卻直接做了不是嗎?”
“夠了!李煒恩,你到底是在試探我還是就認定了我是兇手,我如果想傷你,有必要為你擋下一刀嗎?還是說,你以為這刀傷也是假的,你要是真不相信,就自己去驗證一下啊!”說話間,他猛然拉起她的手往自己的傷口處按,女人不愿意的想抽手,他卻死死按住不松。沒一會兒,傷口便崩裂了,鮮紅的血跡迅速染紅了紗布。
察覺到指尖的濕意,李煒恩一時間怔住,恍惚中聽到他無奈的笑。
“你說的對,你果然鐵石心腸。如果你懷疑我,大可以報警把我抓走,現在就可以去打電話,不是人證物證俱在嗎?”
笑聲的蒼涼帶給她無比震撼,在心里,仿佛有個聲音一直在否定,李煒恩痛苦的撐著額頭,決定再給他一次說服自己的機會。“溫奕川,給我一個理由,為什么每次你都恰好出現在現場?”
許是痛苦到昏厥,他感覺自己的意識在一點點的溜走,看著眼前她不再清晰的影像淡淡的說,“因為,我擔心——”話未說完,人就晃著突然栽倒下來,力道之大把沙發上的抱枕都震了出去。
這才發現不對勁,李煒恩驚愕的扶住他的頭,焦急之下猛搖肩膀,“溫奕川,你怎么了,快醒醒。”
因她的搖晃,男人搭在沙發邊緣的手臂落在了外面,看見那滿手掌的鮮血,她感覺到了無法擺脫的窒息。
該死,她到底做了什么!
有些費勁兒地幫溫奕川包好了傷口,由于他一時的任性,傷口創面加大,繃帶更在腰際繞了一圈又一圈。自衛生間擰好毛巾出來,李煒恩端詳著他失去血色慘白的臉,一時間不知該說什么好。
他的衣服都是血所以被她剪掉扔了,此刻光著上身躺在床上,所以她一眼就能看到他的傷。除了腰際染血的傷口,男人胳膊上的擦傷痕跡還在,也許是因為他不在意,所以傷口好的慢,紅色的血絲清晰可見。
心里充滿了說不出來的后悔,她嘆了口氣,輕輕用毛巾擦拭著他的臉,而后是上身。
床下是急救用廢的帶血棉球和繃帶,足足扔了一地。
也許是愧疚感占了上風,她將他好生安頓了以后,才一個人默默收拾了現場,而后抱臂坐在沙發上。
從手包里拿出晚上記錄有數字的紙條,李煒恩將關鍵數據一一輸入在電腦里,點著程序的運行按鈕開始觀察,汽車和行人的行徑軌跡紅線一遍遍重現,她就專心看著,不時進行更正,并將模擬過程做成視頻剪切出來,編好名字放在一起。
女人的手指靈活的在鍵盤上游走,右手在按下Enter鍵的時候突然停住,一剎那間,腦海里迅速閃過一些畫面。
像是突然間想起什么,她很快輸入一串字符打開網頁,入侵了溫奕川的行車記錄系統,由于林浩曾怕找不到人而在他的車上偷偷安裝了定位軟件,此刻她輕而易舉便獲取了他的路徑情報。
兩人認識兩個月有余,她便調出了這段時間內的行車軌跡,看著界面上一圈一圈的線條,再次陷入深思中。
溫奕川說他不認識她家,確實是沒說謊,因為他所有的開車路線顯示,離這里最近的也就是車禍那天汽車開到了超市的門口,唯有今天例外。
駱修祈在婚禮上曾說他調查過她,當李煒恩再把自己的名字輸入查詢之后,果不其然看到了自己的資料報告。
上面的內容很簡短,卻又出人意料的保留了關鍵的東西,幾乎是不用猜測,她便可斷定這是駱修祈修改后的版本。
閉上眼睛回憶,事件在腦海里一一重現,再綜合以上種種,她不得不承認自己冤枉錯了人,原來溫奕川確實不是兇手,只不過,是誰精心安排讓一切發生的如此巧合?想著想著,她的眼前迅速閃過幾張臉。當腦海中某人笑臉一閃而過后,她驀地睜開眼睛,因心事滿懷而神色凝重,眉頭皺的死緊。
這個影子,正是溫思涵!
溫奕川一覺睡到天亮,睜開眼睛便發現自己在陌生的環境里。房間雖然不大,但很整潔,空間內擺放著基本的家居設施,色調也是暖暖的黃色。
掙扎著想坐起來,輕微的一點動作便碰到了傷口。皺著眉頭他小心翼翼的按著床直起身,在薄被從身上滑下去的時候發現了繃帶,不僅是腰上中刀的地方被重新包扎了一番,竟然連手臂上也有細細的一圈。
是李煒恩,反應過來以后他不由得皺眉,不知道她到底在搞什么?昨天暈倒之前他還記得她咄咄逼人的認定他是兇手,難不成她心地善良到為兇手泛濫愛心。
溫奕川覺得自己倒霉透頂,無端端做了替罪羊還受了一身的傷,索性她沒事,這是他怨念之下的唯一一點安慰,至于那個實際行兇者,膽敢讓他背黑鍋,最好做好覺悟的準備!想著想著,他恨恨的往床上打了一拳,卻沒想到因反作用力讓自己痛苦萬分。
李煒恩推門進來時,看到的就是他抱著肚子在床上打滾的樣子,趕忙上前詢問,“你怎么了?”
埋著頭,溫奕川驀地發現她的聲音已恢復正常,心里頓時大喜,立即支起身子來,旁邊女人坐的極近,對他突然間的動作閃躲不及,兩人臉貼著臉,呼吸幾乎同步。
待反應過來,他急急脫身,不想再次觸動了傷口。
“安分一點好不好?”看著他又痛又樂的表情,李煒恩無奈的搖頭,將他扶到枕頭上躺好。
“李煒恩,你怎么在這里?”
“忘記了嗎?這里是我家,而你一直在跟蹤我。”
溫奕川顯然記得清清楚楚,因而對她的態度更為訝異,“我以為你要把我送到警察局,可你竟然沒有,你這么做,是不是相信不是我做的了?”
長嘆一口氣,李煒恩點點頭,“對不起,溫奕川,是我錯怪你了,兇手另有其人。”
“你為什么這么說?”他還沒忘記昨天她是怎樣一意孤行就認定自己是兇手的過程。
“我沒證據證明主使者是誰,但能證明你不是。”
“可你昨天還冤枉我。”
“所以我道歉,對不起,如果你覺得不過癮,我多說幾句也可以,要是還不夠,你也還我一下好了——”未說完的話被他的手擋在口中。
溫奕川輕輕咳嗽一聲,說道,“只要你相信不是我做的就好,大男人敢作敢當,我做了什么就會認。”
“是,我知道。”經此一役,她對他的好品質再次認定。
“李大小姐,你要是再不相信,我都快以死謝罪了好嗎。”
氣氛因他的玩笑話而巧妙緩解,李煒恩頓了頓說,“我去做飯,你再休息一會兒。”
溫順的躺下,他不好意思的開口問,“那個,我的衣服呢?”一想著自己要光著上身面對她,臉就不爭氣的紅了。
女人握著門把手停步,“昨天你流了很多血,所以我把你的襯衣扔了。”
不是吧,那他要穿什么?
“如果你不介意,我這里備有一些現成的。”
什么叫現成的,難不成她真的和男人同居!內心仿佛遭受暴擊,他不確定的再一次發問,“你家里竟然有男人的衣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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