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玄雖然明白炎炔的意思,可這雙魂的奧秘他又實在無法告訴炎炔,只好尷尬一笑道,
“我不過是運氣好罷了。”
炎炔點了點頭,他知道白玄若是能說,一定不會瞞著自己,更何況他本就是一個不愿意探究別人的人,再者他明白,白玄實力增長,對炎門來說,簡直是有百利而無一害的,那他又何必問那些多余的話呢。
炎炔不會問,紫嫣就更不會提了,紫嫣并沒有炎炔想得那么深,她只是單純得懶,
“這種鬼地方你居然可以呆一天?”
只是下來這么一小會,炎池的炙熱已是讓紫嫣感到渾身不舒服,她實在想不通,白玄怎么會愿意在這種地方呆著。
白玄聳了聳肩道,
“我想只要和修煉有關,就算給你金山銀山,怕是你也不會呆著吧?”
紫嫣嘿嘿笑著,搖頭晃腦道,
“那是,天才如本小姐,哪里還需要修煉,對不對炎炔大哥?”
說著紫嫣撞了一下炎炔得意道,炎炔忽然止步,仔細想了想,點頭道,
“不錯,莫說是你這么輕的年紀了,就算是到現在為止,能有紫嫣姑娘這品階的女子,我是一個都沒有見過。”
紫嫣哭笑不得的拍了拍炎炔道,
“炎炔大哥,我就隨便一說,你也太認真了。”
白玄跟在兩人身后笑道,
“炎炔大哥本就是個老實人,你少欺負欺負人家。”
紫嫣嬌笑道,
“炎炔大哥這么厲害,我哪敢欺負他呀!”
說來也奇怪,炎炔這么死板的一個人,被兩人如此調侃,竟是絲毫沒有生氣,反倒是不好意思地臉紅了起來。
莫約一炷香的時間,三人終于走出了石門,紫嫣才是出來,就立馬逃離到議會廳大門前,用手比作扇子,一邊扇著一邊抱怨道,
“熱死了,熱死了。”
接著白玄和炎炔同時出來,見白玄若有所思的回頭看了一眼,炎炔明白道,
“白兄弟這幾日若是想去炎池,隨時找我便好,只是這開啟石門機關的暗語,我卻不能告知,實在抱歉。”
白玄見炎炔一眼便看穿自己在想什么,臉上一紅道,
“能在炎門圣地修煉,白玄已是知足,哪還敢要什么機關暗語。”
炎炔點了點頭道,
“這修煉了一天,白兄弟定是餓壞了,不知是我命人將吃的送到你房里,還是白兄弟另有什么安排?”
白玄看了眼紫嫣,又是回到炎炔身上道,
“炎炔大哥你不吃?”
炎炔淡淡道,
“我還要再去一下練兵場,方才也是從紫嫣姑娘那得知白兄弟還在炎池,這才過來看看情況。”
白玄忙是抱歉道,
“白玄魯莽,讓炎炔大哥擔心了。”
炎炔拍了拍白玄的肩膀道,
“不礙事,那看白兄弟安排,吩咐下人就好,我就先回去了。”
白玄連連點頭,炎炔如此忠于炎門,又對他這個做兄弟的這般上心,男人能做成炎炔這樣,當真讓白玄感動。
目送炎炔返回練兵場,白玄感嘆道,
“炎炔大哥真是太不容易了。”
可靠著門框的紫嫣卻笑道,
“可你不覺得他太古板了么?”
白玄嘆了口氣道,
“簡單點不好么,人要弄得那么復雜做什么?”
紫嫣聳了聳肩,并沒有繼續說話,沿著長廊蹦蹦跳跳地走著。
“你干什么去?”
剛欲離開的紫嫣忽然被白玄叫住,轉頭道,
“不干什么呀,找巧兒去。”
白玄三步并作兩步來到紫嫣身旁道,
“你不餓么?”
紫嫣搖了搖頭道,
“我還行,怎么?”
白玄想了想,接著道,
“要不晚點我們一起去,先陪我吃點東西?”
紫嫣疑惑了一下道,
“怎么突然要我陪你,你不是一直嫌我煩么?”
白玄猶豫道,
“有些事想和你聊一聊。”
紫嫣眉頭微皺道,
“什么事?”
白玄朝著練兵場的方向看了一眼,緩緩道,
“炎炔大哥的事。”
還不到一炷香的時間,幾道熱乎乎的小菜,一碗香噴噴的白飯就已送到了白玄房內。
看著白玄狼吞虎咽的樣子,紫嫣順了順玉筷,夾了點小菜到碗里,又是抓起一壺酒,往嘴里灌了兩口道,
“好了,飯你也吃上了,你到底想說炎炔大哥什么事?”
白玄猛地往嘴里扒了幾口飯,下咽后道,
“你不覺得炎炔大哥有點奇怪么?”
紫嫣聳了聳肩道,
“奇怪?沒覺得啊,我看他不是挺正常么。”
白玄將碗里的飯菜吃個干凈,打了個飽嗝,接著道,
“可你想這才過了一天,他就是這么正常,我才覺得不正常啊!”
紫嫣盯著白玄看了半天,冷笑道,
“怎么說得那么繞,你幾時開始變得看不得人好了?”
白玄放下手中的玉筷,沉聲道,
“我怎么會不想他好呢,你不覺得他表面上看著沒事,實際上依舊隱藏著巨大的痛苦,我怕他萬一再受什么打擊,那可就萬劫不復了。”
紫嫣倒是蠻不在乎,又灌了口酒道,
“看著沒事不就好了,那不然你覺得他應該怎么樣,處處求人憐憫,還是整天要死要活?”
