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霞通紅,灑進了情報局冰冷的窗戶,帶來幾許顏色,幾許暖意
霞光落在白思楠透亮的臉頰,也讓她顯得不那么冷艷,雖天色將晚,她卻坐在辦公桌前,涂涂寫寫,也許只有所謂的工作,才讓她自己覺得活著的意義。
“咚咚咚”
思楠沒有抬頭,只道了聲:“進來!”
“白調查員,剛剛信號機異常,我們發現有不知名發報機使用,但時間太短,無法定位。”一男子來匯報情況。
思楠手中的筆懸在空中,緩緩抬起了腦袋,慢條斯理道:“你是說,剛剛有人發電報了?”
“是的,但時間極短。我們沒法截取,更不能搜尋其范圍!”
她垂下眼皮,若有所思的瞳孔左右搖擺,又突然猛地起身:“帶我去看看!”
說罷,便隨男子一同出發,前往信息處,半路竟在走廊碰上了正準備下班的柴伯庸。
“什么事兒,這么著急?”他伸出一只手,攔下了他們。
“我們發現有一臺新電報機在剛剛被使用!”男子答道。
柴伯庸臉上的笑容漸漸消失,又看看思楠,嚴肅道:“一起走吧,我也瞧瞧。”
三人風塵仆仆,來到信息處,里面的工作人員,都架著耳機,各司其職,忙得不可開交,在盤根錯節的頻率中,尋找那一條可疑的情報
這個部門,每六小時換一崗,為的就是能在這時間里,高效、專注地完成任務。
思楠與柴伯庸對視一眼,又轉眸用力拍拍手掌,大家這才瞧見來者,皆自覺摘掉耳機,聽她講話。
“今天發現的不明發報機,很有可能是我們剿共工作中很大的突破口,他既然匯報了情況,也一定會接收任務,現在,大家打起十二分的精神,不能錯過一絲一秒,尋找發報機出處!”思楠的聲音高亢,倒真有幾分大將之風。
“是,長官!”
說罷,大家戴上耳機,繼續心無旁騖,全神貫注起來
思楠站在一旁,雙臂盤于胸前,面無波瀾。
一旁的柴伯庸竟歪嘴邪笑起來:“思楠,你說這發報之人,是不是鵬雁啊?”
“不知道!”她沒有看他,冷冷地說,似乎在告訴他,無端的猜測,沒有任何意義!
柴伯庸聽著這里“滴滴滴”的聲音冷下了臉:“一定是,他終于上鉤了!”
思楠轉頭面向他:“那你準備,怎么釣這個鵬雁啊?”
說來,她也很好奇。
柴伯庸冷笑一聲:“嗬!只要他明天在鬼陰山出現,就是插翅也難飛!”
他眼里的怒氣和憤恨,仿佛鵬雁和他有什么不共戴天之仇
思楠望了望眼前面貌猙獰的臉,扭過腦袋:“如果發報的真是鵬雁,也許不用等到明天,我們就抓住他了!”
“那便最好不過了!”柴伯庸吊著嗓子。
二人在信息處佇立良久,眼睛始終直勾勾地盯著眼前滴答高歌的一臺臺電報機,并未有要離開的意思。
想來今天的搜尋,必然要有個結果
熊府
夜幕低垂,楊靖兒踏著最后一抹微光回到了家,可剛剛邁進大門,便迎上了整裝待發的熊智宸。
“你這是要去哪兒?”
熊智宸滿臉無奈,又些許抱怨著:“去找你呀,這么晚不回家,誰知道你又去哪兒瘋跑了!”
聽到這話,楊靖兒破顏一笑,挎上他的胳膊向屋里走去:“今天庫房里的貨都推積如山了,下班后反正還早,就和桐桐一起收拾收拾,誰知道收拾完竟然這么晚了!”
她從容不迫地慢慢解釋著
屋里,石頭和小紅正端菜上桌:“呀!這么快就把少夫人接回來啦?”
“剛好在門口碰到,”楊靖兒瞇起雙眼,邪笑道,“你們是不是趁我不在,要偷吃?”
熊智宸“噗嗤”笑了一聲,自然地坐了下來,石頭高舉雙手:“少夫人,我可不敢!”
身后的小紅一把抽在他腦袋上,嚇得他一哆嗦,直搓后腦勺。
“你的意思是我偷吃唄”
楊靖兒看著他們打情罵俏,捂嘴笑著入座
“哎做人不易,做男人更不易呀!少當家的,我終于知道你的苦日子了!”石頭一臉的生無可戀。
“誒?打住啊!你們吵歸吵,別傷及無辜,我可不苦!”熊智宸忙解釋,展示著他作為男人的求生欲。
楊靖兒聽著,癟嘴一笑,開始用餐
幾人七嘴舌,言笑晏晏,給這頓平淡的晚餐涂上斑斕
突然,石頭湊近桌前,咽掉口中之食,壓低嗓音道:
“你們知道嗎?柴少爺竟然要殺游行的大學生呢!太殘忍了吧!”
楊靖兒聽到這兒,瞬時凝固了表情,手機的筷子也微微抖動一下,隨即又正常吃起了飯
這一閃而過的表情動作,被抬起眸子的熊智宸盡收眼底,他眉頭一擠,也是剎那間的事。
石頭見二位主子都沒說話,有些尷尬地笑笑,用胳膊肘懟了懟小紅:“是吧?太殘忍,呵呵呵”
“是是呵呵呵”小紅隨著石頭,邊吃邊傻笑。
“的確他這么做,有些暴戾恣睢,不近人情!”楊靖兒吃著碗里的飯,應和一聲,卻冷著表情。
“但也沒辦法,畢竟他有那個權力。”熊智宸沒有看她,也冷冷道。
楊靖兒放下碗,直勾勾地盯著他:“那可都是些年輕的生命,就憑他一句勾結nn,就該含冤而死嗎?”
石頭和小紅左看看右看看,被這冰冷的空氣嚇得不敢動彈。
熊智宸也隨之放下筷子:“這個世界上,銜冤負屈的人有多少,你能給他們一一申冤嗎?”
楊靖兒凝望著他,閃爍的星眸里變得暗淡,也許是無法反駁他的話語,也許是對他如此冷漠的失望
她垂目,放下手中的筷子,徑自上了樓梯,“啪”得關上了房門。
餐廳里,凝結的空氣越來越冰冷,石頭與小紅天天見聽他倆拌嘴,卻從未見過他們真正的吵架,二人對視一眼,識相地離開了
熊智宸耷拉著臉,一動不動,許久,才嘆了口氣,無力地靠在椅背,抬眸,望向楊靖兒緊閉的房門。
之所以他會如此與楊靖兒辯駁,不是自己有多冷血,而是他已經猜到,楊靖兒對這件事不會置之不理,他害怕害怕她的沖動會給她造成無法彌補的傷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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