凱明推開家門,安宜不在客廳,悄悄潛入廚房,剛才走得匆忙,飯沒吃上幾口,他餓極了。
打開冰箱,里面放著一個生日蛋糕。
這次闖禍了,原來安宜特意趕回來,是為給丈夫慶祝生日。
凱明猛拍一下腦門,該死,怎能把這件事給忘了。他關好冰箱,向睡房走去,希望能夠得妻子原諒。
安琪則臥在床上,身上裹著厚厚的棉被,聽見丈夫的呼叫,她閉上眼睛裝睡,衣袖被他拉了拉,依然不為所動。
讓她沒想的是,他竟然把手伸被窩里,冰涼的手指在腰上游走,她受不了這種搔弄,咯咯地笑了。
雖然裝睡被識破,但她仍不搭理他,他就死皮賴臉地往她身上靠,“安宜,我錯了,請求原諒。”
面對像小狗般溫順的丈夫,她也氣不上來,把雙手伸出被窩,凱明樂了,將她從床上拉起。
每次他使用這套路,她總會很快服軟,也難怪,因為當年凱明就是這樣把安宜哄到手的。
兩人取出雪藏的蛋糕,點上蠟燭,關了客廳的燈光,好聽的生日歌響起,安宜在燭火前默默等待,好吧,生日歌是從她手機里播放的,凱明知道妻子不懂音律。
吹滅蠟燭時,他趁著黑暗,給她臉上涂了一抹奶油。對于這種小把戲,她還以白眼。
“凱明,答應我,你不能再變成那個怪物了。”
安宜突然提出這個要求,讓凱明猶豫起來,要是答應了,往后只能當一個普普通通的人。
“我們都不清楚,變異會不會對人體造成傷害?而且怪物頻繁在本市露面,cia的特工恐怕盯上這一帶,他們遲早會找到你。”
凱明說:“我是金屬異人,他們拿我沒辦法。”
“你在明,人家在暗,你根本不清楚他們會使出什么招數。”
“反正他們打不過我。”
這家伙似乎不聽勸告,安宜攤開手掌說:“立刻把瓶子交出來。”
“我......一時忘記放在哪里。”
安宜又怎會被這種小把戲騙倒,在他衣袋里掏了掏,裝有變異液的瓶子便到手了。
眼看瓶子被妻子沒收,凱明急了,“它是我的。”
安宜將瓶子舉高,不讓他碰,“要是你再說,我就把里面的液體全倒進馬桶。”
這威脅果然有用,凱明不再搶奪,坐在沙發上生悶氣。
夜深時分,夫妻倆在床上輾轉反側,難以入眠。
這么多天的相隔兩地,他一定也在想念吧?
安琪轉過身,手輕輕伸向丈夫的背部,指尖順著的脊椎下滑到腰部。
背肌比以前更結實,更具有彈性和凹凸感,自從埃及那次后,再也沒好好觸摸過這身體,那段時間他受了不少苦。
“還在堵氣嗎?”安宜知道他沒有睡著,只是假裝像一塊木頭地躲著。
他聽了,轉過身來說:“除非你把瓶子還我。”
這種時候,還要講條件!安琪臉色一改,背過身去,被子迅速蓋過了頭。
失去了工作,失去了瓶子,凱明早上醒來,照著鏡子,頭發凌亂,一臉胡渣,感覺連樣子也頹了不少。
刪除掉金屬異人在網上的聯絡地址,他就無所事事地待在家里。
“你需要重要找一份工作。”安宜說完,換上一雙外出用的平底鞋子。
“我需要瓶子。”凱明在沙發上懶洋洋地回答。
聽到門嘭一聲關上,屋子清靜了。
凱明迅速從沙發上起來,查找家里的各個角落,想找出瓶子的藏匿地。他打開安宜的化妝盒,里面有一張紙條,寫著:別白費力氣,你是找不到的。
可惡,是安宜的字跡。
這個小小的瓶子,成了夫妻倆繞不開的話題,每次兩人在一塊時,凱明都會提起它,安宜認為丈夫已經走火入魔。
“因為金屬異人突然關閉了聯絡渠道,大批支持者上街示威。以下是本臺記者現場采訪,一個手拿抗議標語的男子說:他的消失是一種背叛,對不起所有支持者。一位大叔:他的爪子把我家的墻面弄壞了,必需出來負責。一個大媽:我的小貓又爬上了樹,太可憐了,讓他快出來幫忙。”
電視畫面一轉,大批示威者一起喊,“出來,出來......”有人點燃一個假的金屬異人,現場濃煙滾滾。
凱明實在看不下去,走到安宜面前,“我要變成金屬異人。”
“沒門。”安宜背過身去,難道還嫌不夠亂嗎?
