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您說什么?”王堅聽到這句話,給晴天霹靂一般,驚駭地抬起頭,不可置信地問道:“陛下,您……方才說……要把公主送走?”
“王堅,我知道當日對待妙妙公主是我的不是,可是,現在大錯已成,我也覺得對不起她!
元昊緩緩說道,臉色蒼白:“朕知曉公主對你不錯,而且你也一直衷心對她。”
王堅呆呆站著,良久還沒明白過來是怎么回事。
是自己愚笨,還是,陛下另有所指,這是嘛意思?王堅的腦子這會讓陛下說的每一句話都給震蒙了,還以為陛下真喜歡公主,難道是假的?
沒錯,那一次的無樂出走事件,自己做了手腳,原本就是和劉大人商量好的,將計就計,讓沈平帶走,要不然無樂是個太監,總不能讓陛下有斷袖的嫌疑,那時放她走就是最好的辦法了,難道陛下知道了,這把怒火燒到自己身上了。
“陛下,臣該死,臣也有罪。”王堅只覺得自己萬死難辭其咎:“臣當時也因為無樂是個男人,所以才不愿意陛下和她在一起,臣看到了無樂姑娘那次不在房內!蓖鯃灾挥X得有愧于心。
“你?”元昊只覺得什么翻滾著,勉強抑制住心里的惡心:“這件事不怪你,我后來也是才看了出來!
“朕知道你對妙兒公主不錯,自從她失蹤,你就一直沒有放棄尋找她,可見對她確實一片衷心!
“此番你派人去將她送走吧,路上一定要護她安全,朕把她托付給你,或許,這將會是朕將功折罪的一個機會!”元昊神情痛苦的說道。
“什么?將功折罪的機會?把她送走?”王堅呆了一瞬,實在想不出陛下有何將功折罪的機會:“陛下,您想干什么?”
“難道您不要我了?”王堅忍不住悲聲說道。
“王。。堅,”元昊踉蹌了一下,方穩住身形,再看他時,卻見他臉色蒼白,按住胸口大力喘息,像是在忍受著無盡的痛苦,一絲血跡從口中滲出來,點點落在月白的長衫上,像是瞬間綻開的朵朵梅花,觸目驚心。
“主子,主子,您怎么了?”王堅一把扶住元昊,痛苦的說道。
元昊沉重地喘息著,臉色由白轉為青,額角一滴滴冷汗不斷淌下,似乎痛苦至極。
他生怕王堅擔憂,唇角極力勾起一抹蒼白的笑容:“我沒事,你走吧,好好保護好妙兒!
話未說完,終究憋不住一口鮮血噴了出去。
就見芮叔不知道從哪里冒了出來,除了悲痛外,似乎并不意外,看到元昊昏倒,點住了元昊的幾處大穴,將元昊扶到床上。
“芮叔?”王堅嚇得臉色蒼白:“陛下。。怎么了?”
芮叔的面上瞬間轉為一種沉重的表情。
王堅一看芮叔的神色,一顆心像是一瞬間陷入到無底的深淵,眼前忽地一黑,腿一軟,摔倒在地上。
芮叔面上神色復雜,飽含悲痛的雙眸凌厲地凝視著王堅:“王堅,其實陛下得了重病!
“重。俊蓖鯃砸话炎プ≤鞘宓氖,手指一直在顫抖,自己卻渾然不知,“芮叔陛下得了什么病,你們為什么不告訴我,害得我這會子還在嘮嘮叨叨的氣著陛下。”
芮叔凄涼一笑,眼中含淚:“陛下是中了一種蠱毒,此蠱毒每一次發作,都會隨著血液進入心臟,噬咬奇經八脈,發作時,整個人生不如死,痛不欲生。”
!痛不欲生?王堅心頭猶如被什么擊過,那痛,從心頭開始,一直蔓延到指尖發梢,哪里都痛。
“此蠱毒要如何解?”王堅手指緊緊攥著芮叔的手,凄聲說道。
“若是有解,皇上也不會讓妙妙公主離開他身邊了!避鞘宄镣吹恼f著。
原來,陛下便是知悉自己身中蠱毒,所以才放讓他送妙妙公主走。
而這蠱毒,竟然無解。
這一刻,王堅的心中好似千刀萬刃,不斷地割裂著自己的心,他目呲欲裂,眼前一陣眩暈。
殿內氣氛沉重,而我還在那兒和書生師傅依依作別。
我舍不得師傅,也舍不得靈兒,但是他們說有重要的事情,也只好把他那些難過和不舍統統裝了起來,妥帖地安置在心底,即使他們不再來找我,我也總會去找他們的,總會相見的,這么想著,也就不傷心了,便不要說有什么悲愁的情緒。
但所謂離別,終歸是要有所表示,我就看見蘭兒折了一小支芙蓉花支鄭重的放在靈兒的手里。
“靈兒,這次我也沒有增加功力的鮮果給你吃了,你要走了,我只能以梅代柳來送你了。”蘭兒神態天真,對著靈兒嬌憨的說道。
“撲哧”一聲笑,卻聽到那個不遠處的藍衣男子說話了。
這人站的不是太遠,可還是看不清面容,只能大致地瞧見他手里黑不溜秋的拿著什么東西。
蘭兒狠狠朝那個方向瞪了一眼,打算繼續囑咐靈兒,一轉頭卻瞧見靈兒高深莫測盯著手中的芙蓉樹枝。
蘭兒莫名其妙看著他,不知道一個破樹枝有什么好看的。
半響。
靈兒這才撇著小嘴道:“蘭兒姐姐,你現在是越來越小氣了,好歹路上也給我帶點糕點之類,一個小樹枝就把我打發了!
書生也忍著笑意看著我:“丫頭,別人離別時以柳枝相贈,取的是挽留之意,今日你們家的蘭兒卻以芙蓉花相贈,哈哈……”
我莫名其妙地看著他:“書生師傅,您這是什么意思?”
他看著樹枝,一本正經言簡意賅吐出兩個字:“你還小,不懂。”
……懂你個大爺!
整個過程中,只有我表現還算平靜,那個藍衣的神經病卻一直悶笑,比時終于止不住大笑出聲:“蘭……蘭兒,你可真是個活寶?”
聲音有點熟悉,我看著書生理了理衣領,沒說什么,而我暗暗想著在哪里聽到過這樣的音色。還沒想出所以然來,卻見那個藍衣青年已從樹蔭處徐徐走了出來。
曜曜日光下,我目瞪口呆地看著面前逐漸清晰的臉,柳若含眉,眉如墨畫,瑯似秋水桃花,行止風流從容,除了比那日所見的少年多了些英氣外,競看不出有什么不同。神醫谷,右護法。
除此之外,一直被他握在右手里摩梭把玩的東西也籠著樹蔭分明映入眼底,我眼皮一跳,原來她手里拿著一個小小的包袱。
就見直接拜了下去:“參見主子。”
“免禮,”我連忙說道:“宮中人都眼扎,千萬不可再次行禮!
“右護法,”蘭兒驚喜的叫道,也撲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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