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吳菀兒心思百轉(zhuǎn)眼,只見那邊王太醫(yī)已很快忙活完了。
還好初昏迷時,蔣神醫(yī)扎了幾針,吳丞相中風的癥狀已經(jīng)基本治住了,人也沒了性命之憂,所以王太醫(yī)這會只需做一些后續(xù)的鞏固治療就行了。
“王太醫(yī),我父親什么時候能醒過來呀?”見王太醫(yī)開完藥,吳菀兒將人拉到僻靜處,小聲詢問道。
“這個嘛,吳丞相現(xiàn)在雖沒有性命之憂,但具體蘇醒的時間卻要看他個人的情況,”王太醫(yī)略一斟酌,如實回道,“情況好的話三五日之內(nèi)吧,要是壞的話,就不好說了!
“那依您的意思,我父親現(xiàn)在的身體真的已經(jīng)病入膏肓了嗎?”
王太醫(yī)想了想,鄭重的點了點頭。
吳菀兒心里咯噔一下:這一點,倒是與那蔣老頭診的不謀而合,難道他說的確是真的。
“王太醫(yī),還有一件事,想請教您一下,希望您能如實回答才好!鳖D了一下,吳菀兒繼續(xù)輕聲道。
王太醫(yī)輕笑一聲,回答的很是冠冕堂皇,“作為大夫治病救人,自是患者有求必應(yīng),有問必答,惠王妃有疑問,盡管問便是,老夫一定知無不言!
“既然您和父親是舊交,與母親也是故人,那菀兒就當不是外人了,有問題我就照實問了,”吳菀兒咬了咬牙,心一橫,單刀直入道,“您覺得以父親他現(xiàn)在的身體狀況,程茉肚子里那孩子會是父親的嗎?”
“這個……,”乍然被吳菀兒這樣一問,王太醫(yī)顯然也有些意外,
他以為就算大家對吳夫人肚子里的孩子有疑惑,就算吳丞相沒有清醒,那這件事最起碼也應(yīng)該是吳家的長子吳斌來問,怎么能是吳菀兒這個已經(jīng)出閣,并且還不是吳丞相親生骨肉的吳菀兒來問呢。
只見王太醫(yī)眼神躲閃了一下,并沒有正面回答吳菀兒的問題,尷尬的輕笑一聲道,“這個問題嘛,聽說剛才老夫沒來時,蔣神醫(yī)不是在宴會廳就已經(jīng)診斷過了嗎?既然是大名鼎鼎的蔣神醫(yī)診過的,老夫還有什么好說的。”
“王太醫(yī),求求您,看在我去世的母親和您是同鄉(xiāng)的份上,好歹先給我透個底行嗎?”
見王太醫(yī)打完太極就想走人,吳菀兒也顧不得身份了,上前一把拉住王太醫(yī),請求道,“您也知道我母親去世這么多年,丞相府里一直是那個女人做主,而父親和大哥更是對她敬重有加,事事聽她一面之詞。
大哥的性子直,我怕他知道了這件事再做出什么沖動的事來,一直沒敢告訴他。
但是我又不忍心父親一直被蒙在鼓里,被戴了綠帽子、被世人恥笑都不知情,
所以,在父親沒有清醒的這幾天里,做為他的女兒,我覺得我有義務(wù)打聽清楚,那個女人肚子里的孩子究竟是不是我父親的?”
“這……,這個問題,惠王妃實在是有些難為老夫了!蓖跆t(yī)抹了把頭上的汗,支唔著,仍不愿正面回答,“您讓老夫?qū)嵲谟行]法回答呀!
“既是這個問題不好回答,那我也不勉強您!眳禽覂阂灰а溃苯訑]了手腕上惠王送她的定情紅寶石鐲子,塞到了王太醫(yī)手里,換個角度問道,“您總可以告訴我,以我父親現(xiàn)在的身體,是否有能讓人懷孩子的能力吧?”
王太醫(yī)不動聲色的收了價值不菲的鐲子,但是額頭上的汗卻并沒見少,思忖了一下,猶豫道,“這……這個嘛,其實蔣神醫(yī)說的還有些道理的,以吳丞相現(xiàn)在的……”
“菀兒,你一個連孩子都沒有生育過的女子,在這里瞎打聽這些做什么,”就在王太醫(yī)話說一半時,卻聽不遠處突然一聲暴喝傳來。
兩人循聲望去,就見一個高大的身影不知何時正站在身后。
竟是吳斌回來了。
“大哥,您終于回來了!笨吹搅藚潜,吳菀兒心中自是一喜。
看來自己所料果然沒錯,在大哥心中果然還是父親最重要。
這不,算著時間,大哥肯定是剛到芙蓉殿,聽說小弟弟沒了,人就立即回來了。
其實吳菀不知道的是,吳斌之所以回來的這么快,并不是他自愿回來的,而是被程貴妃罵回來的。
當時吳斌一進芙蓉殿,拉著程茉身邊的小丫環(huán),就急著打聽,“孩子怎么樣?可否保住了?”
這本倒無可厚非,現(xiàn)在的人都注重子嗣,尤其是作為吳家的長子,關(guān)心自己的弟弟妹妹自然也沒有什么大錯。
程貴妃見了,也就聽之任之,并沒有多想。
誰知,待小丫環(huán)說完孩子沒有保住、夫人正傷心之后,只一眨眼的功夫,那吳斌就不見了。
待程貴妃再找到他時,只見他竟跑到了程茉休息的房間里,正半跪在床頭,握著程茉的手,一個勁的安慰,“母親,您別傷心了,身子要緊,孩子沒有了就沒有了,只要身體養(yǎng)好了,總是可以再懷的。只要您愿意,再生個十個八個總是沒問題的!
程貴妃一聽眼睛都快瞪出來了,這是什么個意思,哪有繼子不知道避嫌,拉著自己的繼母這么安慰人的。
再聯(lián)想到剛才小宮女稟報的蔣神醫(yī)對吳丞相的診斷,一向聰明的程貴妃哪能還想不明白是怎么回事。
氣的她立即沖過去,指著吳斌罵道,“吳斌,你個糊涂蟲,你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嗎?
作為吳家的長子,你現(xiàn)在更應(yīng)該關(guān)心的是你病重的父親,而不是還未出世就流掉的同父異母的弟弟,你懂嗎?”
“可是,母親現(xiàn)在病重,也需要我相陪呀?”吳斌自是不愿意走,嘴硬道。
“你……你……你個混帳東西!”程貴妃的急性子實在氣不過,拿起個雞毛撣子,直接將吳斌打出了門,“程茉她是我的妹妹,出了事自然有我照看,哪里需要你個繼子在這里噓寒問暖,快滾回慈安宮看吳丞相去。”
“你說吳丞相一世英明,怎么就生了這么個不著四六、頭腦簡單、四肢發(fā)達的兒子,真是見了鬼了。”看著吳斌終于走去的背影,程貴妃忍不住搖頭嘆道。
“哈,現(xiàn)在知道后悔了!”病床上的程茉,看著程貴妃一副要暴走的模樣,不僅不勸,反倒腫著眼睛凄厲的笑了起來,
“告訴你程嫣,因果報應(yīng),人在做天在看,一切都是要還的。
你這當年在這房間里種了惡因,現(xiàn)在就要做好思想準備,吃下去它結(jié)的惡果!
“你這是什么意思,我得了惡果,你又能好到哪里去?”見程茉這副模樣,程貴妃忍不住回懟道。
“好不到哪里去,總也再壞不到哪里去了。”程茉將眼睛望向窗外黑漆漆的天空,半晌方幽幽回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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