白玄有些生氣道,
“你這話說得有些過分了吧,我就是想不到怎么幫他才找你商量呀。”
紫嫣抿了抿嘴,忽然放下手中的酒壺,長嘆一口氣道,
“白玄啊白玄,我怎么覺得你這個人有時候絕頂聰明,有時候又笨得比豬還不如呢?”
白玄疑惑道,
“你什么意思?”
紫嫣拿起玉筷在菜盤上輕輕敲了敲,緩緩道,
“你想啊,炎炔大哥小時候有過那樣痛苦的經歷,可畢竟這么多年過去了,他早就習慣封閉自己的感情,只不過見到我的那刻,是他這么多年第一次觸碰起那段回憶,這才有了比試時的那場鬧劇。”
白玄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紫嫣抿了口酒繼續道,
“就算如此,但我畢竟不是他的仇人,他知道自己做錯事,才會那般內疚痛苦。可誰知道這還不足一日,你就把炎門真正的叛徒抓了出來,那他可不是將所有的怨恨都要發泄到薛葵身上么?”
白玄淡淡道,
“可是最后還是被我制止了。”
紫嫣笑著搖了搖頭,
“你錯了,若是任憑炎炔大哥發泄,那么他的心態可能就真的全都毀在復仇之上,事后定會愈發自責,因為薛葵已是必死無疑。
可正因為你阻止了他,幸使他才沒有被憤怒吞噬,這份慶幸讓他變得更加強大,方能真正清醒過來,坦然面對今后的路。”
白玄想不到到平時吊兒郎當的紫嫣居然能說出這么一番話,長舒一口氣感嘆道,
“佩服佩服。”
紫嫣猛得又是灌了兩口酒笑道,
“你少在這里拍馬屁,我可不吃你這一套!”
白玄慚愧地笑了笑,
“這事我是真佩服你,枉我與炎炔大哥稱兄道弟,竟是懂他還不及你一半,當真慚愧。”
紫嫣將壺中剩余的酒一飲而盡,搖著酒壺笑道,
“罷了罷了,我也知道你是為了他好,你找我就是為了說這事?”
白玄看了看紫嫣,欲言又止,紫嫣不耐煩道,
“一個大男人怎么這般婆婆媽媽,你想說什么,說便是了。”
白玄嘆了口氣,搖了搖頭道,
“沒什么,我不過是想夙夙了,這等解決完炎門的事再說吧。”
紫嫣有些后悔自己方才說的話了,她知道白玄早在東港的時候,就從千夕口中得知了白夙夙的消息。
白夙夙,就是白玄此行的唯一目標,可他最終還是選擇返回炎門,并決定幫助炎門對抗灰宗,而在這期間,白夙夙甚至可能再度消失,紫嫣知道這對白玄來說意味著什么,可白玄卻一直對此事閉口不言,這就和炎炔一樣,選擇一個人去承受所有的痛苦。
白玄見紫嫣面有難色,隨即笑道,
“不是說去找巧兒么,我們走罷?”
也許只有炎巧兒的那份純真,才能讓白玄暫時忘卻心中的痛苦,因為比起見到白夙夙的想念,他更擔心的,是白夙夙離開的真相。
因為白玄隱約感覺到,白夙夙身上背負的,或許是他根本無能為力的東西,這份對未知的恐懼與無力感,著實讓白玄痛苦萬分。
有時不經意間,白玄總能在炎巧兒身上看到白珊的影子,那個愛哭的小女孩,也不知道現在如何了,當然還有白玉,白秋還有白傲及各位長老,雖然白玄離家時間并不算長,可夜深人靜的時候,也不免會有思鄉的情緒。
陪著紫嫣去找炎巧兒,說來也奇怪,炎巧兒本是個十分乖巧小姑娘,可不知為什么,只要和紫嫣在一起,就有種被她帶著跑偏的感覺,也變得咋咋呼呼,瘋言瘋語起來。
別看炎巧兒成天不待見紫嫣的樣子,但凡與紫嫣一起,炎巧兒總是一直被欺負的那個,可每每離別,炎巧兒又總是哭得死去活來,就是怎么都不讓紫嫣走,非得要炎穆出馬,炎巧兒才肯淚眼汪汪地放紫嫣回房休息。
而紫嫣也是奇怪,對著別人都是一副愛搭不理的樣子,唯獨見著炎巧兒,紫嫣就像是變了個人似的,幾乎是有求必應,炎巧兒想玩什么紫嫣都肯耐心陪著。
白玄還曾問過紫嫣怎么就這么喜歡小孩,可紫嫣的回答卻是小孩子都是麻煩精,她看見就頭大,這讓白玄實在捉摸不透。
從炎巧兒的房內回來并不算太晚,離開之時,炎穆告知了一下灰宗的動態,大體就是灰宗確實已開始集結人馬,但因為與薛葵斷了聯系,灰澤并沒有什么大動作,也不知道他和薛尚兩人葫蘆里賣的什么藥。
炎穆同樣發出了召集令,把一些善戰的炎門將士從別處調回,更是讓將士們隨時整裝待發,雖說操練仍需一段時間,但有炎炔管著,炎穆也是稍稍省心了一些。
炎門的事務白玄插不上手,所以次日清早,他又是找了炎炔開啟了去炎池的石門,他知道炎門灰宗必有一戰,而這一戰只能勝,不能敗,因此在這一戰來臨前,他必須讓自己變得更強大,這樣才能應對隨時可能發生的未知變數。
望著熱浪滾滾的炎池,白玄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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