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也是我最近疏遠你，不敢和你走的太近的緣由，我是怕那司馬鋮和魏曄然認出我來，曉得當時大渝支援的軍隊是我主要帶的兵，進而再記恨上您。”

    老胡說完，拿過一根胳膊粗的棍子，雙手遞到阿離面前，懇求道，

    “當然我也知道您和那康王一貫感情好，如果您心里實在咽不下這口氣，那您就打我一頓好了，

    您放心，無論您是殺是打，我都絕不還手，只求您打過罵完，千萬不要將此事說出去，眼下咱們頭頂大事自然還是為岳家報仇，至于報完仇后，不用您講，我自己去找那康王負荊請罪。”

    盯著老胡花白的頭發看了半晌，這是一張比著同齡人蒼白很多的臉，阿離終是下不去手，終只是輕嘆一口氣，無奈的擺擺手，“罷了，畢竟你當初急著立功，答應出征也是為了母妃和我，只是一時大意被人利用了而已。

    竟然是這樣，此事就按你說的，先按下不提吧。

    只是我還是要回去好好想想，至于什么時候回大渝，怎么回去，容我想好后再通知你。”

    “嗯，以后復仇之事，我全都聽您的。您往哪指，我老胡就往哪打。”見阿離終還是放過了自己，老胡連忙拍著胸脯保證道。

    “什么？你以前在戰場上曾見過老胡？什么時候的事？”將軍府里，左沐聽到司馬鋮的話，也是驚的一下給坐了起來。

    說完，自己又忽然想到什么，覺得哪里有些不對，遂又自我否定道，“不對呀，依你以前的作風，戰場上和你交過手的，你一慣是趕盡殺絕，絕不刀下留人，

    惟一和你交過手，還活著的，也就是你關山戰敗那次，

    總……總不能，你的意思是，你們相見其實是十幾年前關山出事那次？大渝那邊是老胡帶的人？”

    “嗯，”司馬鋮點了點頭，沉聲道，“我記得很清楚，也永遠不會忘記，確是他和李良帶人埋伏在那里阻擊的人。”

    “嗬，原來竟是這樣，虧我以前看那老胡還不錯，見他一直懷才不遇，對他還有幾分同情來著，還勸他去魏曄然的隊伍，他還一直推托，死活不答應，原來是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處啊。

    得虧他沒好意思跟著魏大將軍，這要是讓魏大將軍再知曉這些舊事，估計殺他的心都能有。”聽到老胡竟也參與了多年前的戰事，左沐自是十分生氣道。

    倒是司馬鋮看的比左沐還開，反過來安慰左沐道，“其實，這事也不能全怪他，估計當時他也是立功心切，一心想幫她那師妹吧。

    如若他不是被人利用，定不會是如今這種局面，打了勝仗回來，岳家被滿門抄斬、靈妃一尸兩命，而那曹家勢力卻越來越大，和司馬克的關系也越來越好，明里暗里沒少幫他們。”

    “也多虧他是被利用了，若是不然，我覺得阿離曉得了這件事后，定是第一個都不能饒了他。

    對了說起這阿離，我倒是更好奇了，阿離這么些年一直跟在你身邊，你是什么時候知曉他的身世，知情他是和大渝皇族有關的？”

    “和大渝皇族有沒有關我是不知道，但是和岳家有關這事，我倒是早就懷疑過來。”

    提起這事，司馬鋮忽然有些不好意思，

    “你也知曉你夫君年少時的稟性，自以為天下第一，無人能敵，而恰逢當時明威鏢局也是正盛，都傳那老爺子雙刀砍遍天下無敵手，我知曉了自是不服氣，就上門和那岳家老爺子比試了一通。”

    “你們兩個比過武，結果怎樣？”聽到司馬鋮還有這段舊事，左沐忍不住八卦道。

    “還能怎樣，自然是讓我贏了唄。”司馬鋮搖了搖頭，失笑道，“不過，后來發生的一件事，我卻是恍然回過味來，原來我這所謂的勝利，竟是有那岳老爺子故意讓我的成份在，

    若非如此，以他當時能在眾多大內高手的保護下，輕易的闖進寺廟就砸了蕭賀那先皇后的牌位，而眾人卻無法傷他分毫，就說明他那功力自是非同小可，至少也和我當時的水平不分伯仲。

    但凡他拿出當時鬧事的魄力，我比試時定是不能贏的這么輕松。

    當然，這也是個人的取舍。

    或許，在他的心目中，女兒和養子才是最重要的，他根本不在乎什么天下第一的頭銜吧，所以才看得如此之淡。而當聽說自己的害子受了迫害時，才毫不保留的用了所有的氣力。”

    “這么說下來那岳家老爺子也算是一代豪杰了，只奇怪的是，有這樣一等一的高手在，岳家怎么就輕易的被滅了門呢？”提起岳家滅門之事，左沐疑惑不解的問道。

    “還能怎樣？硬打不過，自然是用計策唄，”

    司馬鋮輕嘆一聲道，“你也不想想，他那武功那么高強，那曹家怎么可能會輕易揭過此頁，難道還等著那岳老爺子殺到自己門前不曾？

    聽說他們先通過威脅，拿下了岳家的一個廚子，偷偷的在井水里下了毒，最后才一把火將人燒得個精光，若非如此，岳家定是不會滅的這么干脆。”

    “那可真是可惜了，畢竟好幾百號人呢，說沒有就沒有了。只是你是怎么發現阿離也是岳家的后代的，是從小就知曉了嗎？”

    “不是，初見時阿離只有一歲多，”司馬鋮用手比劃著阿離小時候的塊頭，打趣道，“就只有那么大、那么高的一個光屁股孩，

    連話都不會說，整天跟在一群狼后面，我怎么可能會知曉他的身世。

    也是后來隨著年歲漸長，阿離的五官越長越開，恍惚中總讓我覺得似曾相識，但是細想，又具體想不起來是誰。

    直到有一天暉然過來，不經意中提起，說云裳這么些年一直鐘情他大哥，而有一個開鏢局的叫李飛什么的，一直悄悄的保護著云裳，

    這時我才恍然想起，多年前我也曾去過一個名震天下的鏢局和人家比武，關鍵的是，那武藝高強老爺子竟然和阿離如此的相似，

    尤其是那次在青風寨又見到了老胡，聽你講起他對阿離的寵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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