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分明給了他希望,現在卻真的要食言了嗎?他會有多失望?薛凌頂的心里很難受,一時之間不知道該怎么辦。
然而,作為薛凌頂的契約靈獸,炫能夠感受到薛凌頂此刻的難過與痛苦。知道薛凌頂做出這樣的決定,只是不愿意自己受傷,炫感到心里一暖。于是便對薛凌頂說道,“你不用擔心,其實也沒有那么嚴重。”
“你是什么意思?”聽了炫的話之后,薛凌頂的心里一動,立刻問道。
“我想,你一定記得三年前在無妄之海中,我的玄脈被抽取的情景吧?”炫的神色奇特地問道,薛凌頂點點頭后,炫繼續說道,“那時候六道玄脈被抽取,我嗯痛苦,在那之后,我的身體一直很虛弱,但是也正是因為那一次,讓我的有了新的認知。”
“什么認知?”薛凌頂很好奇。
“那次雖然很痛苦,但是我也知道,他是為了我好,他也是為了保護我的生命才這樣做的,我不會怪他。所以我想,如果我的玄脈被抽出的時候,不是這么痛苦就好了。既然如此,為什么要被動接受,而不是主動出擊呢?”
“所以?”薛凌頂覺得自己好像聽出什么來了,但又似懂非懂。
“所以,在后面的日子中,我一直在努力將我的剩下的幾系玄脈與我的身體隔離開來。”
“可是,那樣不會影響你的力量嗎?”薛凌頂驚訝道。
“不會!”炫嫩嫩的聲音中卻透著一股驚人的自信,“在不斷的試驗下,我終于成功了,現在,即便是我的其余三系玄脈都被拿去,也不會影響到我的生命力。而且,這幾系玄脈即便離開了我的身體,其實同樣也會受到我的控制的。在玄脈離開身體時,我不會很痛苦,而玄脈回歸時,則會大大地提升我的實力。”
“真的?”薛凌頂將信將疑。
“是真的!”薛凌頂回答道,“不過,這一切都要建立在我的光系玄脈沒有受到損害的前提下的。”
聽了炫的話,薛凌頂沉默了半晌,才開口,“對不起,是我無能,上次的抽取玄脈,你一定非常痛苦吧?”
怎么可能不痛苦?要是不痛苦,這三年來,炫又何必這樣做呢?它是再也不想體會當初那種蝕骨的疼痛的吧。不然,為什么會在即便離開無妄之海,卻依然為了玄脈的分離而努力?并且為此花費了三年的時候。難怪他每次蘇醒的時間都很短,就會再次陷入昏迷中。
“沒關系的,”聽到薛凌頂驀然低沉下來的聲音,炫也沉默了半晌,這才一笑道,“你別擔心,我現在已經好多了。”
“嗯!”薛凌頂一時不知道自己應該說什么,只是點點頭,嗯了一聲。
“對了,他的情況好像不太妙啊!”忽然,炫的聲音大了起來,幾乎有些尖利的聲音在薛凌頂的心里傳來,聽到炫的話,薛凌頂忍不住心里一慌,自從炫出現之后,她就再也沒有感受到任何的不適應,就這樣自然而言地放開了何亦然的手,對他疏忽了。
現在沒有她的幫助,何亦然怎么可能熬過這一劫呢?
驚慌之下,薛凌頂立刻將自己的雙手伸出,再次按在何亦然的后背之上,為他輸入玄力。然而,這次她卻驚駭地發現,即便她的玄力拼命灌注進入何亦然的身體,可那股玄力與何亦然體內瘋狂涌動的寒意相比,依然是杯水車薪,根本就無濟于事。
就在薛凌頂感到無措時,情況再次發生了突變,何亦然猛然暴起,將薛凌頂按在他后背的手掙脫開來,他動作迅捷而暴虐,即便是這里一片黑暗,薛凌頂也能夠感受到眼前這個何亦然仿佛換了一個人一般,渾身充滿的暴虐的煞氣,狂暴到幾乎要將自己給撕碎一般,令人駭然不已。
“不好,他的神智被冰煞入侵了!”正在這時候,炫那稚嫩卻堅定的聲音傳進了薛凌頂的耳中。薛凌頂回頭,感覺到一個小小的身影站在自己的身側,她原本有些慌亂的心頓時安定了下來,因為她知道自己不是一個人面對這些。
“接下來怎么辦?”薛凌頂下意識地問道,全然忘記了他只是一個小孩子。
“沒關系,你只要將他制服,讓他不要亂動,接下來的事情,就交給我好了。”炫嚴肅地對薛凌頂說道。
“好!”薛凌頂點點頭,立刻照著炫的話去做。
已經被冰煞入侵神智的何亦然實力卻很強,薛凌頂也是費了好大的功夫才能夠將他給制服,這還是在何亦然沒有完全失去神智,會下意識的不傷害她的情況下才得手的。
“好了!”終于,何亦然安安靜靜地在薛凌頂的手中,安撫好了何亦然,薛凌頂這才問對面的炫,“我還需要做什么嗎?”
