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飛朗雖然說有了心理準備，可是乍一聽到對方已經死了五個月，而且從剛剛到雙腿來看，死相并不好，他還是不太舒服的嘁眉。

    他疑惑道：“可是從剛剛那個男生的表述來看，他似乎……并不知道自己已經死了的樣子。”

    完全沉浸在要準備高考，希望考得高分的期頤和緊張中。

    不過最大的疑惑就是，那個男生在走動講話的過程中，其他人并沒有注意到，似乎只有他們看到，卻沒有起疑心。

    華灼搖頭，接過小鬼頭又喜新厭舊的冰糖葫蘆，她將剩下沒碰到的三個慢慢吃掉，微微鼓著臉頰，口齒不清道：“不，他其實已經知道了。”

    浪費糧食可恥。

    一開始就在幸福窩里的孩子，是不會知道她小時候對零食的追求，即使她平日里并沒有表現出來一丁點想吃的態度，但心里的口水肆意橫流。

    南飛朗還是不太懂：“他已經知道了？可是剛剛……”

    華灼被小鬼頭拉著手去買面具，她邁著大長腿慢悠悠跟上，眼神往左斜睨輕瞥，舔了舔有些酸甜的嘴唇，里面的山楂酸得她牙齒有點融，道：“人有選擇性失憶，你曉得吧。”

    “……我知道。”南飛朗點點頭，爾后有點驚奇道：“難道身為鬼，也能選擇性失憶？”

    他也是第一次接觸到這些奇奇怪怪的世界，很多東西都不懂，可是又抱有強烈的探知欲。

    華灼微頷首：“差不多是這個意思。只不過他們不是選擇性失憶，而是執念在生前最深刻的記憶，當沒有被刺激的時候，就會一直重復著生前最深刻一幕的行為。”

    這種鬼，沒有什么棘手的地方。

    但是具體死因是什么，這就值得深究了。如果是自殺，那就很簡單。

    可如果是自殺，就不會反復出現在最深刻的記憶活動里了。

    剩下的被逼迫，引誘，刺激，這三種都有可能。而不管是那種可能，都是故意害人的行為。

    她說了如今暫時不會管這種特殊案件，有問題就打報告上去吧，她不插手。

    不過其他關于翠花的事情，她是一定要插手揪出來的。

    南飛朗回想起剛剛華灼的阻止行為，也想明白了原因，“剛剛你不讓我說高考的事，就是避免會刺激到他。”

    本來就期待著高考來臨，要是被告知已經過去，可能就會失控，從而傷到其他普通人了。

    想到此，南飛朗側眸看了眼華灼的精致側臉，和其他小女生不同，她的皮膚有點小麥色，看起來很英氣，比起旁人而言更加穩重，他勾唇溫柔一笑。

    小灼有時候確實不好相處，比起渾身長刺的人，她周圍豎起銅墻鐵壁，更加難以靠近。

    可每次她都會默默從圍墻里伸出手，做些力所能及的事情，即使她從小立下的目標就是成為大佬，卻不知道很多人都很崇拜她，而不是害怕。

    華灼點頭：“嗯。這種鬼沒有什么強大的能力，可如果他們一旦失控，散發出來的頹靡絕望情緒就會影響到普通人的精神狀態，輕則腦袋恍惚，重則抑郁自殺都有可能。”

    南飛朗煥然大悟，沒有想到還有這種鬼，這還是第一次聽說。

    不過更加堅定了他要走上這條路的想法。

    南飛朗的雙眸很亮，目光熾熱的看向華灼，很認真道：“小灼，你當我師父吧！”

    他目前認識的玄門人就是小灼一人，而且能力有目共睹，拜為師父不虧。

    華灼嘴角一抽：“……”

    她擺擺手，拒絕道：“別，我自己都半斤八兩，不能耽誤子弟。”

    她現在所有的能力都是和小錦鯉等價兌換，然后再自己找資料瞎捉摸出來的道行。

    雖然挺成功，可是沒有很好的理論框架體系，雜七雜八的知識并不適合傳授。

    不過瞧著南飛朗從期頤到黯然的眼神，華灼抿了抿唇瓣，思考再三，還是道：“……你要是真想走上不同的路，那就先和金蠶蠱好好融合，我再看看有沒有適合你修煉的道路，不過這種靠機緣。”

    他有金蠶蠱為助力，走向異能控制比較好，比如聲控蟲子，動物。

    不過現在只是預想，等有路子了再說，或者碰到合適當他師傅的人選，她可以綁…帶回來看看。

    南飛朗溫潤一笑：“得之我幸，失之我命。我不強求。”

    雖然有點可惜，但是也沒有什么。

    華灼知道南飛朗一直都活得通透豁達，但是這也是他第一次提出想要做某件事。

    所以在力所能及的范圍，她還是會努力幫一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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