他不跟她廢話,直接翻開她隨身攜帶的手袋,只有這里從沒找過,安宜上前阻止,拉扯中手袋里的東西全掉到地上。
情急之下,安宜往這個野蠻的男人臉上打一巴掌,這一巴掌讓兩人當場愣住。
安宜憤憤離開客廳,把自己關在睡房。
凱明看看手袋,里面什么都沒有,地上散落著唇膏,面紙,未開封的衛生棉,就是沒有銀色的瓶子。
“媽的。”他舉起手袋,砸在沙發上。
不行,如果讓事情繼續惡化,金屬異人好不容易建立的形像,就全毀掉。
他雙手捂臉地坐了一會,重新站起,出了家門。
驅車接近示威區時,被手持盾牌的警察攔下,他丟下汽車,進入大街一條后巷,踩著垃圾權桶翻過圍墻。
示威區煙霧彌漫,一個高大的假金屬異人在烈火中融化,滾滾濃煙與地上的催淚氣體混在一起,人群手持標語,沖向一排隊姿整齊的軍警。
原本是金屬異人參加的歡樂游行,但因為他無故失蹤,演變成示威,這是凱明不愿看到的。
不遠處有樂隊還在冒死表演,他跑過去,一掌推開男主唱,對著麥克風喊:“請大家停下。”
現場霧彈亂飛,鞋子亂竄,根本沒人管他。
“金屬異人來了。”他只好改口。
這招果然湊效,示威人群暫時忘了沖擊警察的防線,左右張望。但他們很快就發現上當,一雙雙怒目對準了舞臺。
樂隊成員慌了,吉他,鼓棍,全丟在地上,人跑了,只剩一個穿著拖鞋的男子站在臺上。
“金屬異人在哪里?”有人質問。
凱明深深吸一口氣,回答:“我就是。”
公開身份不是一個明智的選擇,將會招來很多麻煩,但看見這個失控場面,他只有這樣辦。其實在內心深處,他也希望走到聚光燈下,再也不用過著雙重人生。
“我就是金屬異人。”他打心底地吶喊。
臺下的人開始議論紛紛,“這瘋子是從哪跑出來的?”
“病得不輕。”
“要是他說自己是一頭母豬,我可能不會懷疑。”
這時,人群中走出一位大媽,她指著凱明說:“我見過金屬異人,比你帥多了。”
凱明翻翻白眼,對她說:“老太太,前天你的貓掛在樹上,是我幫你救下它,記得嗎?”
大媽叉著腰說:“老娘剛上了電視直播,全世界都知道發生了這事,這不能證明你就是救下貓咪的金屬異人,有種你變身,當著大家面前變一回身。”
“對,變身。”有人跟著起哄。
“快變呀。”
這下糟了,把自己逼到墻角。
“我......變不了。”
話剛落,大媽的人字拖飛上了臺,正正拍在凱明的臉門上。
“想騙老娘,沒那么容易。”
兩名警察沖上來,將他夾走。
安琪趕到警局時,在一張長椅上看見他,彎腰而坐,頭低垂著。
一名女警對安琪說:“把他帶走吧,如果下次再愚弄大眾,我們會把他關起來,不是口頭警告這樣簡單。”
凱明跟在安琪身后,走出警局時,不慎滾到臺階下,仰面躺在地上,他突然討厭現在自己,人類的生活太繁瑣了,還沒有當一個怪物來得輕松。
“凱明哥,你沒事吧?”安琪彎下腰,湛藍的天空成了她的背景,太美了。
她伸雙手,凱明緊緊握著,軟軟的,讓人不想松開。
小轎車一路奔向家,安琪往旁邊瞧瞧,凱明一直不說話,“你是怎么了?沒見兩天,整個人失魂落魄的。當我看到你在電視上公開身份時,簡直驚呆了。”
他看了她一眼,然后問:“我為什么不能公開?明明白白地告訴他們,我就是金屬異人。”
“呃,這個也不是不能,如果人們發現你是一個異類,他們就會用異樣的目光看待你。”
凱明不再說話。
客廳的地板上全是雜物,安琪看見這情境,猜到這兩口子又鬧別扭。她將姐姐從房間里帶了出來,夫妻倆雖然坐到一塊,卻不說一句話。
她從旁用肘頂頂凱明,他也意識到剛才有點過份,“安宜,對不起。”
安宜看見他彎著腰,自覺地將地上的東西裝回手袋,終于露出笑容。
“這還不夠,至少要握握手親親嘴才行。”安琪從旁邊起哄,遭到姐姐的白眼。
夫妻兩人都屬于內斂的性格,如果沒有這個小靈精從旁幫忙,真不知會什么時候才能說上一句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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