“不,不需要了。”黑暗中,炫的聲音傳來,帶著一絲絲的嚴肅,“現在,你只要保證讓他不要亂動就好。”
“好!”薛凌頂毫不猶豫的答應,然后,仔細地看顧著現在看起來很安分的何亦然,卻加緊了手中的力道,以防萬一。
“嘩啦!”一道火紅色的光線驀然出現,這團火光的出現,頓時讓原本是一片漆黑的咒屋亮了起來。
在這火光的照射下,薛凌頂能夠清清楚楚看清楚這個咒屋的四周墻壁上都是很多的咒符模樣的東西,大概也就是這些東西,才讓這個小小的咒屋呈現出一片黑暗,沒有半分的光亮。現在,因為亮光,她不光能夠看到這些咒符,同樣也能夠看到因為何亦然體內的冰煞的緣故,這個咒屋全都呈現出一波波晶亮的冰藍色,透出徹骨的寒意。
而在她的對面,火光下,炫精致的小臉非常嚴肅,他盤膝坐在地上,剛才那道亮光就是從他那個小小的身體上爆發出來的,他小小的人影就像整個火球一般亮。現在看到薛凌頂,他便示意薛凌頂讓何亦然也盤膝坐下。
薛凌頂沒有絲毫遲疑,便與何亦然一起盤膝而坐,在坐下的剎那間,她的身體也微微顫抖起來,一方面是因為寒冷,另一方面也是因為她的玄力消耗有些大。
看到何亦然坐下之后,炫便沒有再做任何遲疑,雙手合十于胸前,沉默良久,也不知道在做什么。驀然,一道晶亮的火光從他那小小的身體中暴涌而出,向何亦然的身體激射而來,火光來勢兇猛異常,薛凌頂下意識地要閃開,但是,關鍵時刻她還是堅持住了,任由那道火光進入了身邊何亦然的身體之中,沒有動絲毫。
也不知道是因為這股火光來勢太猛烈了還是怎么的,原本還穩穩端坐,雙目緊閉的何亦然,這時候他身體忽然向后傾斜了一下,然后,倒在地上了。與此同時,對面的炫的小身體也是漸漸軟了下來,倒在了地上了。
兩人幾乎是同時倒地。
就在炫倒在地上的剎那間,原本因為他身體上的火光而亮堂起來的咒屋,也再次恢復了黑暗。
心念一動,薛凌頂將炫召喚進入自己的丹田中,讓他在丹田中玄力的潤養下逐漸恢復。
黑暗中,薛凌頂還能夠感受到自己手中何亦然的身體忽然劇烈地顫抖了起來,她知道這是因為冰煞與炫的火系玄脈之前相互沖突而造成的,倒也沒有太過焦急,而是靜靜地坐在原地,扶著何亦然,靜靜地等待著何亦然的恢復。
這一刻,薛凌頂的心里很復雜,一方面為何亦然能夠恢復而開心,但是另一方面,卻更為炫而擔憂。
就這樣,一等就是三天,三天后,何亦然終于恢復過來了。
抬了抬手,覺得自己是自由的,何亦然頓時心里一喜,在他最后的記憶中,卻是自己的神智受損,自己失去了對自己身體的掌控權,那一刻他知道接下可能會發生不好的事情,尤其可怕的是,自己可能會傷害到她——他的救命恩人。
可是,他卻無能為力,那一刻他很絕望,他是在絕望中失去了神智的。卻沒有想到,自己還有醒過來的機會,這怎么能讓他不驚喜?
“你醒了?”就在何亦然驚訝與驚喜時,耳邊傳來一個清脆的聲音,聲音溫和可親。
“嗯,我醒了。”聽到這個聲音,何亦然覺得自己的心里一暖,又是一酸,沒有停頓立刻回答道,他是想要將自己醒過來的喜悅傳遞給她。
“那就好!以后,你可以放心了,你的煞氣不會再犯了。”薛凌頂說道,不知怎么,她的聲音聽起來似乎悶悶的,并不像是很開心的樣子,這倒讓何亦然有些納悶了,不過,更加讓他驚訝的是后面的那句話。
“是發生了什么事情嗎?”他狐疑地問道,為什么他的煞氣不會再犯了呢?是因為什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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