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時辰到了。”
“他還沒過來?”
“沒有。”
“你去尚書府看看,親自去。”
“是。”
今日是元宵佳節,雖然禹國與亳炎國的戰事百姓多少已聽到了點風聲,可一來禹國素來兵強馬壯,二來這啟落城畢竟是天子所在之地,所以老百姓們倒也并不慌張,而是吃了晚飯,跟家人朋友一起歡歡喜喜的去看花燈、猜燈謎。
可素來有啟落城風雅之地之稱的聆風樓門口,此時卻有一隊人馬靜默而立,且氣氛有些許沉重,而這沉重氣氛的源頭,便來源于馬車之上那白衣墨發卻面色陰沉之人。
“我也去看看。”
相鄰一輛馬車上,秦蘇木原本就因顧采之等人久久未按約定前來而有些不安,他聽到連清玨和范遙的對話,便跳下了馬車。
“秦先生。”
連清玨皺著眉頭,面色陰冷。
“范遙已經去了,采之他們未能如約前來,萬一真是有什么變故,你無武藝傍身,去了也不過是徒添累贅。”
“你……”
秦蘇木氣極,卻也知道連清玨言之有理,所以只好冷哼一聲,滿眼擔憂的往尚書府的方向看了看,然后甩袖上了馬車。
“采之……”
另一輛馬車內,連清玨握緊了拳頭。因兩人早已打定主意離開這是非之地,因此顧采之在處理完刑部的事務后,又回了尚書府遣散下人,所以兩人便約好元宵之日戌時在聆風樓門口匯合。可不成想,現在已快要戌時末了,可顧采之卻并未按約定時間出現。
“公子。”
不過片刻功夫,范遙便飛身而回。
“什么情況?”
連清玨按捺住心中的怒氣,凝眉盯著范遙。
“這一路上并未見到顧大人的蹤跡,且屬下去往尚書府一探,發現尚書府內空無一人。”
“空無一人?”
連清玨的語氣并無多大起伏,可范遙卻從中聽出了絲絲縷縷的寒意。
“公子,那如今……”
“進宮。”
“進宮?”
連清玨的話讓范遙有些詫異,而更為詫異的是因看到范遙回來而已經走到連清玨馬車外的秦蘇木。
“你是說,是禹國皇帝從中做了手腳?”
“只有他了。”
連清玨閉了閉眼,轉而再次吩咐范遙。
“進宮。”
“是。”
范遙知曉現在自家公子心里一定不痛快,所以也不敢再多言,于是便關上馬車車門,打算駕車去往皇宮。
“我也去。”
因連清玨的話,秦蘇木便更加擔心他的小懷古了,所以他立馬不假思索的說道。
“以秦先生的身份,還是暫且呆在聆風樓吧。”
馬車內,傳出連清玨清厲的聲音。
“行吧。”
知道此時自己的身份確實比較敏感,秦蘇木便也沒有跟連清玨爭執,而范遙一揚馬鞭,馬車便在夜色中,緩緩向皇宮的方向駛去。
……
“皇上,連大人來了。”
御書房內,燈影憧憧。鳳鈺笙帶著些許酒意斜坐在軟榻上。
“宣。”
端起桌上的醒酒茶喝了一口,鳳鈺笙臉上浮現出一絲笑意。本來今晚,他應該在敬壽宮與百官一起飲筵,可筵席開始沒多久,他就以身體不適為由離了敬壽宮,回了御書房,并等著一個人的到來。
“臣參見皇上。”
跟著曹福禧進了御書房,連清玨向榻上之人行了一禮,便垂手不言。
“正逢元宵佳節,今晚朕筵飲百官,連卿以身子不適為由未能前來,怎么如今又出來了?并且還是……一身便裝。”
兩人相對半晌,皆是無言,只有燭火偶爾發出噼啪的聲音。侍立在一旁的曹福禧也感受到了屋內不同尋常的氣氛,所以就更是連大氣也不敢出。末了,還是鳳鈺笙率先出聲打破了屋內的靜謐。
“臣為何來此,皇上豈會不知?”
連清玨看著鳳鈺笙,眸中閃過一絲失望,接著便是從未有過的決絕。
“連卿這是在……質問朕?”
鳳鈺笙笑了笑,坐起身來。
“臣不敢。”
連清玨也勾唇輕笑,可這笑中卻透漏出一種危險的意味。
“臣只是好奇,不知皇上此舉,意欲何為?”
“意欲何為?”
看著雖未穿官服,可舉手投足卻自有一番威嚴與風華的連清玨,鳳鈺笙也不想在跟他打啞迷了。
“不過是朕愛惜連卿大才,不想讓明珠蒙塵罷了。”
“那臣多謝皇上抬愛。”
連清玨嗤笑。
“可先前臣也跟皇上說過,這么多年來,臣一直受寒疾折磨,且前些日子又受了重傷,身子孱弱,實在是心有余而力不足啊。”
“嗯,可朕也說過,太醫院的御醫,盡可為連卿所用。”
“那皇上這是當真不愿放臣離開了?”
想起不知如今如何的顧采之,連清玨漸漸沒了耐心。
“這些年來,連卿為了朕與禹國江山,一直盡心盡力,如此得力的臂膀,朕怎么舍得連卿離開呢?”
鳳鈺笙玩味的看著素來面不改色的連清玨此時居然鮮有的這般不淡定,心里居然有一絲快意。
哼,也虧得那日亳炎國的人刺傷了他,使得他與顧采之的關系公諸于眾。雖然先前就多多少少聽其他官員說過他與顧采之的關系不簡單,可一直以來,鳳鈺笙都以為似連清玨這般狠厲無情的人,怎么會輕易看上一個相識不久的文弱書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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